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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经常出入君临城的人,发现七个城门不远处的商铺关门了。那里原本是很不错的位置,很快就有嗅觉敏感的商人打听。结果让他们失望了,据巡街的金袍子讲,这些店铺都被上面的大人物买了下来。
那些店铺正在装修。已经用帷幔遮了起来。除了施工要用的手脚架占了部分街道,对大家倒也没有什么妨碍。
还有就是在城门和广场的布告栏,贴出了新的告示。财政大臣阿德里安伯爵正式向城中的居民和雇佣兵发出招募,组建临时保安队保护税务官员与维护港口的治安,给出的待遇等同金袍子,截止日期为二十天。
但是本地人都知道,港口区的帮派可不是好惹的。如果去加入保安队,一定会和他们对上的。除了一些走投无路的孤儿,本地人去报名的寥寥无几。倒是许多外来的佣兵,打算来挣笔快钱。
刘远把自己的侍卫也派出去帮忙,相比那些孔武有力的雇佣兵,他更看重那些本地的孤儿。能够在君临这样的城市活着长大的孤儿都不简单,对于底层社会情况,还有那些黑暗中的老鼠一定相当清楚。短短的几天时间,保安队便招收了近百人,然后这些人就被拉到了城外进行训练。
教会的借款两天前就到位了,只不过没有直接拉到红堡是送去了皇家铸币厂。然后铸币厂就被封锁了,三个铸币厂都有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铸币厂里边的工人都不允许回家,日夜不停的倒班进行生产,不过所有的工人多发了一半的工钱。而那些有家室的工人,则直接把钱送到他们家人的手上。
这些驻守的士兵,都是从荆棘城连夜调来的,不过穿着的是他给保安队设计的制服。出于刘远的恶趣味,他是仿照一战时期德军步兵m1915野战服。原野灰底板,白色滚边,衣服下摆加长如风衣,采用布面甲工艺,内置金属甲片。双排扣宽皮腰带,长筒皮质军靴。头盔则是仿制普鲁士m1842版尖顶盔,头盔由三块冲压钢板铆接,帽身基座、正面帽檐和背面帽舌组成。正面帽檐外边缘、背面的帽脊使用黄铜做了镶边,盔顶部安装了一根金属的尖顶。主武器为步兵用丩字戟和骑兵军刀,该刀是在借鉴小鬼子的32式骑兵刀基础上的改进型。另配有小圆盾,单手锤,短柄矛,手斧等副武器。
尽管情况有些诡异,但对城中普通民众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影响。渐渐的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些事情,偶尔在路过那些装修的铺面时聊上两句。
就在这些涟漪渐渐平息的时候,三艘悬挂着潘托斯旗帜的商船悄然入港。商船停靠之后,从船上面下来了很多服装各异的人,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材健硕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常年混迹于战场上的雇佣兵。
当这些人缴纳入城费,进入城中就消失不见了。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保安队的驻地中突然多出了很多人。
当天晚上,城南所有的帮派的首领都收到了一封信。写信人正是之前被他们嘲笑的港务长官,贝科特·赛提加。这一次信中他的用词十分强势,直接以命令的形式要求他们接受港务司的管理,重新登记他们的生意。
城南十一个大小帮派首领,接到消息后在城外的一家酒馆内碰头。这些人原本都不对付,没少为了地盘和生意打生打死,但这些首领本身没有太深的仇怨,都是为了背后主子服务。
“灰鼠”莫迪亚克是铁钩子帮的老大,有80多个手下。他在这些帮派中人少,算是比较多的。是他正拍着桌子嚷嚷着:“这个狗屁贵族,居然来命令老子。”
“河豚鱼”尼尔斯的鱼叉帮也有60多人,他为人冷静:“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贵族,他是财政大臣的儿子,蟹岛伯爵的继承人。听说这段时间他组建了一支保安队,有不少跳蚤窝的孤儿和雇佣兵加入,大概有不到两百人吧。”
“灰鼠”莫迪亚克不屑的说:“不过才一百多人,他的骨头就硬了,都敢威胁我们了!就凭那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孤儿?那些雇佣兵他敢拼命吗?”把桌子上的信纸拍的啪啪直响。
“没错!莫迪亚克老大说的对。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足有500多能打的手下。必要的时候还能拉出来更多,一旦那个贵族少爷敢动手,咱们还怕了他不成。只要不伤害贵族,就算把他的手下全杀光,他又能怎么样?”另一个帮派首领大声喊道,还有几个头领附和着叫嚷。
莫迪亚克:“既然如此,咱们要团结一致。给这个贵族少爷一点教训。我建议大家回去都把手下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嘿嘿嘿!莫迪亚克老大,我的人手早就集结好了。”
“你这条老狗。也挺聪明的嘛。我的手下也召集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哈哈,我也是,大家都想一块儿去了。”
…………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大家都不是蠢人,自然要优先想办法自保。
黑夜中无数的身影开始集结,把保安队的驻地塞的满满当当的。如果有人细细的去数,一定会吓一大跳,仅仅在这里的就足有五百名士兵。他们大部分以12人为一个小队,其中有一个当地籍士兵作为向导。他们排着长长的队列离开驻地,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朝港口笼罩了过去。
黑水河港口需要为一座数十万人口城市服务,其规模并不小。从扼守黑水河入海口的绞盘塔开始,一直延伸到最东边的鱼市码头,沿岸大约两公里的距离,都属于港口的管辖范围。
每天在这里讨生活的足有数万人,远洋贸易商船维护,沿街叫卖的小贩,搬卸货物的苦力,打鱼的渔民,廉价的妓女。就连制作绳子、木板、钉子这样的小作坊。他们的背后都有那些帮派的身影,如果没有帮派背景的话,在这里讨生活都很困难。
酒馆中那些帮派头目计算的人手,都是些好勇斗狠,敢打敢拼的打手。他们都是帮派的骨干,也是此次行动的目标。
贝科特穿着一身黑衣,宽大的兜帽也难掩他振奋的神色。他的身边围着大群的士兵,一路向南边疾驰。连贝科特本人跟着跑!目标正是帮派头目聚会的酒馆。
刘远一脸无奈,他手臂被贝科特拉扯着,只好跟着一起跑。他不满的抱怨道:“干嘛呀!贝克特,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跑,咱们骑马不行吗?”
贝科特倔强的说:“都到这里了,继续走吧!”
“………………”
烂苹果酒馆,一帮老大正在吆五喝六,吹牛斗酒。“咣当~”酒馆大门被人用力的撞开,那个人受力不及翻滚,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鲜血。他惊慌失措的说:“老大,老大,我们被人袭击了!是港务司的保安队,好多兄弟都死了,他们已经朝这里来了。呃啊!~”没等他说完,一支染血的箭矢从后脑透过口腔,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不住的喷血。
“轰轰轰”酒馆一层的窗户全被打破,后门也被撞飞了,紧接着两个人被扔了进来,人们仔细一看赶忙跳开,原来竟是两具无头尸体,瞧衣着是来自某个帮派的打手。
一群士兵从门口涌入,把这些帮派大佬团团围住。他们手上雪亮的弯刀,刀身上还沾染着血迹。酒馆中的帮派成员,其实人数还要比士兵更多一些。但是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空洞洞的窗口上探出了不下十具强弩。他们只得抄起随身的武器,与士兵们对峙着,当然也有几个聪明的,立刻推倒了桌椅当做掩体躲在后面。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门口的士兵让开道路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黑色的连帽长袍。前边那个伸手撩开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贝科特冷笑着:“各位老大,我早就想认识你们了。可惜呀,你们好像很不给面子。难得今天你们都聚在一起了,所以我来了。”
莫迪亚克说道:“贝科特大人,我们都只是一些小人物。你今天摆出这样的阵仗,难道是想与我们为敌吗?要知道我们背后可都是有靠山的。”
贝科特大笑:“哈哈哈,与我为敌,你们有这个资格吗?一群臭虫而已,就算把你们都碾死了,你们背后的主子也不敢跟我大声说话。不过是些破落户罢了,你们连成为真正贵族刀的资格都没有。”
“好了,和他们废这么多话干什么?显得我们和大反派一样。咱们代表的是陛下,可是站在正义一方,清除这些不法之徒的。”刘远推了他一把,然后对士兵们下令:“这些都是恶徒中的头目,作恶多端,罪无可恕,首相有令格杀无论。”然后就拎着贝克特的衣领把他拽出了酒馆,贝科特本来还跃跃欲试的想亲自下场。
刘远不住的数落他:“你怎么也是当爹的人啦!能不能心里有点儿数。你现在是官员而不是将军,这里也不是战场,不需要你冲锋陷阵。酒馆里的环境那么狭窄,士兵们是杀敌?还是保护你?”在他们身后的酒馆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
贝科特郁闷的说:“上次平叛战争以后,我就再没动过手。感觉自己的剑术都退步了。”
刘远:“这个好办,反正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每天抽出两个小时陪你练剑。”
贝科特:“算了,我对单方面挨打没兴趣。”
两个人正在闲扯,一旁的巷子里蹿出七个人来,看衣服应该也是帮派分子,手里拿着劣质刀剑。没想到迎面碰到一大群士兵,足有二十多个。吓得立刻停下脚步,有人没能止住还摔倒了。“噗呲~”一个帮派分子的胸口被短矛洞穿,尸体一头栽倒在地。
从后边的巷子里也跑出了一队士兵,见到自家老大在前面。他们也停止了追击,只不过堵住了帮派分子逃跑的道路。其中那个高个子队长来到尸体旁拔出短矛,并在衣服上擦拭上面的血迹。
刘远拍了拍贝科特的肩膀。他说:“真别说,你的运气挺不错的。这有六个人,交给你了。”
贝科特抽出长剑斜指向对面说:“你们来的正好,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能正面扛住我三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有谁能够伤到我,就有机会加入我的麾下。”
刘远不屑的撇撇嘴,标准的反派宣言。
此时酒馆里的战斗正是激烈,士兵们首先射出了一轮弩箭。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不可能射偏。这些黑帮头目个个都是亡命徒,即便是身上中箭,也咬着牙冲上去拼命。可惜他们面对的并不是守备队那群废物。个个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猛人,不是角斗士就是刺客,哪个人身上没背着几条命?加上武器装备的全方面碾压,其实战斗是没什么悬念的。
莫迪亚克挥舞着着两把宽阔的剁骨刀,冲上去一阵劈砍,但是砍在士兵的金属臂盾上划出道道火星。那个士兵一刀上撩,锋利的马刀便将他的手臂斩断。那士兵一个转身避过,反手一刀在他的背后开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后用臂盾锋利的边缘,击碎了自己面前帮派成员的喉骨。
莫迪亚克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重重的跪在地上。他看到一名士兵从窗口跳了进来,抛下手中的弩弓,抽出腰间的刀,在他的脖颈上一抹。他的视线上移好像飞了起来,最后看到的就是他那无头的尸身和冲天而起的血柱。
“河豚鱼”尼尔斯的武器是两只有些像峨眉刺的短叉,有一定的破甲效果对士兵的威胁更大。他大声叫嚷着:“贝科特大人,我愿意投降。我真的愿意投降!”双手的武器不断左劈右砍,朝着窗户那边挪去,寻找机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