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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自己伫立在昨日的风霜里，背影飘忽
像一片秋天的树叶，落在族谱的扉页上
油墨香味的纸张次第翻开，祖辈们伸展出
粗糙的或者细腻的手掌，于漫滩遍涂的蒹葭深处
挥舞着许多色彩斑斓的凤鸟羽尾
我知道，他们活在朴素的名字后面
陈年的往事里。他们勤劳，爱上了简单的起居
和路边的野花。饲养着家畜，结网捕鱼
打铁铸犁并且生儿育女闲暇之时
他们还会手捧着诗经
端坐在秦汉明亮宽敞的庠序里
大声地诵读着一些优美的词句－－－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我更无法模仿出他们幸福的样子
用蓍草算卦，先知先觉。斟酌着家酿的米曲
然后酒意浓浓地说着卜辞里的将来
夜色朦胧，长长的河堤，月上柳梢头
我是柴姓的一个裔孙，身上流淌着没落的贵族血液
我手握长剑，嘬口而啸
驾驭着驷马的车舆，行进在迎亲的路上
爱人头插桃花，高耸着云髻
妩媚的目光，采摘下一朵又一朵的星星
她想和我一起，回到那个刀耕火种的午后
披荆斩棘，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真实地生活在家谱中那些温暖而又
令人感动的白纸黑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