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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城看着老支书说道:“老叔,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你在咱们村委里面威望最高,而且每年的分红也不少,至于为了这仨瓜俩枣的,就去做这样的事情吗?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办?人家跟我告状,我要不要管?我要是不管不问的话,会不会直接告到县里去?”
老支书叹了口气,说道:“东宝,我没什么可说的,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你看着办吧!”
“老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让我自己看着办,你让我怎么办?”
老支书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我求你拜你,就能让你不管吗?你这个人我太知道了。”
“你知道你还明知故犯,你这样做值得吗?咱们村里的企业这么多,村委每年都会分红,甚至干部们还要分的多一些,何必呢?”
“是啊,这些又没有多少,我没想到有人敢查我的账,现在小雷家是你的天下了!行了,我走了!”
赵舒城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老叔,你这是什么话?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钱肯定不至于,毕竟咱们村里的钱多的很,你要是真有什么坏心思,也不是这一点点东西。”
“子女是父母上辈子欠下的债!”
赵舒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老叔,您年纪也大了,其实乡镇上面很早就想让您退休,您自己申请退休吧。不过我准备在咱们小雷家的企业内部展开账目审计工作,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卫国,而是要杜绝类似的情况发生。”
“当然我会宣布查账之前的事情,只要把钱补上,就不再追究,但是以后谁敢再犯,那么赶出小雷家!至于你的事情,我会让其他人记在雷卫国身上,也不再追究。这不是为了针对你,而是为了让小雷家以后杜绝这样的情况,不能让咱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就此毁于一旦!”
老支书深深地看了看赵舒城,说道:“东宝啊!你不用为了给我留面子,这件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赵舒城好奇的问道:“不是,老叔,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了卫国,至于这样做吗?”
“唉,不至于又能怎么办?他肩不能提,背不能扛的……”
赵舒城皱着眉头说道:“老叔,说来说去,还是你太溺爱孩子了,你管不了,让我来管!既然他对村里的各个企业,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干脆就让他去最累最辛苦的养猪场上班。我会让人盯着他,如果他不好好干,到时候就扣工资,工资不够扣分红,直到扣完了为止。我想他媳妇也不会看着家里没有开销,你也不准补贴他们,让他们吃吃苦头,总比以后人憎狗厌的要强吧?”
老支书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随便你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是,爱怎么着怎么着。’
赵舒城跟着叹了口气,老支书这么一个人,就因为有个这样的儿子,一辈子的英名扫地,现在还背上了污点。
老支书从村委走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雷士根带着各个企业的负责人来到村委。
他们对视了一眼,老支书垂着头离开了,其他人看着老书记的背影,有些诧异,也有的人若有所思。
赵舒城原本想着低调处理,却没想到有的人不理解,甚至很是抗拒。
赵舒城自然不可能妥协,所以直接在会议上强硬的通过了查账的事情,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自己提前把账上的钱补上,如果查到问题,这次不奖不罚,但是如有下次,就秉公处理。而且小雷家以后的账目,每年都会进行审计,而且会外聘会计来进行审计,到时候查到问题,直接公示,甚至报警处理。
这下让有些人坐不住了,觉得事情不用闹的这么大。
“很至于,小雷家从一开始的一穷二白,到现在的全市乃至全省文明的富裕村,我们不能坐在功劳簿上享福,而是应该有危机意识。你们一个个都被喂的肚满肠肥的,可是你们看到外面其他企业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吗?如果没有我带着你们去走外贸生意,没有竹编厂毛纺厂甚至罐头厂的外汇收益,你们觉得你们自己能跟外面的企业竞争吗?”
“就说砖瓦厂,预制板厂,你们自己能够平等的面对外面的挑战吗?你们能自己去寻找货源,甚至打造属于自己的销售渠道吗?”
说着赵舒城看了看竹编厂跟毛纺厂的人,说道:“你们也别高兴,如果没有我联系的客户,你们自己开发了什么新客户?如果这些客户不合作了,你们的产品能卖出去吗?在省里面,这些东西的价格,你们清楚吗?你们觉得还能这么悠哉哉的生活嘛?”
“罐头厂,如果不是小雷家带动全县甚至全市的人种植果树,你觉得你自己采购原材料,你能进到货物吗?现在你这么开心,要不要我让你自己闯荡一下,看看怎么把东西卖出去啊?”
这下一个个的都老实起来了,闷不吭声,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没有赵舒城在外面跑销路的话,他们顶多能挣点辛苦钱,根本没办法把企业做大做强。
“一个个能的不行,从今以后,除了罐头厂我现在直管之外,这小雷家的企业都自负盈亏,甚至销路自己出去跑。是亏是赚你们自己看着办,到时候被乡亲们骂娘,你们自己担着!”
听到赵舒城这样一说,一个个顿时着急起来。他们的企业订单其实大部分都是赵舒城谈下来的,就算是客户也都掌握在赵舒城的手里面,他们自己根本没办法联系外面的客户,甚至不知道怎么跟人谈生意。
但是赵舒城却打定主意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任凭他们怎么说,都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也想看看没了自己之后,他们是不是还能把企业运行起来,甚至走下去。
小雷家查账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在省里市里都传开了,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而小雷家村里其实早就有各种猜测,有说赵舒城抢班夺权的,也有说老支书自身出现问题的,甚至还有人觉得是不是小雷家的企业要不行了,是不是他们都要回到之前种地的日子去了。
可惜赵舒城他们一直都没有对外宣布,甚至有些放任这些谣言的出现,埋头在村委里面查账。
雷卫国这边知道自己老子被免职之后,有些气不过的来到村委这边闹腾。可惜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要知道因为他牵连老书记,让赵舒城开始整顿小雷家的企业,让这些负责人跟会计们可是吃了苦头的。
面对赵舒城的时候,他们不敢得罪,甚至觉得以后还要靠着赵舒城度过难关。等看到雷卫国的时候,顿时有种冤有头债有主的感觉,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他,有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情况。
雷卫国多少有些看不清局势,还以为自己老爹是村支书,对着这些人没好气,嚷嚷着自己老爹是村支书,村里这些人都是老支书提拔起来的,他们要是查账甚至罢免老支书,就是忘恩负义,甚至说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手里都不干净。
这下子可是犯了众怒,一个个的冲到雷卫东面前,询问他为什么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
雷卫东自然拿不出证据来,说道:“这还需要证据吗?但凡手里有点权利的,谁干净?”
雷士根看到情况不太妙,说道:“你快闭上嘴吧,赶紧出去,这里是村委,不是你能来闹事的地方。”
“我知道,一切都是你起的头,你不就是为了让我爹给雷东宝让位,然后你自己这个村长名正言顺吗,怎么,敢做不敢说啊?”
这下雷士根也有些生气了,自己为了老支书的面子,一直想办法瞒着,现在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这下没有雷士根拦着,其他人可就不客气了,他们直接围着雷卫国推搡起来。
赵舒城听到消息赶来之后,就看到雷卫国已经被推到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甚至不敢抬头了。
赵舒城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人,还有在外面看热闹的村里人,忍不住喊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工作的吗?赶紧散了,散了!一个个的也不知道上前拦着点,就看着村里人自己掐架啊?”
等人都散了之后,赵舒城这才忍不住叹口气,来到雷士根面前,说道:‘士根,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我怎么没拦着,可是他说的话太气人了,什么叫都不干净,什么叫我想上位?我……”
赵舒城无奈的说道:‘行了,你也别委屈了,雷卫国,你自己回去,要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去县医院。’
“走就走,你们就欺负我爸年纪大了,可是你们也太忘恩负义了!”
赵舒城皱着眉头说道:“你闭上你的臭嘴,你瞎咧咧什么?还嫌你爸不够丢人的吗?他这样子都是因为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因为你,老支书这个位置可以坐一辈子,现在好了,让你折腾好没了,你们家的分红也会减少,你满意了?但凡你自己争点气,村里这么多企业哪里不能去上班,自己挣到钱,也不会让老支书给你开后门,至于现在这样子吗?赶紧滚蛋!”
雷卫国虽然被赵舒城赶走了,但是他这么一闹,老支书为了他走后门的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一下子议论纷纷,到处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原本赵舒城想着村委自己查账,让其他人把钱还上就算了,可现在人尽皆知,捂着盖着根本没办法收场。要不然村里人还以为村委是集体贪污,到时候闹大了更不好收场。
赵舒城只能让雷士根他们公开查账,到时候把调查的情况直接对外公布,才能免除村里人的怀疑。
老支书在知道儿子去村委大闹之后,在家里唉声叹气。原本是因为儿子不争气,所以才帮儿子擦屁股,现在好了,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虽然他媳妇埋怨儿子闹了这么一出,以后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老书记却知道这个事情是瞒不过去,也躲不过去了。
赵舒城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小雷家发展了这么长时间,村里人跟着自己打拼到现在,人人吃苦受累,也是时候给村里人一个明确的交代,让大家知道,谁也别想多拿村里一分钱,谁也别想带头贪污或者走后门。
晚上,赵舒城直接来到老支书家里,看着唉声叹气的老支书,说道:
“老叔,你这样子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东宝啊,我这一世英名,全都因为那个不孝子,毁于一旦啊!”
赵舒城说道:“不至于,何况谁还能没犯过错啊,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知错就改就好。不过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随着咱们小雷家发展越来越好,这外面的诱惑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必须杜绝才行。老叔,您作为咱们村里的老人,这次委屈您了,只能当那个杀鸡儆猴的鸡,才能震慑住其他人。”
老支书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丢人啊!’
“老叔,您不能这样想,您也不是自己想要这样做,都是为了卫国。但是咱们知错就改就好,你可不能想不开。卫国这样子,以后还得有人看着他,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唉,我知道,我知道!”
赵舒城说道:“老叔,卫国去养猪场上班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有功则赏,有过责罚。您跟村里的老人们也不能闲着,以后你们就是村里的监督,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们早点知道,避免村里出现损失。”
“东宝啊,你还相信我?”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您这一辈子,为了咱们村里做了多少事情,不能因为这一次,咱们就否定了其他的功劳。我就是有点可惜,要不是为了卫国,您也不至于这样子,要不然您还能在村里继续当支书,我也可以放心在外面给村里趟路子。现在您下去了,士根跟红伟他们都还年轻,我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顶得住这么大的诱惑。唉,我在外面都要操心这家里的事情,难啊!”
老支书听到后也不禁脸红起来,他知道自己对于村里的贡献其实没有赵舒城大,现在又让赵舒城进退两难,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