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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是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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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上的伤疼痛得厉害,我知道一定是发炎了,但目前我顾不上治疗,况且在新几内亚这么落后的地方恐怕也无法得到妥善的医疗,我咬咬牙,扯了块布条简单包裹了一下。

    那位呼力妇女带着我们穿过一段并不舒适的丛林道路,我穿着鞋子尚且觉得脚底板被石块和树枝抵得生疼,那些光脚的土著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走了半个多小时还在继续,突然我手环发出了感应,感应显示我们正在返回中,对了,我设置过返程,我心中狂喜,说明我们的汽车正在不远处。

    那名妇女十分奇怪地看着我手腕上闪闪发光的圆圈,我对她说:“那是神在召唤我。”那妇女“恍然大悟”,低头朝拜,神灵的东西当然是从来没见过的,十分奇特神秘的。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手环的感应更加强烈,没错就是我们意外降落的地方,没想到意外间我们又回到了原处。

    妇女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那里密密麻麻地围着许多呼力人,每个呼力人都盛装大半,全身涂得花花绿绿的。月夜坐在一个特质的架子上,身上披着一块看不出什么材料的麻布,头上戴着用鱼骨串起来的投环,看起来原始又怪异。她裸露着双脚,她的脚极美,晶莹剔透,每位呼力人轮流上前,跪拜,然后在她的脚趾上亲吻一下。

    月夜满脸的不愿意,平时我都反对她光着脚在家里走路,女孩儿的脚不能轻易裸露是我平时经常教导她的,可这个时候却要被无数土著人亲吻。我看得出她在极力克制,强忍住眼睛的泪水。

    月夜身后的确有一个山洞,从外面看深不见底,我猜测这就是大祭司见到真神时的山洞,可月夜怎么可能曾出现在这个山洞中呢?

    我大步向前走到“真神”跟前,行了一个礼,又给罗云霍星使眼色,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给月夜“行礼”,我假装恭敬,用中文对月夜说:“月夜,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就可以了,听到吗?”

    那些土著人无法听懂我在说什么,月夜眼中透出了喜悦,点头:“嗯。”

    我转过身,招呼祖怕到我身边,挥手摆动上身,看起来就像在进行什么仪式,其实我是在故作神秘,胡乱动作一番,为了唬住那些呼力人。

    我高声“宣告”:“真神已经接受了大家的朝拜,真神说,她要回到她的宝座上为大家施下福音,有病的去病,有灾的去灾!”

    我回头望了月夜一眼,她正十分配合地微笑面对大家,边笑边颔首点头。祖怕替我翻译过去,全场的人欢腾雀跃,高呼着。

    我走到月夜跟前,又跟罗云使眼色,罗云领会,我们两人一人一边,扶着月夜走下“神坛”。

    我手环感应很强烈,汽车距离我们不到50米,我们假装虔诚低着头搀扶“女神”朝着我们的目的地走去。果然手环指示的方向完全正确,我看到了我们的汽车。

    我忍住心中的狂喜,慢慢扶着“女神”一步步往汽车上走去,终于到达了汽车跟前,那把钥匙完好地悬挂在发动机上。

    后面跟着一大串的土著人,我高声说道:“女神要坐上宝座开始施福了,请大家跪下闭上双眼!”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我们四人飞速跳上汽车,扯掉几根伸入汽车的藤蔓,我呼了口气,不知道这次汽车会带我们去那里?如果月夜真的是神,但愿能够保佑我们回到我们自己的文明世界吧。

    我发动了汽车,Z档出现,我挂上挡!眼前的一切都消失,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人像是在湍急的逆流中前行,巨大的水流不断冲击和撕裂,让人恶心痛苦。

    我来不及想像那些土著人睁开眼看见他们女神和其他人全部消失不见,会是什么感受?

    眼前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一整片经过修剪的草皮,一只雪白的豹子在上面飞奔,熟悉的过道和白色外墙的房子。

    太好了,我们回到自己的家里了!

    瑞姨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我们坐在汽车里,衣衫褴褛满身污黑,惊魂未定:“你们……,你们不是去看马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问道。

    我震惊,我们离开马戏城之后到达新几内亚最少有三天,为什么瑞姨会这样问。

    “瑞姨,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下车跑到她跟前问。

    瑞姨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11点半,你们早上9点出门的,我以为你们会在外头吃饭,还没来得及准备饭菜。”

    我,包括罗云吃惊得目瞪口呆,我们回到文明世界,不仅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也回到了原来的时间。只有身上的破旧不堪的衣服,和在月夜身上让女神施福时的奇怪装扮,能证明我们确实在新几内亚经历了一场生死,不然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

    月夜跳下车子,三下两下除掉身上那些呼力人硬给她穿上的装扮,蹦蹦跳跳地跑去看云朵,几天不见他们显得格外亲热。

    我的手被布条包裹,解开后里面惨不忍睹,一片血红已经开始化脓。

    罗云瞪了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死扛什么?”他替我联系了秋剑医院的外科医生欧阳升,我嘱咐他联系贺医生一同过来。

    秋剑医院原本就是陈氏金华集团的专用医院,我们享有最佳医疗服务的权利,很快欧阳医生和贺医生来到了我们的住处。

    欧阳医生检查了我的伤口,满脸严肃地说:“陈小姐,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的手如果再耽误一会儿,恐怕必需截肢了!”

    我愣了下,不过我的手受伤的情况的确严重,但没想到欧阳医生说的那样,我朝罗云吐吐舌头,罗云直摇头,幸好瑞姨不在,不然给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恐怕会吓晕过去。

    “怎么会弄成这样?”贺医生关心地问。

    我耸耸肩,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去了躺新几内亚,被一群土著人抓了,逃跑时为了解开被绑的手,才被火烧的。”

    我的话骇人听闻,欧阳医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陈小姐真会开玩笑。”可贺医生皱着眉,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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