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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强吃好了东西,跟着兔子过去找老傅和胡子的时候,兔子把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给了他。
“头是一个人过去的。”兔子站在简报室门口对李强小声说道:“他和科索诺夫聊了几句,然后就给了科索诺夫头上一枪。”
他点了点自己额头:“就是这里。”
兔子用的是那种平铺直叙的口气,也没有掺杂个人的感想。这种口气,却给了李强一种兔子是在回避什么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再多想想,兔子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一股子洋葱味就飘了出来,那边老傅和胡子正对坐在桌前,一人面前摆了一大盘洒满了洋葱颗粒的烤肉,两人连刀子都没用,直接拿筷子夹着肉就啃。
听到门响,面冲门坐着的老傅抬头就看到李强手上的白手套了,他噗嗤一下就给乐了,笑了几句后问了问李强的伤情,确定他还能打满全场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强子,你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用筷子指了指李强的右手:“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来接我班?”
这时胡子也回过头来了,他脸上透着一股李强看不出来的味道,如果硬是要来形容的话,李强在心中找了个词出来。
‘枯萎’李强就是这么觉得的,胡子像是半年没浇水又被扔到沙漠上晒了三年太阳的向日葵一般。
“仔细一看确实挺像的。”胡子强打精神对李强笑了笑,回头对老傅说道:“不过老板您老人家是左手。”
老傅这时候把左手亮起来给李强看了眼,李强才看到他手心上有一个放射状的疤痕,这个如同孩子用蜡笔画上去的抽象太阳一般的玩意,如同用刻刀深深刻在了他的手心里。
看看疤痕的深度,估计当年受伤的时候,可能都能看到手掌上的骨头了。
“老子当年的外号可是……”老傅感叹到一半就不说了,啧啧几声之后低头继续对付起眼前的烤肉来,当然他还用筷子指了指桌子边上放着的,整理好了的文件,示意两个人先看看。
看老傅不想说话了,本来就懒得说话的胡子直接就把嘴闭上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房价里回荡起来的声音除了老傅和胡子吃饭时发出的筷子碰撞声,以及撕咬肉块发出的声音外。
唯一能称得上噪音的,就剩下李强和兔子在翻阅文件时发出的翻页声了。
李强看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洋码子,再加上那些意味不明的照片,加上手上的疼痛,以及左手翻页的不方便,渐渐的他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他从兜里掏出之前胡子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帕来,对胡子扬了扬:“胡子,手绢回头我洗了给你。”
“不用,你就搁这吧。”胡子头也没抬,边吃肉边对李强说道:“你手也不方便沾水,我自己来就行。”
“哪好意思呢?”李强看了看左手还有点潮的手绢,上面之前沾了他的血和组织液,黄一块褐一块的,而且被生理盐水泡过之后,这些痕迹都晕开了,看着更是恶心的厉害。
说实话,李强想着是先跟胡子打个招呼,过一阵他找机会去买块一模一样的算了。
至于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小事’都打招呼,李强可不傻,他还记得胡子给他包扎伤时,盯着手帕那几秒呢。
联系一下绣在旁边的花,李强估计这是哪个妹子给胡子的纪念品。
一说起花来李强才想起来,这玩意他妈是绣上去的。他又开始在心里纠结,到底该不该去医院求求那帮护士姐姐们,帮他在上面绣个一模一样的花上去。
李强心里想着呢,嘴里也絮叨上了,反正跟胡子有来有往的就是不把这手帕给胡子。
他也是好心,好心到旁边兔子悄悄拽了下他衣角也没注意到。
“行了!”胡子突然就拍了下桌子:“拿过来!”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道歉道:“那个……强子,我有点烦躁。”想了想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好几天没休息,烦躁的厉害,你别介意。”
人家都说道这份上了,不管是真理由还是假理由,李强再攥着这张手帕就没意思了,他抬手把这东西丢给了胡子。
反正手帕还潮的厉害,自重也没轻到哪去,所以这玩意也没扔飞,胡子抬手接住以后直接就把它装裤兜里了,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诶头又对付起当地的*风味烤肉来。
有了这个小插曲打叉,李强也懒得看手上的文件了,他是真对这满页满页的洋码子没辙了,要知道他懂英文也不能这么坑他啊。
于是李强就干脆把那玩意放到了腿边,这时老傅也吃饭了那盘子烤肉,走到一旁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嘴,顺手把一边的投影仪给搬了过来。
胡子端着盘子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给老傅让开了桌面。
“没事,胡子你继续吃。”老傅摆了摆手,让想帮忙的胡子继续坐那,他又拿了盒幻灯片过来装在那个方形的盒子上。
接着兔子关了屋里的灯,老傅示意其他人都坐过来,然后按动手里的开关,第一张照片投影在了白色的墙上。
这是一张来自很多年前的照片,当然这跟照片上的景象没什么鸟关系,时间在右下角写着呢:1971.12.1。
照片背景右上方,是一个飘扬着的旗帜,因为是黑白照片的原因,看不清那旗帜到底是什么颜色。
而照片中间,则是一个大广场,正上方是中间有着镰刀锤子标志的五角星,三个年轻人站在中间一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这张莫名其妙出现在墙上的黑白照片,让李强很是诧异,因为最右边的那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家伙貌似就是老傅。
“没错,最右边这个人是我。”老傅拿了根筷子,敲了敲中间那个明显年龄大一点的外国人:“科索诺夫。”
“我的老师,科索诺夫。”老傅又强调了这么一句,接着就跳过了这个话题,他并不想过多的谈起这个历史来。
可这玩意放在李强心里可就是掀起滔天巨浪了,要知道他几十分钟前,刚跟老傅一起去追捕科索诺夫,据兔子说还是老傅给了科索诺夫最后一枪。
然而这峰回路转的,感情人家是师徒关系啊。怪不得一开始,老傅信誓旦旦的说科索诺夫提供的情报没问题,原来根在这啊。
老傅并没有给下面人更多的遐想时间,用筷子指了指画面最右边的人,那个梳着偏分好像还打着发蜡的人。他穿着风衣戴着围巾,左手拿着礼帽,右臂则夹着看起来像是雨伞一样的玩意。
整个人那股子浓浓的英伦风,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来自欧洲的人。
不过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八一年的苏联,并且还和现役KGB以及去那边深造的本国特工在一起拍照?
并且看照片上,年轻的老傅和科索诺夫笑的都挺开心的,这哥们却是一副一看就是来收债的晚娘脸,好像每一个人都欠他钱一样。
“这是个幽灵。”老傅按动开关,把另一张照片投影到了屏幕上,那张照片上只有两个人,老傅和科索诺夫,唯一没有的就是那个晚娘脸绅士。
“看,这才是我保存的照片,里面并没有那个‘绅士’。”老傅敲了敲那个‘绅士’所在的位置。
这时候老傅又切换了一张,这次是两张照片重叠在一起的图像,老傅的在上面,三个人的在下面。
“看这个位置。”老傅用敲了一下那个远方作为背景的旗帜,如果单看的话很难分辨出两张照片上的旗帜有什么不同,可是叠在一起之后会发现:三个人的那张照片,旗帜是伸展的,而老傅这张旗帜则是被风吹到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的老朋友,在最后一刻给了我这样一个讯息。”
老傅换了另一张图,这次是那个旗帜的放大版,上面是几行数字,这串数字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规整,像是用什么难以操控的玩意刻上去的一样。
“KGB修改照片底片的老技术,磨尖的大头针和放大镜。”终于吃完了肉的胡子,用袖子擦了擦嘴,感慨了一下:“做这个的家伙手估计比疤脸都稳,这玩意就像是徒手在大头针的头上画梵高的向日葵一样困难。”
李强并没有在意胡子的科普,他只是盯着那些数字觉得有点熟悉,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串几乎没有任何规律性的数字感觉到熟悉。
“这串数字应该这样看。”老傅拿过一根马克笔来,直接在投影在墙上的那张照片上点了几个点,分隔开了这串数字。
这次李强就能明白上面是什么了,那是一串经纬度构成的坐标,而最下面两行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老傅也没有标明。
“接着就是这个了。”老傅指了指下面那串数字:“这是一串编码。”
他并没有说清楚,这串编码来自哪里,具体是什么样的作用,因为这是曾经他师从科索诺夫的时候,科索诺夫给他做训练的一套密码。
这套密码是基于一本诗集来解密的,而这本诗集老傅手边没有,但那个坐标却正好是这座城市的某个位置,老傅之前已经从地图上找到了这个位置。
“就是这里。”老傅换上了最后一张投影,地图上已经用红点标记好了酒店的位置。
那是一间酒店,距离这里也不算是太远。
之前老傅也打电话去确认过了,那里确实有一个东欧人常年包了一间套房,此时老傅就准备带人去那里看看。
毕竟现在手头是三条线索,一条已经让老张带人去了,另一条需要等那个二五仔过来。并且由于银行的问题,老傅把这个列为了备选项目,除非实在是没路了,老傅是不会选择去银行里跟人刚正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