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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强的女人必定心细,很善于观察。只一会儿时间,赵初菱就察觉出这鱼不像地下河里的生物,后来大概还有些不确定,便向我求证。
“这鱼不是暗河里的,就说明它一定是从地上河段游进这里的,”我肯定了赵初菱的猜测后,又迫不及待地补充道,“也就是说我们顺着这河有可能游出去!”
赵初菱听后脸上没有现出我想象中的喜悦,而是微微皱起眉头,花了好大一阵时间才开口问道:
“那我们得游多长时间才能出去?这地下河的河道会不会有变窄的地方,那样的话,水溢满整个河道,我们怎么过?还有,我们是顺流走还是逆流走?”
其实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不确定,但是目前没有其他逃生出口,又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先抛开这凉气也越来越重的石洞不说,恐怕再拖下去连足够的食物都找不到了,所以趁我们现在都还好好的,必要抓着这个机会放手一搏。为了不增加赵初菱的心理负担,我尽量将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抛开,只捡了对我们有利的可能性分析给了她。
我一说完,赵初菱的脸上的担忧顷刻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抑的喜悦。我内心深处只随她欣喜了片刻,恼人的情绪便无情地袭来,若我们真照我分析得那般,顺利出去了,那么就意味着大家就此一别,今后永不再见。
赵初菱不知我内心的分外煎熬,还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将那烤好的一半小鱼递到我面前,关心切切地说道:
“快吃,据说这鱼对伤口愈合很起作用。”
我心情悲苦地望着她,没有接她递来的东西,只想将她可爱至极的面庞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赶快吃,伤好了,好带我早点出去。我家里估计快担心死了。”赵初菱如此激将,致使我不得不回神面对现实,接下那鱼。
头一次,我俩同时同吃一种食物,竟是在这离别来临时刻。
一周的时间,我一想到离别就煎熬的难受,最后干脆痛下决心,想着该来的快些来临吧,于是伤口刚刚见好就准备出发。赵初菱害怕我的伤口又被泡坏,很是反对。我非走不可,装作要丢下她一般,自顾自收拾着东西。赵初菱最终拗不过我,闷着声,也跟着缓缓收拾起来。
正要出裂缝口时,我低头看到了绑在自己伤口处的赵初菱的衣服,于是赶忙解下来要她穿上。没想到赵初菱竟还对我匆忙出行抱些怨气,复仇一般怒气微微地说:“要么继续把伤口裹起来,要么你帮我穿吧!”我无奈,只好作罢,重新将那伤口绑了起来。
带着赵初菱,目标总归有些大,白天下坑有些冒险,于是我选择了黑夜出发。看她这么瘦弱,身手定是好不到哪里去?!估计带着她下到底,天也差不多亮了。
开始下那些岩块时,为防她失足滑下,我就用自己的外套将我们的手臂拴在一起,下得虽慢一些,倒也顺利,只是从岩石处跃到那大树上有些难度。我早预测到以赵初菱的身手定是跳不过去的,故在发现那鱼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将她带过去。
后来伤口恢复期间我曾在这岩石深处发现了一块很理想的细长石块,当时我就想着将它搬到大岩石边上,用来卡住我的双脚,然后我将双手抓在对面的树杈上,这样就可以为赵初菱搭一座人桥,只要过了这一关,后面就好走不少。
由于害怕那些黑衣人觉察出我的计划,扔掉那块难得的石头,当时我也没有将其搬过来,想着即用即搬也费不了多大功夫。谁曾想到带着自己在乎的女人出险,竟是这样费劳神费时!
我一下到那树旁的岩块上,没敢停顿半点,只吩咐赵初菱歇下,便忙着去搬那岩块儿去了。
等我将一切都布置好,就将出来时准备好的一背包吃食递给赵初菱,要她一会儿顺着我爬过去。赵初菱一接下东西,我便转身静心长呼一口气,伸出双手便向对面倒去。
顷刻间,我的双手就在那枝枝杈杈间一顿下滑。我吃住所有力气,终于在与脚平行处停了下来,而卡住我双脚的那岩石却也由于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拉力而摇摇欲坠。
我害怕那石块掉下,功亏一篑,一时也顾不得脸上被树杈划到的疼痛,连忙勒令赵初菱快过。这赵初菱真是笨得要命,竟不知艰险地要踩着我走过去。
“爬下,不要命了!”我感知到她踩过来的双脚,赶紧用力喊道。
赵初菱闻声,这才颤颤巍巍地蹲下趴在我身后,慢慢前行。我双腿本就绷得有些吃力,她一上来,便感觉整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我用力抵着树的那一端,竭尽全力伸直双腿,尽量想让石块那端少些拉拽,咬牙坚持之间只觉得自己背上面的世界好重好重,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赵初菱从我背后掉下去。
可是就在赵初菱爬到我肩膀处时,那石头还是不如我愿,无情地掉下去了。一时之间,我绝望至极,不知接下来身后的赵初菱会怎样,若是就此掉下去了,我该如何面对赵正和,自己今后的人生又该如何度过?!
还好,应急能力还不错的赵初菱当即就死死抓了我一只胳膊,跟随着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树干上。我害怕赵初菱被大力甩出去,忍住被撞击的疼痛,赶紧腾出那只没被她抓着的手,用力将其猛拽到怀。
就在我愁着怎么将她弄到上面树杈间时,赵初菱却及时地伸手自己抓住了一根树枝。我一下省力不少,随即使力将她推了上了安全地带。
赵初菱一坐定,便伸手拽着我使劲向上拉。当我也费力上去时,一时后怕至极的赵初菱竟开始哽咽起来。我顿时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压抑多日的情感再也受不住控制,便顺势斜过身去将她揽过来,紧紧抱住,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觉得赵初菱情绪渐渐平复了,我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本来想着我和她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就这么一个拥抱而已,没想到老天看我用情太煎熬一般,接下来又将赵初菱推入我怀后,还在我顿生的勇气里添了些放肆,我竟鬼使神差地吻了她......
在下那斜坡时,赵初菱一时没注意,半途中竟滑到了。我为了拽住她,一时之间也被带着倒了下去,随即我们便是一顿翻滚。坡太陡,赵初菱大概没有经见过如此惊险的过程,已经被我拦腰紧抱在怀,还是惊叫不断。我害怕这样大的动静会惊动那些黑衣人,本来想着腾下垫在她脑后的那只手将她的嘴巴捂起来,可是不知怎地,当我将她头托起的一刹那,我突然就心跳不止地不想了...此时正对坑口的那片儿已经大亮,但处在这边缘地带的我们还是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在黑暗的包围下,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感受着她呼过来的微微热气,一时忍不下,便情不由己地冲着她吻了过去……
赵初菱双唇柔软微凉,感知到我的气息时,她只柔柔颤身一下,便小绵羊一般,乖乖地闭了嘴任我摆布...她竟如此这般地欣然接受,看来对我也不是路人般的情感……想到此,我心中那粒奇妙的种子像吸收了千万个春天一齐凝结成的甘露,瞬间就绽放开来,这不曾体验过的美妙滋味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将我整个人融化一般,实在让人头脑混沌,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