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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家所在的小区离海不远, 从二楼窗户眺望,蔚蓝的天空上偶有几只白色的海鸟掠过, 无垠深蓝的海,细白的沙滩……如同所有临海的国度, 神奈川的建筑物也很有大海的味道。
幸村家是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洋楼,转红的外墙,白色的顶,白色的篱笆,门前一小段鹅卵石铺地小路,院子里种着叫不出名字却粉嫩粉嫩的小花,开得正旺。
景敲开幸村家的大门, 不意外开门的会是幸村妈妈。
她来得很巧, 错开家中老人锻炼的时间,幸村爸爸和妹妹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这个时间点还在家的,也只有幸村妈妈。找人办事就要找管事儿的, 碰巧幸村家真正说一不二的, 是这位美的有点玄幻,性子又温柔的能恰出水的幸村妈妈是也。真人不可貌相。
被请入家中,绕过玄关,在客厅尽头的另一端厨房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饭香。显然幸村妈妈正在煲汤,为她住院的儿子,清早起来就忙碌不休。
白色的窗纱米色的沙发,透明茶几下铺了色彩柔和的地毯, 客厅的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采光极好,不远处的蓝天白云海岸都尽收眼底,难得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幸村妈妈倒了两杯苏打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淡金的光勾勒了柔和曲线。
幸村妈妈是个美的有些笔墨难以形容的女人,紫罗兰长卷发,白皙瓜子脸,温婉又知性。岁月似乎特别偏爱她,精致的面容上只有因时光沉淀下的风韵,如久藏的佳酿。她妖孽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尤其幸村妈妈身为女性线条气质上更加柔和妩媚,幸村精市完败。
相比,景今天穿得很具个人风格。全黑劲装,高筒马靴,v领长衫,外套一件夹克。她开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来,人高腿长身材高挑,还戴着墨镜,走路似乎都带风的,酷极了。
都没什么心情寒暄,景放下水杯表明来意。
“阿姨我就不绕弯子直说了。精市现在的主治医生建议用保守疗法,通过药物和针灸的控制住病情。但我把他的病例寄给戴维斯教授,他给与的建议是动手术,越快越好。”
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幸村妈妈。
“……你说戴维斯博士,是德国慕尼黑国立医院的神经科权威吗?”
甚至还来不急把资料看完,幸村妈妈仅扫了个开头就问景。景回以肯定答案。幸村妈妈立马红了双眼,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见不得女士哭,何况是幸村妈妈这一至少倾城的大美人!忙抽出纸巾,递过去。
“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太激动了……”擦干眼泪,幸村妈妈强笑着整理仪容,铺平裙子上的褶皱很淑女的坐回去。
“我已经没事了,请告诉我具体的事宜。”
为母则强。儿子瘫上这种病之后,幸村妈妈果敢坚毅让人刮目相看。难怪她能当家,绵中带韧,足以化百炼钢成绕指柔!
“好的。我仔细问过戴维斯教授,如果继续按照保守疗法,能治愈的可能性只在20%-30%,一旦无法通过药物疗法治愈就要强行做手术。到时候手术的成功率非常不容乐观……阿姨我就直说了,大概只有10%左右。”
幸村妈妈呼吸明显紧促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忍住让景继续。
“但如果现在就手术,成功率大概在30%-35%,如果手术再由博士本人主刀……他有把握把手术的成功率再提上去10%-15%。也就说是,手术的成功率能达到50%以上。”
“可,可是,我咨询过,博士近半年有一个大的科研项目,他短期内都无法为人做手术……小景你有办法让博士亲自主刀吗?……那,那我立即给精市转院去美国?!”
景笑了一下,挥手让幸村妈妈别着急。
“最快四月十五日他会来一趟日本,如果你和叔叔同意,我希望精市能先转院到东京的高桥综合医院,在那里接受手术。”
东京的高桥综合医院……幸村妈妈记得景嫁得那家人,就姓高桥,是开医院的。
幸村妈妈何等通透一人,一下就明白是谁在里面出了力。小景这孩子别看平时不怎么着调,关键时候却极靠得住,有她这样的朋友,是精市的福气。
“……谢谢你……谢谢……阿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别谢我,我只是个传话的,什么忙都没帮上。都是我先生,是他通过dad、mum联系的戴维斯博士。博士一听是高桥教授和他夫人的拜托,爽快地约定了手术时间!”
幸村妈妈想起了婚礼上个子高高的,很英俊的青年,眼神很好,晴明、自持又冷静,虽说气质上偏向温和,可有着那样一双眼的人,会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吗?他肯伸手帮一把,完全是看了小景的面子。
大恩不言谢,可如今她除了不断重复谢谢,真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阿姨你别这样……唔,反正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剩下的还要您和叔叔去劝劝那颗网球脑袋!”
说到最后,景就有些咬牙切齿。
幸村妈妈破涕为笑,“唔,没关系,阿姨给他炖冬瓜排骨!”紫水晶似的眼眸眯成月牙。
景嗯嗯说好,虽然完全不明白关冬瓜排骨毛事,但美人总不会错的,尤其阿姨脸上的这个笑总让她背脊发寒的熟悉。每当精市要折腾某人到死去活来时,他也这么笑。
于是景安心了。
再溺爱儿女的父母,对于子女摧残自己身体的举动都是很生气的,尤其幸村精市的名言“网球就是我”和“除了网球,我还有什么”不单招景的鄙视,更招幸村妈妈的反感。
不用她出手,幸村妈妈就把她儿子收拾了!这很好!
跟凉介通了电话,把这边情况简单的讲了一下,又约好了手术等相关事宜,等这些都忙完了也该吃午饭了。婉拒幸村妈妈的邀请,美人虽好看,但杀伤力太强大也是个问题。她还是喜欢远距离观望,距离产生美,距离没了,她反而坐不住了!
至于幸村妈妈希望她去看望儿子的建议,景斟酌了一下,慎重拒绝。一来她与王子们的热血有些沟通不良,二来她更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拳头,禽兽到殴打病人。
幸村妈妈抱臂抿嘴而笑,好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景乐得有点傻气。这人美,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幸村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夸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能想什么就说什么呢?太诚实了!
景从善如流的当磕头虫,跟自己老娘相处的经历告诉她,母上大人都是不可忤逆滴!
东京
周末的友谊赛,冰帝――包括迹部在内――都挺期待。全日本中学网球联赛最强队伍,无论是单打还是双打,立海大附属中学都保持着令人咬牙切齿的不败记录。
单打:“神之子”幸村就不提了,逆向思维他就是造物失败的活生生的杯具;真田弦一郎作为中学网球界“皇帝”,实在让人很懒得说他;“高手”柳莲二……也pass吧。
双打:绅士和欺诈师是双打界的不败神话,出了名的鬼见愁;桑原和井丸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他们习惯把第一局送给对方,也不影响他们罕见敌手的彪悍实力。
候补:自称二年级王牌,显然极可能是立海大下届部长的切原赤也。
综上所述,就个人实力和团队整合,理论上立海大零缺点。要在正常状态打败他们稍微有点不可思议,即使缺席或类似集体食物中毒的非自然诱因下,依然不怎么乐观。
谁叫人家强呢?没有金刚钻就别捣腾瓷器活儿。
冰帝是关东数一数二的强队,这不假,但比起全国制霸的立海大,显然还不在一个档次。比如今天,立海大好似集体被投毒神志不清,他们还是把冰帝打成了5-0。
迹部让气乐了。
这时就显出忍足的机敏度,他最先退出安全距离,正选纷纷效之,其他人纷纷效正选之。
“一点都不帅,井丸同学一点都不c……”
最后,萌系生物芥川慈郎用以上嘟囔盖棺定论。
当初递交申请的是立海大,砸场子的也是立海大,没当场翻脸就算冰帝好涵养了。别以为王子就该圣人,人打我左脸就该把右脸也凑上去让打个对称――那叫傻逼,比圣母还锉!
这个仇,冰帝记住了。
赛后,真田上来要跟迹部握手。本来就是礼节性的惯例,无非你好我好大家好,多谢指教blablabla什么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可谁叫日本人就兴这套呢?!入乡随俗。
可今天就是在这个寒暄中,出事了。
――迹部不配合。
别管平时多奇葩,大问题上他从不含糊,毕竟人从小就按未来大总裁被教育着,他要是太混他老子也不好意思太翘班,万幸迹部景吾是那种爱提前退休的老子最喜的那种继承人。
唔,话题扯远了。
当时的状况是这样的。
赛后例行的双方球队部长上前握手行礼中,作为胜了的一方立海大副部长真田玄一郎走过来要跟迹部景吾握手,而后者压根儿没甩他。后者单手架在鼻梁上,阴晴不定的看着。
终于迹部哼笑了一声,飞快的在真田伸到发酸的手心拍了一下。
“本大爷记住你立海大了……不过下一次,赢得一定是冰帝!”随即转身,朝天空打了个响指。
冰帝这边一扫输球的低迷。部员也好,后援团也罢,都变得对下次交锋跃跃欲试。他们从没这么期待过与立海大的交锋,或者说,他们从没这么强烈的渴望击败立海大!
想赢,非常的想赢!
冰帝隶属于东京都,立海大在神奈川县,虽说都是关东的队伍,他们要对上也并不容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冰帝赢得愈多,就会越早遭遇立海大。作为上届全国冠军,立海大不用参加区大赛,也就是说下一次冰帝遭遇立海大,最快也要在全国大赛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又有了迹部景吾,那个自信满满又华丽非凡的冰帝网球部又回来了。
迹部景吾是冰帝的灵魂,所有人都相信迹部,没理由的。
收回被迹部拍了一巴掌的手,真田面色严肃如常。不过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今天有多走神。不光是他,立海大所有人都在走神,一个赛一个欠抽!
“弦一郎。”柳莲二上前,拍拍真田的肩膀,略有些安慰的意思。
队伍已经准备好,他们可以走了。
“嗯,那就走吧。”
大巴的后背镜中冰帝极具代表性的建筑越来越小,真田皱在一起的眉头就从没松开。
出了冰帝他才觉察出不妥,他们今天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真有够迟钝的。
紧接着第二天,就有人将昨日的比赛以及其他发生的种种悉数向周末缺席的监督报告。
他们输的太惨。
听完报告,监督独自在办公室里踱步。
他拉开南面的百叶窗,清晨的光透过窗棂丝丝缕缕的漏下,撒了一地的金色。
监督保持同一个姿势把楼下部员的晨练看了个全部,雕塑似的。
“果然,还是需要触发吗……”
终于,监督双臂抱胸,他金属质感极强的铁灰眼珠微微眯起,眺望远方。
周一早晨下了雨,空气特别清新。
冰帝是私立贵族名校,这个贵字很好的体现在了校园中的方方面面,也包括树木绿化。
九成九的一水珍贵树种,冷杉银杏什么的被当作法国梧桐一样夹道种植,观树龄都还不轻!温室花房里,景甚至曾见过一株参天的沉香木……真是钱多的没出烧了!
难怪每年都有摄影公司申请来冰帝取景,他们要拍得不单是建筑,还有这些树!
漫步校园,穿梭于树荫和阳光的斑驳间。风哨擦过耳边,空中弥漫了一种原始森林独有的粘稠。校舍在身后越行越远,只属于森林的阴湿干冷扑面而来,越深入越浓重,凛人。
景突然停住脚步,脚下用力一跃窜入树丛间,落地无声。
原来她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好地方的人,对面树下坐着个哭得唏哩哗啦的冰帝女生,头顶上挂了只书包,看领结颜色是二年生,校服挺脏挺破烂,比她像刚从泥坑里滚过爬起来。
攀下一颗松果,抬手掷去。
沙沙!
重重的书包被击落在地,落在了那女学生脚边。
女学生惊呆了,四下里看了看,一阵冷风吹过,她惨白脸打了个哆嗦。抱起书包就往外冲,迎面撞上人都不记得道歉,闷头一个劲儿的跑,匆忙的像有鬼在后面追她!
目送那女学生离开,景的视线落在随后出现的人,只听那人说――
“请与我一战!”
眨眼,景在思索她最近没得罪冰帝什么人吧!这个白底儿灰白条的蘑菇头谁呀?
“你,名字。”
“……二年f班,日吉若……高桥前辈!”
飒爽的蘑菇头,在阳光中被镀上了层金色,俨然一副灵芝样,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