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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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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文坛有一桩怪现象:所谓“文学”好象就是小说和散文。具有引领意义的诗歌竟然被“冷藏”以至缺席。据说我们已经进入大吃“文化快餐”的时代,可诗歌不正是一种最经济实惠的“小吃”吗?我们阅读的胃口何以如此“厌食”?

    让我们翻阅式微的诗歌刊物便不难发现:那一行行道貌岸然的文字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生活”二字。自欺欺人的诗人和“伪诗人”们凌空蹈虚,胡说八道。他们笔下的文字构筑起一座座语言迷宫,连他们自己都身陷其中,难以自拔。没有多少人能融入生活的大众,大众的生活。一个“饿死诗人”的时代到来了,他们活该!大浪淘沙,淘尽小人,真正的诗人才会降生,真正的诗歌才会横空出世。我们的时代需要诗歌,呼唤在对常识的重新解读中开始:什么才是我们时代真正的诗歌?

    一碗油盐饭是我偶然读到的。那是一个白天,我被它的直白震撼着。原文如下:

    “前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有一碗油盐饭;

    昨天,我放学回家,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

    今天,我放学回家,炒了一碗油盐饭,放在妈妈的坟前”

    仅此而已。这就是一首好诗。它胜过多少洋洋洒洒的哀悼文章。就这么简单,你的心弦在一瞬间,被诗歌的纤纤素手拨响

    为了一首诗,我买下了一本散文。诗人代薇在一篇散文中复述了一首诗:但是你没有。这首诗是一位美国妇女写给去越南参战而后阵亡的丈夫的。原文如下:

    “记得那天,我借了你的新车,我撞凹了它,我以为你一定会杀了我,但是你没有;

    记得那天,我在你的新地毯上吐了满地的草莓饼,我以为你一定会厌恶我的,但是你没有;

    记得那天,我忘了告诉你那个舞会是要穿礼服的,而你却穿了牛仔裤,我以为你一定会放弃我了,但是你没有;

    是的,有许多事你都没有做,而你容忍我钟爱我保护我,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要回报你,等你从越南回来,但是你没有。”

    爱情,就被这首生活的诗无以复加地表达出来,千言万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这就是诗歌。

    真正的好诗是天成的。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有诗歌赋予诗人个性,成就其写作风格,而非诗人“推敲”出独特气质的诗。硬写写不出好诗,一种感情的瞬间宣泄,或许便成千秋佳作。

    真正的好诗是朦胧的,又是真切存在的,直指当下生活的,它具有一种火烧火燎的人烟味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堂和地狱,魔鬼与上帝,只用生命与自然。最真实、自我的情感才是诗的灵魂。时代的传声筒也好,政治号角也罢,都将成为历史尘埃。永恒的只有人性的诗,人性中的善与恶,爱与恨,以及生活本身。

    诗中有烈酒,有酽茶,有清汤面,有纯净水,世间百味,无所不包。做一个真正的诗人“幸福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