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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堪伏渊一身红衣踏进玉春楼时,又有一大帮子姑娘姹紫嫣红地呼啦啦涌上去。
他的身后黑压压一大片侍卫,肩头落了雪。
“唷,这不是宫主大人吗?”
“宫主大人好兴致~”
”宫主今儿来是为了什么呀?“
堪伏渊一扫,用一种甚是平静的语气道:“过夜。”
众姑娘静了,没反应过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禁欲系宫主大人这是要来花楼……过夜?
紧接着堪伏渊又道:“把楼里姑娘全叫出来,差一个,杀一个。”
众姑娘一愣,一个哆嗦,赶紧散开。
竹墨摇着小蛮腰举着扇子小碎步儿迈上去,“唷,渊哥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堪伏渊一扫厅堂里搁满菜肴的檀木方桌,其中一边搁着一张被吃干净空荡荡的盘子,桌旁边一撮儿骨头,一看便知是某人好吃的成果,默了一默道:“她在哪里?”
“渊哥这是要点牌找姑娘吗?”竹墨眨着一双桃花眼笑嘻嘻道,“我这儿进了不少新姑娘呢,要看看不?”
于是乎大傍晚整个玉春楼的姑娘哧溜溜排成一列,甚是威武壮观,玉春楼的女子本就各个美艳,这么一排放在普通男人眼里一眼估计就非闪瞎了不可。
于是,身后那黑压压一大片侍卫各个闭上了眼,非礼勿视,保持镇定,宫主为上。
只见姑娘们各个搔首弄姿几多妩媚,堪伏渊面无表情扫过去,目光最后定格在一个低头的姑娘身上,姑娘在玉春楼中个子算矮的,粉红的纱衣,黑发披下,只不过半边脸蒙着纱,细细一看去竟是毁的。
堪伏渊又默了一默,“就她了。”
竹墨扇子一停,笑眯眯道:“原来宫主喜欢这一口,我这儿恰好还有一位更有味儿的……”
“就她。”
“……”
厢房天字一号间,香炉暖炉一应俱全,连门沿都愣是描了一遍金。
堪伏渊把这毁了容的姑娘拉进房,一手扯掉她的罩纱,将贴上去的面皮撕下来随手一丢,露出了青灯白净的脸,他一关门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开门见山说:“你若这么回去,不怕本座作出何等事儿来么。”
“……”
青灯被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是在威胁她?拿紫剑山庄的人性命来威胁她?
“自己脱。”
青灯低头咬着唇不做声,忍了半晌才说:“你放了我。”
堪伏渊回头对她笑了一下,笑得十足勾魂,像是在敷衍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
青灯嘴巴张了张,男人眼睛漆黑的,唇角的笑意仿佛能渗出杀戮鲜血的味道,却又似一种毒,散发着奇异的香。
这个月她一直在考虑,身为一个死人,她想活下去眼下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呆在他身边。况且,身为一个死人,她已经没有和徐孟天在一起的资格了,她只想把他救活,把恩情还清,不亏欠任何然后离开人世。
而实际上,找到能救徐孟天的方法之前,呆在堪伏渊身边同样更是最好的选择,他身上烙有盘龙印,夜凝宫也不是等闲之地,情报什么的多多少少还是可以获取一些。
至于堪伏渊为何对她感兴趣,这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
那么,作为禁脔……?
“顾青灯。”他唤了她一声,不深不浅,眼睛注视她。
青灯身子一阵瑟缩,她低头一步步走到堪伏渊面前,仿佛踏出的是自己划下的一条条界线,然后走到他身边,男人很高,她低头看着他黑色暗纹腰带,开始拉自己的外裙。
堪伏渊低头注视她的动作,青灯的手一点点小,白白的,脖颈和胸口的肌肤也是雪白,最关键的是他晓得这胸脯是多么的柔软,味道又是何其销魂。
她肩膀窄,低头时,一缕缕黑发落下,玉春楼讲究情趣,她月白的寝衣是白透明的,露出里头藕粉色的肚兜。
男人眼眸忽地越发深谙,呼吸渐渐重了。
十年前她那么一点儿小,板寸身材,因她的独一无二的体质,肌肤比常人少女更加如玉光滑皎白,她一脸张扬不害臊地对他喊,长大后她一定会成为胸大腰细的大美女,你等着吧。
也正因她的体质,她的命数早已死局。
青灯正把自己的外纱脱下来,面前的人忽然身后将她打横一抱,转身扔到了榻上,四角香帘摇摇晃晃,将一切半遮半掩如梦似幻,这么一折腾青灯细细的腰和身上大片肌肤都露在堪伏渊眼下。
青灯心跳的飞快,还没坐起来就被他压在床上,眼前一黑,男性滚烫的双唇攫住她的唇瓣。
哗哗。
她听见她身体里血液重新流动的声音,以及那些热度,四肢百骸仿佛重新注入鲜嫩的力量,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妇重获青春,生命的感觉令她分外敏感渴望。她除了堪伏渊没有与谁接过吻,只觉得热,太热,又热又软,一口一口吸着她的舌尖,奇怪的味道。
她想活下去,可明明又已经死了,又为何要被透露生的希望呢。
“嗯……”堪伏渊宽大的手掌揉进了她的肚兜,青灯整个人被压得动弹不得,整个神经却依旧下意识收缩着身子,小脸渐渐绯红。
堪伏渊掐弄她胸前的粉红时她浑身开始发颤,呼吸紊乱地扭过头,男人见了一笑,拉开她的肚兜露出挺翘浑圆的一对丰盈,对着嫩粉色的小点儿低头舔了一口。
“啊……!”
青灯全身弓了起来,“别……”
“嗯?”
“呜呜……”
他含住吮吸,她没声儿了,整个人打颤。
他的手往下脱下她的小裤,上面亲吻着她的锁骨和胸脯,不一会儿却感觉到有液体从脖子上留下来,细细的,沾湿他的薄唇,咸咸的。
他抬起黑眸,青灯紧紧咬着唇,眼睛也闭得紧紧的,皱巴巴的脸上全是泪水。
他静了片刻后,将手从她柔嫩的腿心抽了回去,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用舌尖抵开她的牙齿,低声道:“别咬,咬坏了可不好。”
小姑娘微微睁开眼,泪花儿缀在长长的睫毛上,委屈、忍耐、难堪又被□□布满的小脸令他有些无奈,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嘴唇一寸寸轻吮她脸颊上的泪,依旧是分不出情绪地低笑道:“怎么,跟本座欢好这么难受?”
她没有哭出声音,抿着唇摇摇头。
堪伏渊低头凝视她,顿了半晌,分不出情绪地说,“既然如此不喜欢,为别人来勉强自个儿,值得么。”
他说完这一句,竟然就这么支起身,拉起衣服下床了。
青灯怔怔愣愣地,过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缩成一团拿被褥将自己盖住,男人将衣服穿好系上,走到桌前将剩余的茶水饮干,没半点再继续的意思。青灯呆了一呆,他这是要走的模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出口道:“你要走了,你是……什么意思?”
堪伏渊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拂过杯沿,转头笑道,眉眼弯弯,即可入画:“无碍,只是对你,突然失却兴趣罢了。”
他说的轻轻巧巧,青灯一口气咽在胸腔中,怔怔注视他的笑,发不出声。
等外头又是一阵姑娘们喧闹,听见男人下楼的脚步声后她才回神,整个人软在榻上,哭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默默将视线落向窗棂那积着的雪层,已经化成了水,沿着墙壁流下来。
他这是……将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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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确没有夜凝宫的人来过问,连王安生总管那边也没动静了,夏晴长长吁口气说:“还真是喜怒无常的夜凝宫主啊,这下可好,无妄城居民们八卦又没了。”
青灯将紧身夜行衣腰带系好,将全身行头又检查了一遍,夏晴坐在一边说:“顾姑娘你当真要去?宫主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放了,你这又羊入虎口为哪般?要是竹墨楼主知道了今晚就别想离开了,庄主和长老们都说,了不会怪你的。”
青灯将软剑藏于腰间,望一眼天色点点头道:“我去去就来。”
师父不会怪她,可她会。
即便拿不到盘龙印,她也得找出能救徐孟天的办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好,否则她没有这个脸面见她的师父。
玉春楼里山上夜凝宫距离不算短。
天冷,昨日又是一夜大雪,山间被蒙了白练,寒气森森,青灯一路轻功直赶山顶,到达后山时就已经傍晚了。
幽溟谷毒气弥漫,她从这边过大抵不会被发现,更况且,骨瓷的结界对她这个死人身体反应应该不会太大。
青灯经过幽冥谷又几个连跳在山间穿越,忽然间视线豁然开阔,脚底崖下,一片小院坐落于高高低低悬崖之间,一条白色栈道由平地连接而去。
骨崖小筑。
青灯跳到院子前,院子还是那副样子,四周生长着各种珍贵草木,由篱笆一个一个划开,后院也种满了药草,她望了一圈,却不见蝶蝶。
她推开门走进屋,木门半掩着,她刚碰上木门,里面传出孩童的声音,静静的,“蝶蝶,进来时把门带上,以后不许胡闹了。”
青灯眨眨眼,他们吵架了?蝶蝶乃骨瓷护法手中一张符纸,也会跟骨瓷吵架吗?
她拉开门走进屋,傍晚赤红的烟霞从高高的山林间落下来,由支开的竹木大窗飘进落在地板上形成醇厚温暖的颜色,整间小木屋都是昏暗的,白衣小少年背对着她坐在里间的桌子旁,好像也只是静坐,白衣白发,瘦削单薄的身子只剩下一副小小的骨架。
青灯无声走过去,自从海城祭之后她就没有见过骨瓷了,这个小孩背负着太多沉重而刻薄的东西,他比青灯记忆中更瘦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此时的骨瓷,依旧虚弱,纸般易碎。
“蝶蝶?”小少年微微侧头,露出一点点苍白的脸颊,他顿了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一双手臂从后面将他抱住了。
男孩没有挣扎,女人的怀抱很软,温热一点点凉的呼吸喷进他的脖子,青灯用脸颊贴住他的半边侧脸,蹭了蹭,闭上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小瓷,跟我走吧,我做你的蝶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