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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宫内一个偏僻的角落中,阿尔德雷正在和阿格斯走在路上。
两人虽然行进速度并不快,可是本来距离也算不上远,所以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不管怎么看,这里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已。但是,这只是外表。
当阿格斯跟随阿尔德雷的脚步踏入其中,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压力,让他必须运转全身的灵力才可以勉强压制住这种冲动。阿格斯不明白阿尔德雷想要干什么,陷阱吗?但是也不像,阿尔德雷应该也不会觉得这种东西可以困住他。
“这里曾经是某个人的房间,他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其间从未出去过。从出生开始,一直就呆在这里,不允许任何的自由。”
“你说什么?”阿格斯自认小时候的生活已经足够残酷,可是若是和这个孩子相比,简直就如同在天堂一般。
“那个人是谁,你也应该知道的吧。”阿尔德雷自嘲地笑了笑,“达克斯,原本就是‘黑暗’的意思。他是秉持着黑暗的意志诞生的怪物,所以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自由,从出生开始就是囚犯。从这里出去之后,他可并没有得到自由,而是一直被关押在地牢里,因为他的能力增强了,若是不进行压制的话就会暴走,而这里虽然也有着封印,但是毕竟没有那边坚固。”
阿尔德雷用充满愤怒的语气说道:“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因为出生就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你不觉得过分吗?”
“那个孩子……”阿格斯虽然听从云河的命令照看达克斯,但是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有这样的经历。可是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或者愤怒。
“但是不是这样的……从一开始这就是错的。”阿尔德雷闭起眼睛说道,“因为,原本应该接受这一待遇的人……是我。”
“……”阿格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特里克家族世代守护着黑暗之神的封印,所以刚一出生的孩子,必须要接受两个测验。第一个是测验和战神所赐予的守护之力的亲和力,第二个则是测验和黑暗之力的亲和力。而在那个时候,原本应该做为黑暗的意志觉醒的人,是我。”
“但是,我的母亲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虽然现在我母亲的家族没落了,我也因此地位一落千丈,但是在二十年前,在这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可是达克斯的母亲,不过是平民而已。那么,同样接受过贵族的教育的你,应该能够想象到发生了什么吧?”
“替身?”阿格斯动容道。
“没错,而且不是一般的替身,而是彻底地将我体内的黑暗之力转移到达克斯的身上,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身上割那样疼,对两个小孩子做这种事情……但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埃蒙斯爷爷他们,大概就会以为母亲的体质带来这样的结果,恐怕不单单是母亲一个人,家族本身也会遭殃吧。”
“所以,相比起这种结果,陷害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民实在是小事一桩。”阿尔德雷自嘲地笑道,“若非如此的话,阿格斯,我的天赋可是不会输给你哦。”
在小的时候经历了这种事情,长大后居然还能修炼,而且还有机会踏入准英灵的等级,阿尔德雷这句话绝非妄言。但是,对于他本人来说,这根本就是最为悲剧的天赋。
“所以,我一直很同情那孩子,一直总是偷偷地过去看他,这个甚至不被承认是特里克家族的人。”阿尔德雷没有看阿格斯,而是坐在了床上,忽然不管这里已经多年没有被收拾,上面落满了灰尘。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忏悔,一直以为我只是同情他而已,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阿尔德雷疯笑着说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是受害者,无论是黑暗之神,我的母亲,还是特里克们,都没有给过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决定什么,去承担什么,我连承担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什么可以道歉的地方?”
“我是……在害怕啊。”阿尔德雷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做的话,受到这一切的人就会是我,我会一直呆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一直到死为止……不,甚至连死亡可能都是做不到,不被允许的,完全没有自己的意志。”
“我明明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却要遭受这些事情……既然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去做。”阿尔德雷疯狂地说道,“我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阿格斯,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被什么东西,自己所完全不能避免的东西逼到了绝境的人。所以,你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神,倔强而冷漠,不信任周围的任何东西。”
“你也应该是恨这个世界的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们联手吧。”阿尔德雷诚挚地邀请道。
“你错了,也许原本的我的确和你一样,但是我早就已经得到了救赎。并不单单是因为云先生,就算在这之前,我也遇到了凯特和格雷他们,我早就承认了自己的命运,现在的我也没有想要去恨什么。”
“我之所以来此,只是为了判断一件事……这些事情是你想要做的,还是被逼迫着做的。我还真是蠢呢,以你的性格,若是不愿意的话,大概宁愿去死也要反抗的吧?不过好在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的确不算是白来……我们两个的经历太过相似,所以有着近似的感情和判断,所以才会相互吸引。你是我的特异点,若是你的话,大概有可能解除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
“但是啊……”阿尔德雷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是真的如此的话,以鳄鱼先生的性格,怎么会放任我和你的独处?”
无与伦比的气势从阿尔德雷的身上涌动了出来,这种夸张的灵力量,甚至丝毫不比灵力量多得像是怪物的云河少。
接受了黑暗之神的力量的阿尔德雷,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阿尔德雷了。这样的话,自己真的能够阻止眼前这个人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