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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千悔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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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有不测风云,猫妖销声匿迹数十年后突然重现于世,气焰比先前还要嚣张搞得民不聊生。

    玄光镜闯入周公家中拜托周公解救天下苍生,周公却对他说:“小黑子,我已答应梦菱再不过问天下事,你还是报告天庭请求玉帝派兵降妖!”

    小黑子怒斥周公不复有当日抱负,身怀绝技却不勇于担当大任,弃天下民众于不顾,又施法让周公看了凡人受猫妖惊扰人心惶惶以至于入梦后依然担心受怕被梦魇缠身的惨状。

    如此触目惊心,让周公也开始动摇。

    柳梦菱看小黑子到访已猜了七八分,见周姬旦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然明白自己留不住这个男人。

    于是柳梦菱忍痛说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去吧,你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年我已经很知足了。记得好好保重自己,最重要的是,你要记得想我和我们的……”

    柳梦菱顿住没继续说下去就被周姬旦一把搂在怀里说:“梦菱,对不起,我没办法见世人受苦无动于衷。照顾好院子里我早上刚种下的杜鹃花,等我回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柳梦菱没等到周姬旦回来,却等来了猫妖,被带回芺芜宫。

    芺芜宫主阴阳怪气说道:“没想到当年最讨我喜欢的侍女梅含雪竟然是元洪圣姑,被元洪圣姑伺候了三年想来还真是三生有幸。我还在想当日你为什么要逃呢,我本来就是气糊涂才下令让周姬旦受罚,如果他真被毒蛇咬得面目全非我会后悔的。所以你们押他出去我就追了过去还怕来不及阻止呢,听其他侍女说被你救走我还在她们面前夸你最懂我心思呢,没想到如今你们竟然成亲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如此尽忠职守地帮我照顾他连自己也双手奉上。”

    柳梦菱被绑在阴冷石柱上只冷笑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恨自己当年没早点杀死你,如今落到你手里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芺芜宫主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真不会做人,这样就撕破脸了,倒让旁人觉得我不顾主仆情谊在欺负你呢。哈哈,我还真是想把你千刀万剐呢,可是你元洪圣姑是不灭之身,我又何苦白费力气。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打个赌,也不知你敢是不敢?”

    柳梦菱回答道:“别使这些激将的伎俩,偏偏我就不愿意赌,特别是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女魔头赌。”

    芺芜宫主笑着说:“不忙着拒绝嘛,你就不好奇赌什么,也许你听了之后会改变主意呢。”

    见柳梦菱已懒得再回芺芜宫主继续说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我都喜欢周姬旦,这次的赌局便是他。你也不用怀疑我用的什么诡计,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死心,但说到底我其实是在帮你,帮你看清楚这个与你朝夕相处的男人到底有多爱你,如果你赢了我心悦诚服不但会放了你,还会大方祝福你们再也不纠缠你们二位。”

    柳梦菱觉得自己已经落入她手心,这样的赌局似乎也不亏,便问道:“怎么赌?”

    “就比她和你周姬旦会选择谁?”芺芜宫主随手指了左手边的一个侍女绿萝说道,却吓得那侍女立马不停叩头说她与周公并无私情求芺芜宫主明察。

    “没有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有也说明你眼光不差,起来吧,退下去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你肯定会很辛苦。”芺芜宫主说完又转向一脸不可置信的柳梦菱说道:“怎么这也不敢赌么,还是你根本对你们的感情一丁点信心都没有,这可怎么好你这态度让我越发对周郎念念不忘了。黑衣信使,周郎现在在哪里?”

    黑衣信使上前报告说:“禀告宫主,周姬旦中了我们的埋伏,现在还在厮杀中,虽然我们困住他但也折伤了我们不少兵力。”

    芺芜宫主大怒道:“你们可吩咐下去千万当心点,别伤了周姬旦一根汗毛,要不然我们的梅含雪可是要伤心的,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柳大美人……”

    柳梦菱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场赌局根本由不得她选择,芺芜宫主在此刻故意提起周姬旦便是在提醒她,如果你不答应赌这一局那周姬旦就会因此凶多吉少。

    柳梦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叹口气问说:“如果我输了又当如何?”

    芺芜宫主奸笑道:“那你就必须在众人面前起誓从此不再见周姬旦,如有违背子子孙孙永世为奴不得翻身!”

    “好狠!”柳梦菱话未落泪已先流。

    周姬旦与猫妖久战耗了不少精力,正苦于进退维艰之时,芺芜宫主让手下给周姬旦送口信说柳梦菱在芺芜宫并有周姬旦当日送她的耳环为证,于是周姬旦束手就擒随她们回去。

    周姬旦一见柳梦菱憔悴模样就心疼不已,可芺芜宫主断不会给他夫妻二人留时间互述衷肠。

    芺芜宫主反倒自己贴上去摸脸磨腮如入无人之境,周姬旦心中厌恶无奈爱妻在她手里,也只好隐忍唯用眼神表示满心的愤怒。

    芺芜宫主撩拨着周姬旦鬓角的发丝含情脉脉说道:“想来以前对你太客气了,这样绑着倒让我们更能亲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恨我当日狠心处罚吗,不要再怨我了嘛,我都悔得肠子都青了。”

    周姬旦根本不正眼瞧她只说道:“我已经来了,你也不必再演戏,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柳梦菱?”

    芺芜宫主凶相毕露道:“好个周姬旦,普天之下我可曾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偏偏你盛气凌人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休怪我对你无情无义。柳梦菱我随时都可以放,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救她!”

    芺芜宫主一挥手让众人犹如身临其境见到龙泉,龙泉蠢蠢欲动却受制于闸门。

    芺芜宫主转向周公说:“选择权都在你手里你可千万想清楚了,你若选择救柳梦菱,龙泉脱闸济州城的百姓可就遭殃啦,龙泉水所经之处瞬间变成人间炼狱,孰轻孰重可就在你一念之间。”

    周姬旦横眉怒目道:“你已经满身罪孽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难道生灵涂炭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芺芜宫主噗嗤一笑道:“我方才与你开个玩笑,你就急成这样,如此大手笔的屠杀我还真是不忍心,人间贪嗔痴横行我要慢慢玩才叫有趣。来人,带上来!”

    芺芜宫主话音刚落,一个已经被折磨的衣裳褴褛的女子被打晕后拖了过来,她已经遍体鳞伤明显已经受过酷刑,被冷水泼醒后一个劲儿地求芺芜宫主饶她一条性命。

    芺芜宫主把她一脚踢开后骂道:“拿开你那肮脏的爪子,我的狐裘差点让你这小蹄子给毁了,今天你求我一点用也没有,你的命可全掌握在你身边的这周姬旦手里,他若要你活你便死不了,他若要你死你就不得善终,我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于是那女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周公面前,拼命地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还在求周公:“求求你救救我吧,无论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我家中还有一病重的母亲离了我她也活不成了,求求你求求你……”

    周公劝她起来,她却摇着头说除非周公答应救她否则就要一直磕头下去,周公绝望地望向柳梦菱却见她表情淡漠一言不发。

    芺芜宫主却催着他说:“怎么还没决定好,凡人众口皆传周公英明神武行事果断是他们的保护神,不过今日他们怕是要失望了吧,周公怎么可能为了一毫不相干的凡夫俗子而舍弃自己的娇妻呢?哈哈哈,想必你的内心甚是煎熬,周姬旦你给我记住你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你若还是下不了决心,两个我都替你留下好了,来人,送客!”

    “慢着,我选她!”周公指向那可怜的女子,心下沉重再也不敢回头看柳梦菱。

    柳梦菱表情依旧木然,却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