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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吴清昆问懵了,其实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在审问过程中,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用刑,文明执法,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
可这也因人而异。
薛建中的身份特殊,如果对其用刑,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哪怕是最终签字画押,也有理由被推翻……
关宁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让别人抓到把柄。
“我可以保证,在审讯过程中我没有动用任何刑法!”
是没有动用,只是用了点小手段罢了。
当然这话他是没有说的。
“所以,这就是最终结果。”
关宁沉声道:“薛建中罪大恶极,如果这样的人还不惩处,公理何在,法治何在!”
这是最后的表态了。
“审讯都是由你完成,具体详情谁都不知,这罪状上罗列的各种罪名也有待考证,你便随意定罪,我们对你审案过程还有疑问。”首发
这时有一个中年人开口,此人肤色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眼睛很小,之前从未发言。
“这位大人是谁?”
“本官都察院副都御史,史经,主管监察刑部。”
他继续道:“本官认为此案还存在很多疑点,要求重查并且你必须公开审理!”
这已经不是委婉了,而是直接说明。
身为都察院副都御史直接插手此案,手伸的太长,但从程序上是符合要求的。
张政面色微变。
他该说话了。
或者说刑部该表明态度了,因为关宁做的已经够好了。
他还未开口。
关宁直接道:“好啊,若你们质疑查案过程,可以重查,但必须是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
所有人都是一惊。
一般情况而言,普通案件可直接审判解决,若遇有大案要案,或难以决断的案件,就要三堂会审。
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联合审问。
三堂会审不会轻易开启,一年都难有几次。
但每当开启,都会引起很多关注。
未等其他人说话。
关宁直接道:“我是督捕司三处捕头,也是此案的主官,我有权利提出进行三堂会审!”
“现在诸位大人都在,可行成决议!”
这般态度又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你们不是质疑吗?
那好,直接来个三堂会审。
看你们还能怎么说?
敢应吗?
这是在将军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是高明,也让这些人哑口无言。
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更不敢轻易应下,因为他不确定薛建中是否真的无辜。
按他所想,即使不是全部,也至少一半罪状是真的。
这完全经不起详查,就算薛家手眼通天,可平息一些,但也不能全部平息,因为涉及的人命太多。
哪怕只是一条,也足矣判罪。
至从法家执掌刑部以来,司法进行多次改革,这可不是胡闹,也是圣上的旨意。
所以,这是阳谋。
他们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薛怀仁。
这位次辅大人至从关宁进来都没有说话,想必也很纠结。
其实这事也不难,换个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捕头,哪敢这么说话,但关宁不一样,他身份不同,也就没有顾忌。
薛怀仁目光直视着关宁,低沉道:“两个年轻人小打小闹过去就过去了,闹的太僵对谁都不好,你说呢?”
众人心思各异。
这话透露出两成意思,一是认和,一是威胁。
能让这位次辅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很不容易。
然而关宁根本就不领情。
他转过身面对张政,开口道:“因此案涉及重大,我申请三堂会审!”
再将一军。
你们不提我来提!
以为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吗?
做梦!
薛建中做了这么多恶事,为何才曝光出来?
这背后是庞大的政治保护伞,是无节操的官官相互。
只是一个薛建中根本无伤大雅,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打击到雪党!
从开始他就计划好了,先把薛建中盯死,然后三堂会审。
一但进行到这一步,就不是某个人能够决定插手的了。
他要把那些人都挖出来。
他是一个落魄世子,他没有职权,但他能够借势,这就是算计……
三堂会审,只有三司有资格提出召开,这就需要刑部了。
关宁平静的看着张政。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就看刑部有没有魄力。
他相信张政能懂,想要促进律法改革新增,只有扩大影响才行。
三堂会审,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等尚书大人回来,我会向尚书大人提出,此案涉及太广,唯有三堂会审才能解决。”
张政没有让关宁失望。
“你……”
史经面色微变,薛怀仁的目光也立即移在张政的身上,那警告的意味,不言自明。
一但开始三堂会审,对他们更为不利。
到时候全部公开,就连他这个次辅也无法直接插手,必须要秉持公道,否则威信何在?
迎着诸多目光,张政直接道:“吴大人,您是都察院右都御史,麻烦您做一些相关准备,我们可以定一下时间。”
“你……”
吴清昆几度色变。
可也不知该说什么。
三堂会审,只要有两司提出,便会执行,就连内阁也无法否定,这是为了权力平衡。
大理寺必然不会拒绝,也就说此事已经定下了!
除非圣上出面,可这根本不可能,还有一个问题要考虑,现在外界已经大肆传开,无论是谁都要顾及影响。
在座的可皆是品级官员,朝中大员,此刻也是面面相觑。
这是要做什么?
连次辅的面子都不给?
这是要变天了吗?
他们都明白,走到这一步最主要的人就是关宁!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而为?
谁也不清楚。
周边数道目光压迫而来,关宁面色平淡。
“这三堂会审如果召集不起来,我便去告御状,去找圣上,我倒要看看,这大康的天到底是蓝的还是黑的!”
关宁声音淡然,却再次给众人极度震撼。
他这是当面下了战书。
内阁次辅权势太重,若全面插手,还真的可能压制,因而关宁便有此言。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太狠了!
简直不给丝毫退路!
也在这时薛怀仁起身向堂外走去,从关宁身边擦肩而过,其目光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