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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犍还有些不明白的,那便是为何黄子佼竟会以他将叶铭安全送到君子国为下嫁条件。以叶铭的武功,何需别人护送?他不去护送别人已经是很好了,是以丘犍有些不明白。
此刻,丘楗早已自死狱人的争斗之中回过神来,只是他又陷入了叶铭和黄子佼的记忆之中。他想到叶铭的武功招式,想到叶铭的每一举一动。那玄奥而诡异的步法以及变幻莫测的手法,想到叶铭每一击之中所隐含的气势……他不明白叶铭如此年轻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功力?究竟是什么人?黄子佼又是来自什么部落呢?
丘犍身子一震,他竟还忽视了黄子佼是来自哪一族哪一部落的,他居然忘了问这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不能说不是一个失误,或许叶铭说得很难,他的定力真的是不够,至少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很差。的确,丘犍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败并不是偶然,绝对不是偶然,他应该感谢叶铭为他指出了这个很可能是致命的缺点。
“首领,叶铭说是为首领送上这分礼物。”五名剑手每人手中都提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这些人的头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皆长着七彩的疙瘩。
丘犍一惊而起,有些吃惊地望着那被提入大殿的十二颗人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问道:“他什么时候送来的?”
“刚送来不久,丘富说叶铭走的时候身上受了伤。”一名剑手道。
“让丘富进来。”丘犍道。
丘富是一个极为精壮的汉子,是负责岗哨的一名小头目,紫膛色的脸上,配着浓浓的胡子茬,看上去极为粗扩。
“叶铭将这些人头交给你了?”丘犍问道。
丘富望了那堆人头一眼,道:“叶铭说这是献给江东帮族人的礼物,也是代表他和他的数百龙族战士向我们表示歉意和谢意。”
“他还说了些什么?”斗长老也问道。
“对了,他说希望将来相见之时,能以朋友和战友的身分出现去对付共同的
敌人。”丘富想了想道。
“他是不是走的时候受伤了?”丘犍望着那十二颗人头,心中有些骇然地问道,他当然认识这十二人。在长期与死狱人交手的过程之中,他对死狱人也知之甚多,只凭这十二人脸上的七彩疙瘩便可知这些人全是死狱人的一流好手。
这十二个人无一不是死狱族的杀手精英,虽比不上吸血鬼,但也不会相差太远。叶铭竟能以一已之力搏杀这十二名高手,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惊,何况当时在场的也许还不止这十二个人,抑或……丘犍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场面。
“是的,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背上仍在淌血,胸口处也有两个掌印,我想他受的伤应该不轻。”丘富心中也生出深深的敬意,对这样一个勇敢而强悍的对手生出敬意。
丘犍刹那间对叶铭的恨意尽去,反而似乎有些了解叶铭这个人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龙族战士这个名称,也或许是新起的一股力量。不过,他不仅是对
叶铭起了好感,而且对那群未曾谋面的龙族战士也生出了好感。
“首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名剑手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他是一个很自信的人,我相信他也有能力应付沼泽之中一切可能出
现的危险!”斗长老似乎对叶铭极为了解,肯定地道。
众人不由得全都为之讶然,似乎还是第一次认识斗长老一般。
叶铭伤得的确不轻,不过,对于沼泽之中的生存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皆因少了死狱人的追杀。
死狱人的损失更大,也许是真的尝到了叶铭的可怕,也终为追杀叶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吸血鬼的死,而是因为叶铭竟在他们毫未觉察之时杀入了
对于死狱凶人,叶铭绝不会有半点怜惜,他只是不知道死狱人的老巢在哪里,
否则他早就去找对方的晦气了:对付残忍的敌人,只有以更残忍的手段去让敌人
为之颤栗。
叶铭做到了这一点,他的形象几乎已经深深地烙在死狱凶人的心头——霸杀
、凶狠、无情、冷酷。
这是一个反而的形象,的确,在这个充满死亡杀机的世界中,生存的条件便
是武力。
这一役,死狱人死伤了数十名好手,当然包括被金陵古城人所杀在内。这种伤亡
使得死狱人无力去追杀叶铭,因为他们所剩的高手只能用来对付江东帮人的进攻,
惟一遗憾的却是让叶铭轻松地杀出重围,还带走了十二颗脑袋。
此时死狱人中已有人开始后悔不该去惹叶铭这个煞星,许多人都在怀疑惹来
叶铭这样的一个对手是对还是错。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叶铭
已成为死狱人的头号大敌!
叶铭的伤势用了四天才恢复,这其实已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过,能够用
四天的时间恢复过来也算是很值得庆幸了。若非叶铭的体质特异,只怕已经死了
许多次了。
叶铭第一次领略到死狱人那歹毒掌劲的可怕,便是叶铭这百毒不侵的躯体,
居然也烂下了一层皮。如果是其他人,叶铭还真不敢想象,也许正是因为死狱人对自己的毒掌大过自信,才并没有派人来追杀,否则以叶铭这四天的状况,实在是无力作出大强烈的反抗,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沼泽其实也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怖,只要处处小心,便会使危险减小到最低程度。叶铭手中的这份地图所指示的路线显然是经过前人摸索所得出的,在这一路上的自然危机并不多,就算有,这些危机的大概位置也标得很清楚。每到一个面临危机出现的地方,两人便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也就有惊无险地渡了过去。
在沼泽中,叶铭发现了巨大的毒蜂和一片毒蝎生长的死亡之地,这里的毒蝎之多之大更是超出了叶铭的想象之外,所幸叶铭那双皮靴是经过地蝎族蝎王用特殊药物浸泡,毒蝎闻到气息便四散而开,并不敢纠缠。而这一路上,更是处处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有人骨、有兽骨,也有鸟禽之骨,而这些骨头便似乎是一种危险的路标。有白骨之处便有异常的危险存在。
在许多白骨身边,都有兵刃,也可看出这些人生前极可能是人,最让叶铭称奇的却是发现一人一兽两骨相对而坐。
兽骨之巨大让叶铭暗暗吃惊,但他却看不出是什么兽,在兽骨那近三丈的骨架里,有一柄利剑,而且有两根骨头离裂的痕迹。而那人前胸肋骨有三根离裂,很容易便让人想象到当年人兽大战的惊险场面,而后人兽同归于尽的惨局。这四天之中,叶铭和黄子佼还发现了另一种让人恶心的东西——蚂蟥。
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蚂蟥,比之水蛭更粗,更长,漆黑的身子便像是淤泥一般,若非几条吸饱了鸟血变得通体发红、粗如拇指、长达半尺的蚂蟥被叶铭发现,
只怕叶铭和黄子佼也将成为这数不尽的“吸血鬼”的猎物。
当两人看到一条条粗大面而滑腻的蚂蟥纠缠于一起,在淤泥之中蠕动的时候,叶铭和黄子佼全都吐了,而他们所吐出的残渣也很快被这些蚂蟥吸得一滴不剩。叶铭和黄子佼为此好些天心情都未曾好转,虽然他们很及时地调整了路线,但
两人只怕永远都无法忘掉那种恶心的场面。
黄子佼对叶铭的伤势照顾得很体贴入微,但似乎很理解叶铭这样做的动机。
两人在这种沼泽中生存似乎也并不是很单调,至少互相有个伴,使得这一路
的行程增色不少。
叶铭离开江东帮的第五天,终于看到了远处起伏的山岭和苍翠的森林。这种单调而惊险的旅程终于走到了尽头,叶铭和黄子佼都禁不住感动得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地埋入双手之间,贴上冰凉的地面,以表示内心的欢喜。
“我们终于走到头了!”黄子佼激动不已地道。
“是的,我们走到尽头了。”叶铭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一把抱紧黄子佼,将之甩了两圈,才放下,欢喜地道。
黄子佼竟落出了泪水,回头望了一眼杂草丛生、一望无限的沼泽,仍有些心有余悸。
叶铭此刻才深切地明白,为何人们会对这片沼泽如此畏惧,为何会称之为死亡之界,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此刻他已经顺利地走了过来,但显一走出沼泽,那种放松的感觉,只让他有种再世为人之感。他知道,能够走出沼泽多少有一些幸运的成分夹杂其中,因为并非每个人都很幸运地拥有一张这样的地图。不仅仅如此,这一路之上也有许多险死还生的情节,若非幸运的话,只怕真的很难闯出这片死亡沼泽。
任何人走过一次这样的沼泽,自然是不想再去走第二遍,也许,这并不是死亡的负担,而是没有能够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压力。这七天来,每一刻叶铭无不是绷紧神经,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连睡觉也不能安稳。没有多少人能够如此长时间地绷紧心神,幸亏有黄子佼相伴,否则只怕连叶铭也要崩溃了,这需要有着无上的意志和毅力。
“前面走过去,应该便是君子国了!”黄子佼将已经很乱的头发向后拂了一下,
有些激动地道。
叶铭望了黄子佼那沾满了泥浆的衣服,又望了望那脏兮兮的俏脸,不由得笑了
起来。
黄子佼也望着模样差下多的叶铭笑了,笑得很真诚,这七日的苦难终于过去了。
“走,我们去找河水,好好地洗他个鸳鸯浴。”
叶铭一搂黄子佼的*,不怀好意地道。
黄子佼一怔,一时间羞得俏脸绯红,挣开叶铭的“魔爪”,笑道:“我可没有
说要投降哦。”
“你不是已经投降了吗?”叶铭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黄子佼不依不饶地道。
“我不管了,哪有这么多计较,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乖乖地过来
吧,小宝贝!”叶铭似乎是已横下了一条心,凶巴巴地道。
黄子佼一声娇笑,并不依叶铭的话,转身向那山岭的方向奔去。
“哈,还想跑,看谁快!”叶铭心怀大开,尾随黄子佼身后缓步而追,有种说
不出的轻松和惬意,像是在刹那间得到了新生,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
、
“叶铭已到了君子国的边境!”子龙恭敬地向风骚道。
“死狱的飞鸽传书?”风骚漫不经心地问道,配合着他面部所戴的鬼脸,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子龙最怕风骚以这种语气说话,其实,他并没有听风骚说过太多的话,他甚至已不知道风骚长成了什么模样。的确,当一个人二十年未曾见过对方的面目时,的确很容易忘记那并不是很深刻的印象。风骚的这张脸谱戴了二十多年,从那一年他没能成为死狱王时,便一直将面目遮于面具之中,除了他的女人之外,只怕连最近的亲信都没有再见过他的容颜。其实,并没有谁能够证实风骚的女人能见到风骚的面目,但子龙绝不会怀疑风骚的身分。
风骚的气势和每一个动作都绝对不是别人所能够仿冒的,就是风骚不言不动,都会有一种别人难以描述的风度和气势。
“不错,死狱人并没有能够杀掉他!”子龙有些无可奈何,叶铭是他见过的
最可怕的对手,也是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对手。可是,他所寄希望的死狱人却没能实现他的愿望。
“好,果然是个人物,配做本座的对手!”风骚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只是很平淡地道。
子龙不由得愣了愣,试探性地道:“要不要请出渠瘦杀手?”
“嗯!”风骚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芒,冷望了子龙一眼,却没有说话。
子龙心头一凉,再也不敢喘口大气,他知道风骚这个动作便是表示不快,可是他想到叶铭的可怕,心头又有一丝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