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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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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知道他对她也有着相同的感情,只是他太迟钝,想不到风花雪月那一层,她与他对视,轻声道:“你不是说过要养我一辈子吗?”

    “但那也不能——”

    她的双手探上他的宽肩,踮起脚尖,大胆往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吻去他剩下的话语。“别把我当成妹妹看待,我不想当你的妹妹。”

    他眨了一下眼,像是对那一吻感到惊异而怔住。

    她的眼波盈盈、红唇艳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柔媚香气更是好不诱人,他抬手按上自己的嘴唇,像是在确认上面的温度与香气,然后眼睛弯弯的,白牙闪亮亮的咧开一张嘴,傻笑了起来。

    见到他这副傻模样,她也忍不住轻笑,娇声问:“你喜欢我吗?”

    他用力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是怎样的喜欢?”

    “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他一直重复说个不停,她只好赶紧制止“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这个笨蛋,以他的脑筋大概也只懂得这么说了;但没关系,她可以不跟一个笨蛋计较那么多。“那舍不得我哭吗?”

    他用力摇头“舍不得。”

    “舍不得我难过吗?”

    “舍不得。”

    “舍不得我去嫁给别人吗?”

    他皱起眉“你不要嫁给别人啦!”

    她灿灿的笑了“那你要不要娶我?”

    “娶你?”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可行的办法。

    “你不要吗?”她的眉一挑,娇嗔的问。

    他把头点得像是过年击大鼓似的“要、要、要!我当然要。”

    她又笑,娇美而绝艳“真的要?”

    “真的、真的,真的要!”

    她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忽然收起笑脸,坚定而真挚的说。

    “你是个大笨蛋!”

    他愣了一下,乖乖点头“是,我是个大笨蛋。”

    “但是我还是好爱你。”

    他又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呆愣愣的问:“你爱我?”

    “是,我爱你。”

    “你爱我?”

    “我爱你。”

    “你真的爱我?”

    “是,我真的爱你。”

    “真的、真的爱我?”

    “真的、真的爱你。”她难得颇有耐性的一一回应他的问话。

    “真的、真的、真的爱我?”

    “真的、真的、真的爱你。”

    他呆愣的表情终于明白并确定了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她,然后突然一把将她抱个满怀,将她整个身子抱离地面,开心的转起圈子,开怀的大笑“哈哈哈原来我也爱你呀!原来我也好爱、好爱、好爱你啊!哈哈哈”她在他怀中也笑得灿亮无比。

    转了好几个圈,他才缓下脚步,但没把她放下,仍旧将她揽在怀中,像是在重新认识她似的,直直看着她的脸。

    “为什么这样一直看着我?”被他看得有些羞,她娇嗔。

    “原来去江南时之所以会感到那么难过,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呀!”

    他这迟来的告白仍然让她好生欢喜“还有呢?”

    “我讨厌有人看见你穿成这样!”他的眉头问真的打了好几个褶。

    “那你喜欢看我穿成这样吗?”她大胆问道。

    他一瞬,脸一红,点了头。

    她笑了,怎么他比她还要容易害臊啊?

    话说回来,她在百花楼的这些日子以来,对男女间的情事已经有所了解,不过她猜想厉竞骁应该有在暗中护着她,她所居住的厅房与其他厅房间隔甚远,除非她自己刻意,否则其他厅房内所发生的情事并不会传进她的耳里。

    但她毕竟身在青楼,还是无可避免会接触到男欢女爱的场面!

    每当不小心听见或看见时,她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她在来百花楼之前就已很清楚她把自己放在什么环境中,而她来百花楼的目的只是为了等待爹亲的师父,她的心思就只专注在她等待的人,其他事根本入不了她的心,只是

    她深深注视着钟少樊红通通的老实脸孔,这个呆子啊!他没注意到他们的身体正如此的贴近,就只因她的一句话,他就脸红成这样

    这个男人就是有办法如此牵动着她的心,她娇媚的勾眼,逗着他“那我以后穿这样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他又愣住,脸更红了,傻傻的问:“只给我一个人看吗?”

    “如果你娶了我,就是我的夫君,当然是只给你一个人看呀!”

    “如果我娶了你,就是你的夫君,当然就只给我一个人看”他傻傻重复着她的话,然后傻傻的笑开一张脸,点了头“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笑得更加娇柔妩媚,熏人欲醉的迷离黑瞳里有着浓浓的情感与坚定的义无反顾:她的脸微微向他的靠近,却不真正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顺着他脸上的线条,轻柔的移动着她的视线与鼻息,像是在嗅闻他的气味,又像是在印记他的轮廓,更像是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在诱引着他。

    他早已忘了呼吸,不知是不敢动,还是不知该怎么动作,就只是怔愣的一直看着她,动也不动。

    她的眼睛凝锁住他的,在他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情感。

    唉!这样就够了吧?她实在不该过于贪心,希冀他会有所主动——既然他不动,那就换她主动点罗!

    她轻轻启唇,向他索求“吻”

    她的“我”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倾身向她,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初尝**滋味,两人同样的生涩,却是同样的热切——他揽住她身子的大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游移,感觉她娇躯的柔软丝滑。

    “嗯”她的眼睫癌动,发出细微的嘤咛,带着一丝的困惑。

    “对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有多么不规矩,以为她不喜欢,赶紧道歉,并且就要松手把她放下来。

    “不要——”她伸手环住他,制止他的动作。

    他微诧又不解,两人对上眼,她的脸蛋酡红,娇羞的埋进他的肩窝,细声低语“不要停,我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感觉到他深深呼吸了好几下,紧紧拥住她,沙哑道:“花晨,当我的妻,和我白首到老。”

    听见他唤着她原本的名字,她的眼眶一热,也紧紧回拥住他,坚定轻语“我当你的妻,与你白首到老。”

    他拥着她走向内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大掌轻轻包覆住她的小脸,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她“原来我是这么爱你啊!”她娇嗔“你这个笨蛋,到现在才发现啊?”

    他轻笑“我就是个笨蛋啊!”“可是我就只爱你这个笨蛋啦!”

    耳鬓厮磨、呢哝软语:芙蓉帐暖、春意无限,在百花楼中,有情人正深深缝缮在绵绵温柔乡里

    清晨,百花楼照例是一片寂然无声——夜晚总是太教人迷醉销魂,流连花丛的恩客们鼾声正浓,不到晌午怕是不会有半点声息。

    钟少樊依照他规律的作息时间醒了,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他的双臂拥着一具软玉温香的身躯,他立时震惊的瞠眼,看见眼睛上方的床罩并不是他房间的样子,那他在哪里?

    他吞了吞口水,心跳如擂鼓,缓缓把视线往下移——

    他先看见一头柔顺的乌黑发丝披散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是光洁的额头与浓密的睫毛,再来是小巧挺直的鼻粱与柔软艳红的嘴唇而这些拼凑起来的绝艳容颜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所拥有的!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他会和花离共睡在一张床上?

    而且两人身上都没穿半件衣服就算再笨的人,面临到这种状况,也知道两人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点,他空白的脑袋又立刻充血,肌肤相贴的触感教他浑身一震,身体瞬间严重石化。

    他胸膛的振动扰醒了花离,她的唇边犹挂着一抹甜蜜的笑意,睁开迷蒙的双眼,抬眼看向她心爱的男人——却看见他一脸惨白而不敢置信的惊吓表情!

    当两人一对眼,他立刻一手抓过被子紧紧包住她,另一手抓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穿上,一边以最快的速度退到床的角落。

    “你我你我”他支吾个不停,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脸则红得可以拿来当印泥盖印落款。

    她只觉得错愕不已——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他被霸王硬上弓似的

    她敛眉,说出最坏的可能“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而他真的摇头给她看“我是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她的眉一拧,快速回想着昨晚发生的种种情况,肯定有什么蹊跷

    她可以确定厉竞骁与慕容秉叡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必定对钟少樊做了什么,而钟少樊昨晚的态度也的确不同于以往!

    一个念头闪入她的脑海,她冷冷的问:“你的酒量如何?”

    他的头摇得像搏浪鼓似的,慌忙道:“我不能喝酒!喝了酒后所发生的事我全都会忘光光啊!我想起来了,二哥昨天有叫我喝酒,因为这几天我睡不好,他说那酒不会让我喝醉,反而可以让我好入眠所以我就喝啦!喝了之后我就去睡了,但我怎么会在这里醒来呀?”

    他最后一句话是问她的,语气听起来无辜到了极点。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那两个没天良、丧心病狂,良心被狗啃去当堆肥的混蛋家伙!为人兄长是这样当的吗?竟然这样算计他们两个!

    火大到了极点,她整个人反而陷入一种冰封冷绝的状态。“算了,就当作没发生过吧!”语气宛如千年寒冰。

    “不行!”他叫道,又突然靠向她,坚定的拉住她的手“我———”

    “闭嘴!”她快速打断他要开口说的话,冷冷瞪着他,语气严厉的说:“放开我!你不要说你要负什么责任之类的蠢话,我不必你来施舍!”

    “我当然要——”

    “闭嘴!”她又打断他的话“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呜!”他赶紧闭上嘴巴噤声,但还是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

    “咿呀喔伊咧哇啦呜咪哎呀喂呼噜呱叽哩啦啦”

    他乖乖紧闭双唇,却是比手画脚哀个不停,配合着他扭来扭去的脸皮,不难猜出他想要说些什么话。

    她还是冷冷的瞪着他——她知道不是他的错,说来他也是受害者,但她就是难以释怀,非把他给狠狠骂一骂才行。

    更何况他怎么可以忘记他昨晚对她说过的承诺呢?他怎么可以!

    与其说她是愤怒、生气,倒不如说她是遗憾、难过

    “喔罗嘛啦哇噗呵”“闭嘴!不准再发出声音!”听他的咿咿呀呀听得烦了,她冷硬道。

    他当然乖乖听话,一双眼睁大看着她,无辜得就像一条被主人无端训斥的小狈似的。

    “闭上眼睛!不准看我!”她不想再看见他那双老实过头的眼睛,又强悍命令道。

    他只好又乖乖闭上眼睛。

    她迅速套上衣服,踏步下床,打算离开。

    她的双脚才刚踏到地面,他就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她转回头瞪他,发现他竟敢睁开眼睛!“你——”

    “不行!”

    她正要开口骂人,他已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