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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自己无意中闯入的那家医院，星芒微微蹙眉。
按照常理来说，医院内部的上下通道绝不可能只有电梯，不管是通往楼上还是通往楼下。
偏偏在那家医院，只有向上的楼梯，却没有去往地下的楼梯。
只有一台因为没电罢工的电梯旁边有所显示，在这家医院是有地下楼层的存在。
星茶听的认真。
星云也用笔杆敲了敲笔记本的边缘，似乎在思索什么：“还有别的信息么？”
星芒摇头：“在我发现那家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当时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医院构造便出来和你们汇合了，还没有仔细看过具体情况。”
“还记得那家医院的具体位置么？”
星芒坐直身子，打开自己的光屏界面，随后向其他人发起地图共享。
“这是我记录的地图区域，上面的红色标记，就是医院所在位置。”
星域摸了摸下巴：“看来，这就是明天我们主要的目标区域了。”
星云草草的记录了几笔，收起了手中的笔记看向身边的人：“你就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么？”
星域想了想：“这座城市中有很多重金属工厂算是发现么？”
“当然……不算。”
这几乎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
但截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可讨论性。
星茶重新将视线落在星昭的身上。
“你那里怎么样了？“
星昭扣上电脑，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很奇怪，关于这座城市的大部分资料已经被消除了。”
“我着重查了几个方面，天灾的开始，城市居民的迁徙和随处可见的重金属工厂。”
“现在能查到的都是一些消息碎片，最核心的部分被游戏系统抹除了。”
星云生出一丝疑惑：“有没有可能，这游戏的设定便是如此……”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星昭唇角轻勾，眼底却闪现着锐利。
“设定？这恐怕就是系统的目的，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只是设定。”
星茶隐隐有所意识，向来温和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冷意：“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星昭揉了揉额角。
“以前，总觉得时机不到，不该和你们说这些，但现在或许是时候坦白了。”
星茶正襟危坐，总觉得小七接下来说的话，恐怕会颠覆她的一些认知。
甚至就连脑子不好的星芒也隐隐察觉到了氛围的紧张和诡谲。
夜幕降临，天空没有星辰，月亮的悄悄的躲在了云团的身后。
静谧，怅然，压抑。
深沉的夜如同巨兽悄然蛰伏，观察着它的食物们。
“这个世界于多数而言可能只是一场事关生死的游戏，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或者说，现在的世界也曾是真实的。”
在场众人，除了星茶之外，听的满目茫然一脸问号。
只有星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她缓缓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有些恍惚，通过回忆开始捕捉记忆中的某些节点。
星昭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她在上次天灾的小镇捡到的。
“其实三姐，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某些时刻，这个世界非常的真实，真实到不像是由虚拟数据构成的对么？”
“在这里，药剂不用必须通过系统设定程序制作，甚至可以由自己来发明创作……从这一点，应该就能看出，它的自由度有多高。”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星昭看的是星云。
星云微微一僵，随后点头。
这一点她也是认同的，作为高级药剂师，她制作药剂有自己的方法和节奏，和游戏设定有一定的冲突，但也能成功制作。
说到这里，星昭语气微顿，看向桌子上的笔记本。
“如果我们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游戏设定，那么我很想问，这种笔记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星域拿起笔记本，简单的翻了翻，上面真情实感的记录了一个小女孩儿的遭遇和心路历程。
仿佛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人，一天一天的数日子，将每天开心或是不开心的种种在一点点的记录下来。
“再者，便是所谓的npc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某些npc有些真实过度了么？”
星昭不由得又想起了李树，林晓棠和人鱼公主。
这三个作为副本的锚点，真的只是程序设定么？
除此之外……还有时珏……他的存在，总是让她觉得无比熟悉，但偏偏她的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甚至就连在天堂岛的赌坊里遇到的那两个管事人npc，也不像是系统设定出来的存在。
星域点点头：“是啊……每次离开副本前，我都觉得npc恨不得撕了我们，那种仇恨太过于真情实感，让我一度觉得他们就像是活生生的人……”
云曜终于听懂了一些：“那……如果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不是游戏世界，那又会是什么？次元空间？”
“如果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对……所谓的系统是真的可以抹杀玩家的，比如没了船体的玩家，基本都逃不过死亡。”
星昭点头。
“不可否认，有一部分确实属于设定，比如说没有船体，人物必死。”
“但你要看清，触发死亡，是需要前提条件的。”
“你们应该能够感觉到，这个游戏对于玩家的恶意有多么的深刻，那些奇形怪状的异兽，五花八门的道具卡，几乎都是针对玩家而来。”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也很清楚了，系统无法直接至玩家死亡，但却可以通过间接手段。”
“开放属性点争夺，是为了引起玩家互相厮杀，高等级的资源岛物产丰富，是为了吸引玩家和异兽厮杀，再比如那一个个看似好处堆积成山的副本，也是系统对付玩家的手段之一。”
“但凡贪婪一些又没有与之相匹配实力的玩家，都会就此葬送性命。”
星昭在将种种问题一点一点抛出来之后，傅瑜深脸色都白了。
虽然他一开始便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却也没想过真正针对他们竟是这个游戏本身。
他以为只要足够努力活到最后，总会脱离这场离谱的游戏，但他真的还有离开的那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