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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真是一部如同它的剧情一样驳杂跳跃、令人不好言说的装疯电影。说它吃力不讨好,中年人多半禁声,因为无话可说。从头到尾是李少红的臆想——她想像的70年代出生的女孩子,爱欲与现实冲突下所谓空灵,绝美,沉重,逃避,浪漫,神经质与死亡。一个半母亲式的窥与想。有点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的母亲的惊怂。因为影片的结尾,最容易被吓的是看电影的有着半大丫头的母亲。
我有发言权,因为我正好是她写的那个年代出生的女孩。而且身边有一个女友,执着过精神和爱的完美,进过精神病院。如果这部片子是给少数又少数人看的,我想它适合在精神病院里一部电视机上,大家各说各的,各想各的,各在自己的世界里,各自支离破碎,各不相干,也许是对它最好的尊重和回应。
我那个女友,长得比周迅更纯洁,更肉体灵魂,更完美诗意,更冷漠犀利空灵,但我至少可
以懂,有迹可寻。比如说读了太多书,渴望自由,社会变化快,父母的冷淡压抑,旧的纯洁,新的自由,心的诗意,反叛,为爱献祭,在现实面前崩溃,发疯。直指灵魂的孤苦和迷惘和执着。可是恋爱中的宝贝给了我什么呢?
宝贝是为了情欲还是梦非要找到那个刘志什么的,美其明曰要带他一起飞。又摊上一个家里满是书的老学究疯子,一句话,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如仙女接引一个灵魂——老学究立马死去,不死也没办法,活着定会上宝贝的身,李少红这一会有曹七巧所谓疯子的审慎,知道在边缘把自己捞起。宝贝和刘的恋爱飙车式的进行,我差点原谅了婚外情俗套的辩解。可是在工地上作爱就令我诧异了,那一套道具明明白白是宝贝为恋人铺设的,问题是她哪那多的钱搞小资,遍地的红布,大的床,无数的枕头,灯光(设若灯光带有主观爱情色彩,不计),也是不可估算的经济。据前后的推算,宝贝是不食人间太多烟火的也不屑更主要是她不能——没有能力。
她以她的天真和恣意勾住了刘志。令刘放弃了所谓世俗的一切回到她身边。这中间出现了残疾的毛毛,又让毛毛对她动了心。宝贝有观音以淫教化的功能,又仿佛是爱神维那斯。李少红又在堕落和疯狂的边缘把自己和宝贝捞起。问题是陈坤和老学究的出现和消失一样无厘头。也许是想暗示宝贝一直不正常,但这暗示真是聊近于无,近于情色。
最为诧异的是她的几次尖叫,一次比一次无由。幼小时被强行的推土机感知恐怖不安是正常的理由,爹妈“打架”也牵强得过,小时候被猫吓了一下,也是理由,但后来则苍白无力。我到看完了仍不知道猫、孩子、自杀、尖叫有什么内在而必然的联系,也不知道影片到后来为什么以婴儿、血、幻影来结束,只感到恐怖。不是恋爱中的宝贝吗,怎么找不到爱的主题,连和爱最近的死亡也像日本“午夜凶铃”的贞子,死象难看。
我不知道李少红到底想说什么,周讯不可谓不落力,落力到恐怕连她也不知所云。
这部片子,我揣测,比我更小的,大约有一部分观众,因为好奇而迷惘,成长中更迷惘的好奇。心理医生大约不耐烦,这并不是一个太值得的真实的病案。
李少红在大明宫词和桔子红了中间已经露出了她探索感情深度不断重复,着力不得,想当然的臆语短处。她盛名之下,却借恋爱中的宝贝发扬光大。是不是人出名了就有胡说八道的权力,还是这权力放纵了她的胡说八道——不得而知。一个人有嗜痂之癖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以为那是盛宴,象皇帝的新衣一样招告天下。
不是我疯了。她再装也不是疯子。这样叫人看一部装疯电影,我是出了钱的,就是她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