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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不愿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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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和赵初菱都没有话说而尴尬不堪时,赵初菱的母亲及时地上前解围叫她换衣服喊赵末夌夫妻出来吃饭。

    赵初菱离开后,我稍稍有些出汗的额头,鼻梁才慢慢凉快了下来。吃饭之间,赵初菱的母亲和奶奶不住地招呼我,而正和叔则从头到尾板着脸,一声不吭。我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不敢正面瞧他,总觉得他对我以那样的手段得了现在的一切以及亲自前来伤害尹天晟这两件事是心存不快的。

    好不容易挨到饭后,我本想着终于可以找到和正和叔谈话的空隙了,可他却像躲着我一般,一放下碗筷便急忙进了屋。

    我正想着起身去敲正和叔的房门时,收完饭桌的赵初菱微笑着缓缓走来坐下,神情拘谨,有些不知所措。大概她和我一样,找不着共同话题便分外尴尬。

    “听我爸说你昨天也回赵家园了?!”赵初菱终于先打破了似乎已经凝结了的气氛,“我们那村子真是没有看头了!”

    “对,不过回去了感觉还是很亲切的!”一提到赵家园,我的心情逐渐放轻松了。至从离开那儿,我过着并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最真最好的记忆都在那里。

    “是啊,很亲切!还记得那次你喊‘奶奶’,我应了一声,然后咱俩就开始狂吵的那事儿吗?”赵初菱说着就开始十分自然地笑出了声。顿时,那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回来了。

    “怎么不记得,你当时也不解释!一个劲儿地跟我吵。”我想着那件事也不由地笑了起来。那时我们多大我有些模糊了,我为什么喊奶奶我也忘了。只记得当时我站在院门口一喊“奶奶”,蹲在隔壁院门外玩耍的赵初菱抬头就“哎”了一声。我气急了,开口就骂。赵初菱也不甘示弱,起身就回骂起来。我俩越吵越凶,最后双方家长先后跑出来,才将我们各自拉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喊奶奶前,正好赵初菱的母亲在屋里隔着那么大一个院子叫她回家吃饭!

    一说到赵家园,童年往事,我们便没有了生疏感,好像所说之事就发生在昨天一般,令我有些恍惚!在我们谈笑的几个小时间,正和叔一直没有出现。我看时间渐晚,就打算主动去找正和叔。

    当我敲开门后,正和叔正坐在床边,心事重重地朝我看过来,嘴巴抿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我定了定心气,开门见山说道:“叔,您,都知道了?!”

    正和叔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您见过尹天晟了?”若是没见,怎么知道我已经植了芯片,怎么知道是我在带头迫害尹天晟?!

    “没有!”我的话刚落,正和叔就接了过去,语调斩钉截铁,不容我再往下问。

    我有些无奈,他如此干脆地作答我还能再说什么呢?!我站在正和叔旁边沉默了一阵,本打算今天先到此为止,可是正转身之间突然觉得有些不甘。我是为了这一家人的安全才鼓起勇气来到这里,而正和叔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有意阻碍我保护他们得行为!想到这里,我准备好了迎接暴怒的正和叔,又开口问道:“叔,您真没见着尹天晟?那他还能去哪?昨天有人看到他坐着初菱的车离开了赵家园。”

    正和叔神情逐渐放松,冲我微微笑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达铭啊,我都说了,没有见到。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找时间问问初菱吧!你不要找她问这事儿,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本来以为正和叔会跟我发火,没想到他竟如此心平气和,也许他真的没有见到?!只是听到赵初菱回来念叨,自己便猜测出了一切?!这么说来,尹天晟的具体动向只有赵初菱知道了?!

    “那好吧,叔,如果见着了,您就跟我说一声。您放心吧,我不会找初菱问的。”我看时间已晚,而正和叔也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只好打算等他问了赵初菱再来寻求结果。

    当我推门出来时,看到赵初菱正端了两杯茶走过来。我担心刚才的谈话会不会已经被她听了去,一时有些惊慌。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正要给你们送点喝的,怎么,要走了吗?”看她这表情,这语调,似乎并没有听到什么。

    “太晚了,今天先走了,改天再来。”我压了压紧张的心绪,说道。

    “我送送你吧。”赵初菱如此说。

    “不用了,太晚了,你休息吧。”我也想,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这样回绝了。这时,赵初菱的母亲一把将她朝我这边推过来,急忙吩咐她快些换鞋。

    看来赵初菱的母亲还对尹天晟事件一无所知,她这样分明在给我和赵初菱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看来我们的亲事至少她是同意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快回去吧。”到了电梯口,我对赵初菱说道。

    “你先等等,我想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尹天晟的?”赵初菱看我伸手嗯了电梯键,慌忙将我喊住,竟问了这么一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有些惊,有些慌,没想到她竟主动提了这个事。我正想就此继续对她询问,却又想起了刚才正和叔的嘱咐。

    “你和我爸的谈话我听到了。我就想知道尹天晟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爸不告诉我。”

    “这么说你爸这几天见着他了?!”这么问完,我很矛盾。既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又不想。

    “见了,怎么了?”赵初菱一回答,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正和叔终究还是选择站在了尹天晟那一边!

    “没事,今天先不说这事儿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找你再告诉你。”我匆匆将赵初菱的好奇心打发回去,心情沉重地回了酒店。

    刚万分纠结地在床上躺了不大一会儿,却又接到林秉承的消息,说要我赶快去趟云南,把昔日恋着尹天晟的女知青云希蓝老师“处理”一下。还说她对除掉尹天晟一事已经知晓,竟去信诅咒林秉承必遭天谴。

    我有些不知所措,当初我在赵家园读书的时候,云希蓝对我极其照顾。现在我长大成人了竟要反身“处理”她!

    我矛盾了半天,最后前去云南悄然将云希蓝接到眼下,又以老师精神异常为由雇了一名身体强壮的中年男人日夜监视着她。一是怕她跑出去乱说话惹了麻烦,二是提防着林秉承另外找人将她残害。

    云希蓝老师为爱独守一生,我十分敬佩她。她习惯了清静,选了城郊一处平房住下了。这样也好,僻静也安全。

    云希蓝老师至住下后就一直没有提说关于尹天晟的任何事。可从她紧蹙的眉头和满脸的哀伤,我看出她是十分忧心的。一日,我去看他,一进门就见她静静地坐在窗边,呆望着外面。

    “袁胜利死了,你父亲他们可真黑心。”云希蓝觉见我的到来,一开口竟这样说。

    “……”我不敢辩解说父亲心不黑,毕竟是他将袁胜利的尸体抛倒了城郊的铁轨上。

    “听说你还要娶赵正和的女儿?!”她不动神色地问道,竟连这个都知道。

    “要我说这事儿不太好!你父母当年为什么闹得离婚,你不会不记得吧?!你难道也想步他们的后尘?!”云希蓝说到这儿开始盯着我继续道:“实在想娶人家,得将实情告诉她。她若接受你,什么都好说。可是反过来说,赵正和能同意你将这一切捅给赵初菱吗?!这事儿他可是瞒了二十多年…”

    身后的门还没被我关严实,炎炎夏日,竟突然多了些冷风!当初父亲只是为了保护正和叔一家才出此下策。说实话,要不要真娶她,我还没认真想过。

    没见她时,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觉得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前几天见着了,却发现她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了。虽说她变了不少,可是她身上仍旧保留了我们的过去美好时光的味道。通过那味道,我又看到了过去那个真实的自己,那个一切东西都要靠自己努力去换取的自己…

    多少年来,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当下的自己,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如今一见赵初菱,而后云希蓝老师再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想明白了,我不能让这虚伪,这欺骗,任意践踏我仅存的,真实的,美好的童年。我可不能重走父母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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