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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执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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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含丹在众人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气道:“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当我发现逸飞爱上双双,而双双又和天罡两情相悦的时候,我害怕逸飞被人指责为千古罪人,才会施计换了他们两个的三色堇手绳。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和恐惧当中,害怕真相被揭露,如今说破我倒解脱了。”

    “母亲!您怎么可以隐瞒我这么久,事到如今就算天罡回来,我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他?都说是为了我好,您这是为了我好吗?”梵逸飞怒喊道。

    “飞儿,是为娘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天罡。如果为娘不这么做,云歌怎么会出世,我们梵香阁怎么能有如今这光景?”梵含丹哭诉道。

    “含丹,你太自私了!你梵香阁如今是繁荣兴盛,可那梵影阁如何?你们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换来今日的这一切,难得就能心安理得地享用吗?”红喜神怒而指责道。

    梵含丹苦笑道:“是啊,都是我造的孽,该死的人是我怎么能让……”

    梵若水使眼色摇头说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为人长者默许晚辈犯下如此大错,我理应承担一切!”

    红喜神嗤笑道:“承担一切,笑话,单凭一句两句话,如何来承担这一切。你们怎么能体会天罡当年的感受,本来可以幸福地跟爱人长相厮守,却只能忍辱负重一个人孤独离去,还要承担家族没落的骂名!”

    梵若水捂着胸口回道:“都是我的错,但是已经发生的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我只能竭尽所能力保我梵氏一族兴盛不衰!”

    梵含丹上前要扶他,却被他示意退下。

    梵云歌忍不住插话说道:“这些往事已经澄清,那么秀莲呢?秀莲的义父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难道是真的吗?”

    “如果秀莲真是李双双和梵天罡若生,那你们真的就是亲兄妹啊。”莲子苦恼地推测着。

    “你们不是说李双双出山就是找天罡去了吗?这样说来,秀莲岂不是很可能是天罡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天罡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叫自己义父呢?”红喜神百思不得其解道。

    梵若水惊异道:“你是说你见到天罡了吗?他见到你有没有说些什么?”

    “我是想同他说话,可是这两个孩子急着回来找你们,我就先带他们过来,还没有正式碰面!”红喜神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罡和李秀莲到底是什么关系?”梵逸飞略过母亲望向梵若水求助道。

    梵若水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怕是要让天罡亲自来解释,我能肯定的是秀莲确实是我梵族子孙。”

    “还能怎么解释,秀莲应该就是双双和天罡所出,按照秀莲先前所说她的父亲对母亲有所亏欠,他们俩可能后面又有了什么误会。双双不肯原谅天罡,秀莲这才随母性,天罡也只敢让秀莲叫他义父……”梵含丹推测道。

    “你们别乱猜了,我来了,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梵天罡突然推门而入说道,李秀莲一脸茫然地紧随其后。

    “天罡,你怎么来了!”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梵天罡径直走到梵若水和红喜神之间眼眶湿润道:“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梵逸飞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靠近梵天罡,心中的亏欠让他的步履维艰。

    莲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李秀莲拉到身边来,反倒是梵云歌在这混乱的真相面前不能自然再看她!

    梵天罡看了李秀莲一眼对众人说道:“秀莲是双双收养的孩子,她在世间寻找我的时候,遇到一个难产的女人,在生下孩子之后就一命呜呼了。双双可怜这孩子,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哺育长大。我见到这孩子时,她都已经快三岁了。”

    “这么说秀莲不是我的亲妹妹,那我娘呢,到底后来出了什么事情?”梵云歌激动道。

    梵天罡闭着眼睛痛苦地回忆道:“是我害了双双,离开鹤山后我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双双找到我的时候,正是我赌台高筑被人追债的时候,我们两个在追杀中坠下悬崖,我摔断了腿她却丢了性命。”

    梵天罡哽咽后继续说道:“她在临终前把秀莲托付给我,叫我一定要把她好好抚养成人,于是我按照她的指示在一个农家阿婶那里把秀莲接了回来,从此金盆洗手当起了教书先生。”

    “原来我是娘收养的,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李秀莲痛苦地叫道。

    梵天罡无奈地摇头说道:“我和双双刚结束生离,就成了死别,根本来不及交待你的身世,只留了一块手帕说是你认亲的信物。”

    梵天罡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在众人面前摊开,李秀莲更是紧张兮兮地接过这块已经十分陈旧的帕子,期许能从中得到一点点线索。

    梵若水十分惊奇地转向红喜神,红喜神连忙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帕子虽然是我的,但是秀莲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哪来个这么大的私生女?”

    “什么,这条帕子是你的?”梵天罡惊讶道。

    红喜神解释道:“当年我拜托织女帮我绣了这么条帕子,是为了送给天心当礼物来着。可是这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被我弄丢了,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捡了我这个帕子。”

    梵若水疑惑道:“这样想来,说这帕子是被有心之人顺走也不无可能,可是到底是谁要以身犯险做这样的事情,最后又是怎么到了秀莲生母手里?”

    梵含丹弱声回道:“也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红喜神斜眼哼道:“怎么又是你,梵含丹,看你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净做这样的蠢事。”

    梵含丹委屈道:“你们不要误会,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碰巧得知。”

    看到众人收起疑惑她才说道:“翊鹤,你还记得以前伺候你的红绫姐吗?你走后很多年后,我看见她拿着这条手帕一个人偷偷躲在后山里哭,她当年暗恋你许久,想是心生嫉妒才会私自留下这个帕子。红绫姐后来也嫁人生子,这帕子可能就被当作遗物留给她的独子梵跃。”

    “原来是红绫啊,看来我真的离开太久了,连她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那她这独子现在何处,叫出来对质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红喜神惋惜道。

    梵若水回道:“翊鹤,你有所不知,梵跃品行不端,在鹤山上行鸡鸣狗盗之事。二十年前按照族规被我们赶出鹤山了。”

    李秀莲“啊”一声大哭起来,她难以接受自己的传说中的父亲竟是这样一副德性,她又羞又愧抛下要上前安慰的梵云歌,径直逃出门去。

    梵云歌心里着急,也顾不上其他,立马追了出去。

    “看他们的感情多深啊,天罡,之前你为什么要说谎拆散他们?如果李双双还在世上,她应该会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吧。”红喜神不解地问道。

    “鹤山是是非之地,要背负的太多了。秀莲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忍心她牵扯其中,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她变成含丹那样,即便不会这样,要为子子孙孙的命运担忧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啊!”梵天罡表情凝重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特地赶过来把这一切说破,你这样做不是等于默许了他们两个?”梵若水追问道。

    “哥,因为翊鹤离开时我看到了,我听到他说要回来问清楚时心生感慨,既然他都放的下往事,为什么我还要耿耿于怀。再者说,我一直觉得是为了秀莲摆脱鹤山的命运束缚才反对她和鹤山有牵连,可是我如果这么自私地左右她的命运岂不是对她的另一种束缚。我实在不忍心看她继续哭下去,我要告诉她一切真相,让她自己选择她的人生,她已经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梵天罡浅笑道。

    说话间,梵云歌已经成功把李秀莲劝回,他拉着李秀莲扑通一声在众人面前跪下说道:“我们想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两个都要在一起,无怨无悔,请你们成全我们吧!”

    梵含丹和梵逸飞不敢做主只把目光投向梵若水,梵若水笑道:“秀莲是个好女孩,你太爷爷自然不会反对。就看天罡愿不愿意促成此事?”

    梵天罡认真地问李秀莲说道:“你想清楚了吗?也许你的未来不会像你现在想象得幸福美满,你也会愿意为了你身边这个男子,分担他的使命,无怨无悔地携手共度余生?”

    李秀莲犹豫了片刻,梵云歌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时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愿付此生,无怨无悔!”

    梵天罡强颜欢笑扶起两人把李秀莲的手放到梵云歌手里说道:“祝福你们!”

    李秀莲泪水哗啦啦地掉落下来,紧紧拥住梵天罡说道:“谢谢义父,我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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