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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的城市到处都是污染型企业,如果没有雨雪的冲刷,一年四季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印象中,人是灰蒙蒙的,心情也是灰蒙蒙的,像一个个没有色彩的梦,像一部部老掉牙的黑白电影。沈浩波说他的诗歌写作,是在通往牛逼的路上一路狂奔,我没有他那样目标明确,感觉每天都在沿着灰色的轨迹一路下沉,没有终点,只有一个个标志牌,上面写着2001、2002、2003从2004到2005之间,明显是一段下坡路,骤然下滑。
因为身心疲惫。因为本命年。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天空下,我们每个人都在从一个本命年过渡到另一个本命年。在时光的长河里,身体就像船,而思想是帆,却总是无法抵达彼岸。十二生肖走马灯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们不知不觉就又经历了一个循环。如果感觉自个儿的腰变粗了,那可能就是多出了一圈年轮。第一个本命年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到了第二个,从头到尾全身心地感受了一遍这个由红腰带捆扎着的年份的流失。结果诸事不顺,越来越迷信。我就纳了闷了,我们难道真的活在一个宿命的安全套里,还要时刻担心着它的破裂?!
家事缠身一整年,我无可奈何,烦恼与仇恨交织,孤独与寂寞纠缠,简直度日如年。爸在一桩低级的政治闹剧中脱身,一家人才勉强求得安宁。
工作四平八稳,却热情锐减。敷衍了事的感觉,像丝绸一样纹理清晰,触手可及。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对自己的工作满怀热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总是那么容易对自己的工作失去兴趣,感到希望渺茫。
好在文学依然是我的宗教。上班的时候可以不务正业地干点儿私活儿。书是目不暇接地看,可写作依然混迹在普通老百姓中间,始终找不到出口突围而去,这纯粹是眼高手低,庸人自扰。网络发表的自由度,让我浮躁不堪,一篇文章常常绷不住劲儿草草收尾就急着往外扔“十年磨一剑”的练长篇的宏图大志早已被键盘敲打得烟消云散了。痛定思痛,打算从明年开始戒网,或者大量缩短上网时间,不再在一个又一个文学论坛里瞎混了。
这一年,木子美不管三七二十八地冲向文坛裸奔,刀郎跟受虐狂似地在歌坛哭着喊着领受“冲动的惩罚”能让人恶心的招儿都使出来了,一点儿没糟蹋地全挥洒在大街小巷了,差点让我把胆汁都吐出来。电影是咋呼有余,含金量不足,让这帮商人踏踏实实地给上了几堂炒作课。幸亏我看的都是盗版光盘,也算报复了丫挺的一道!原以为大赛年能过过足球瘾,又差一口气让欧洲杯给熬夜熬死,基本上都是靠两只鼻孔锁定了比分,最后人家希腊革了所有人的命,才算让我倒过时差来。可气的是,国奥队的娃娃们又没捞着奥运会的入场券,亚洲杯虽然屈居次席,可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一直断定哈恩是个大骗子。用星爷的话说:“球――不是这样踢地”在世界杯外围赛上,第一次领略到国际级假球的魅力,那叫一个无耻,那叫一个窝囊啊!中超元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假球黑哨终于发展壮大为罢赛散伙,2004年的中国足球,整个一老太太靠墙壁喝粥看钟表――卑鄙无耻下流到了极点!这一切不可能是因为我的本命年的缘故吧?我犯不着像天使艾美丽一样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以为电视新闻中的天灾人祸都是自己乱拍照造成的。唉,一帮又一帮的混子们,咱就可着劲儿地混吧
一直强努着劲儿支撑着一个艺术人生的美梦,捏造着诗意地栖居的假象。除了这些,我还剩下什么?难道只有一条灰色的轨迹在无限延伸吗?对了,还有爱情呢!可是我的爱情到哪儿去了?谁捡到了,请与失主联系,几年前我就把它弄丢了。天下无贼中刘德华对刘若英说,我们之间除了钱还剩下什么?我真想把它改成:除了这些,我就光剩下钱了。
唉2004年算是废了,期待2005吧,就像2003年的年末所期待的那样。至少我逃出了本命年,我希望明年自己能像国家队一样触底反弹,但千万别像足协的改革一样,光说不练!
2005年,争取弄出一部一炮走红的长篇,争取多赚点钱儿,争取谈一次像样的恋爱,争取生个把孩子,当然那是他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