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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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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下‘第一缸’出来,我们继续驾车前行,月亮湾、观海湾、青龙寺而这些原本美丽的景点,却留不住我的脚步,我和儿子草草的观览了一下,就催着朋友直奔骑马场。其实,长这么大我也只有三次骑马经历,想来也已遥远,89年学生会组织昆明夏令营,91年工作后团书记西昌考察学习,2001年去九寨沟旅游。而对马的喜好,是乎天生就情有独衷,每到一处游览地,我必问东道主有无骑马场,这样我才感觉这次旅游不枉此行。

    大凡游玩骑马场,骑马的人有三种心态,第一是刺激|、第二是感受、第三是休闲。而我偏偏是寻求刺激的烈女子,我喜欢扬鞭策马,任马儿卷起尘土自由飞跑。当马儿飞奔起来时,只需脚踩马蹬,身体离鞍并前倾,此时,你定会感到周围的物体匆匆别过,你在飞翔、在超越、在征服。那种积压已久对现实的不满、对生活的痛苦、对抱负的失落、对人情的炎凉,瞬时,在腾空的失重中,你会感悟生命的创意在升华。

    车子顺着腥味的海风把我们送到了骑马场。推开车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远远看见一群马在炙热的太阳下焦躁不安,我拉上儿子,朝马场跑去。突然,左右拥上几个村里人,他们不由分说就往自己的马上推,我实在不忍心去拒绝草帽下那张古铜色憨厚的脸。我将儿子托付给一位头发蓬乱而满脸沧桑的老者,老者小心的将儿子扶上坐骑,这时,我才发现这匹温顺的老马肚皮底下,有一匹小马正贪婪的吸吮着奶。安顿好儿子,我选了匹毛色和外形看去不错的枣红马,跃上马背,我急不可耐的松开缰绳,腿用力的踹马肚皮,甩起鞭子,喝一声‘驾’,马儿在鞭子的威风声中“哒哒哒”朝远处跑去农庄里的马,虽努力在田间小道上飞跑,终究不能达到我期望的速度,只是相对其他游客的马匹,我这边还算一道风景线。这匹马儿无须我去驾驶方向,径直朝另一个路口跑去,因天太热,马儿喘着粗气,躲在树阴下跑,一排排的树体,伸出参差不一的树枝,在我头上、耳边和脸旁呼呼刮过,我使劲的用帽子抵挡脸,尽可能的把头埋下,躲过路边的枝丫。通过了树林,马儿的速度分明慢了许多,任我在马背上催打,他不再奋蹄前行,索性吃起路边的野草。马的主人顶着烈日一路小跑追上了我们,我不高兴的语言还在喉咙,马主人大汗淋漓的抢先开口“这里就是终点了,收费30元。”我猛然发现,这段2000米的小道上,除了我和尾随而来的儿子,并没有其他游客的马匹“其他路段呢?”“有10元的、20元的,他们没有谁敢象你一样狂跑”我哭笑不得,这样的速度怎能提起我的兴致?“原路骑回马场再加10元”马的主人补充说。我爱马,也只好如此了。

    “好你个老马识途,还真会给主人挣钱。”返回的路上我暗自好笑。其实,马它有什么罪责呢?它不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养家、为了糊口,终日在这条熟悉的老路上奔波,从他那倔强的性格里,早已体察到它厌倦这样的生活方式,厌倦替人当牛做马,作为人们消遣逸乐的工具,它的汗水、它的痛苦、它的艰辛换回主人财富上的效益。它又能得到什么呢?只不过是嘴里咀嚼的草。马终究是畜生,它无法和主人的鞭子抗争,它无法跨越祖辈留下的印记,它必须在农家的土地里生生息息,繁育后代再周而复始传承下去。倘若,主人松开它头项上的缰绳,它是否会不顾一切冲向大自然寻找属于自己的的生存方式?倘若,一开始它的降生是在茫茫的草原,它是否会成为草原良驹?必定空间和环境能提供给它真正的自由。只是它的离去,会让那些用鞭子抽打他们的主人失去创造财富的途径,会让那些只会锄禾日当午的主人再归简单劳作中。农家的土地不能失去它,农家的主人不肯放弃它,在它的意识里逆来顺受应该是效忠的天职,它没有审视自己潜伏的生存能力,而是用憨厚踏实、埋头苦干、忠心耿耿去报答主人的贪婪之心。世俗理念压迫它无法改变这种长期养成的日暮而出,日落而归的生活定格方式,在有限的生命里,它以为它的能量就是沿着这条老路,认命的走下去。其实,在我们无可奈何的人生中,我们许多人不正如马一样,残喘的生活着吗?。

    骑在慢走的马背上,抬头远望,强烈的太阳光穿过墨镜,让我双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