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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几盆花,都不是名贵品种,其中有一盆叫仙人箭,这花有仙人掌形象和属性。锯齿型的扁体枝条七叉八叉地生长着,直观地看,这花看似很丑陋,很普通,且几年不开花。
我家的花都是生活在温饱线下的,没有精细华丽器皿,只是粗糙的瓦盆,几年不换土,不施肥料,只有浇上去的一瓢清水。这并非主人的健忘和无心,因为这缘于我那对生活质量要求并不高的妻子,所以花在我家受到这份冷遇也就不足为奇。
冬去春来,妻子在学校和家的路途中奔波忙碌着,仙人箭也在蕴育着自己的理想。有一天在一根长长的枝条顶端长出个粉红的花蕾,这花蕾日渐长大,似一个红樱枪头。这墨绿色散散漫漫的枝条中长出这么一个小精灵,十分引人注目,着实令人喜爱。
周末的一天下午,我发现那娇巧的花蕾已经开放了,象久恋的少女终于在情人面前张开了那久久封闭的芳唇。花开成喇叭状,有拳头大小,颜色鲜红而透明,花瓣呈长条尖叶,内外大致分三层,有二十几个瓣。最引人瞩目的是花伞内的景象叹为观止,沿着花蒂边缘长出一簇细细的花芯,其中有一支略粗壮的花芯,冠头有八个白色小齿,每个细芯也有一个乳黄色的小帽,它们的颜色也很讲究,根部浅绿色,中段粉红色,近小帽处洁白如雪。这一簇花芯,从伞内倾力射出,如山涧溪流飞瀑,主次流分明,那乳黄色的小帽,恰似水瀑浅起来
的朵朵浪花。
我曾在洛阳看过“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也曾在杜甫草堂观赏过“我花开来百花煞”的秋菊,但仙人箭的花蕾花姿独具个性和风采。这花的学名叫“令箭荷花”
我的妻了每天早起晚归在学校和家庭的路上奔波了二十年,除了尽贤妻良母之义务外,把全部的精力献到了教育事业上。早自习和每天八九节的课程使她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身体日益虚弱,她曾多次把静点瓶子挂在教室的墙上,点点滴滴药液输入了她的血脉,点点滴滴的知识却流入了学生的心田。妻子不爱打扮,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在梳妆镜前留连。在时装和美容争芳斗妍的今天,妻子却象仙人箭一样普通的有些丑陋。然而,她的心灵是美的,美的如盛开时节的令箭荷花,每一名学生的优异成绩,就是妻子人生不凋的花朵。
写于教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