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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哲，你很聪明，又有特殊的身份。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找出当年的真相吧。”
“我不知道这次的实验，最终能否在我死之前成功。”
殆火的手指紧紧地握在座椅的扶手上，攥得发白。
“如果就这么死去，我不甘心！”
“至少，让我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
“还有，当年那超越时代的脑机技术，到底有没有落入他人之手！”
殆火抬头，盯着杨哲，一双苍老的眼眸中，盛满了痛楚，也洋溢着火焰般的激情。
“为了他，也是为了我，拜托你……”
他声嘶力竭。
杨哲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急，为什么宁愿相信鬼神之说，宁愿认为黄泉主人就是李圣凯的另一种生命形态，以及愿意与他这个来自华国的无名小辈合作。
“医生有说过你还有多少时间吗？”
杨哲一句问话，直指要害。
殆火喉咙滚动，过了会才艰涩说道：“我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年了！”
果然。
难怪他指望人类能够将意识在计算机内完整复现。
他是为了自救啊。
“有查过是什么病吗？”
“原因不明的多器官衰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9年前，对，就是李圣凯死亡不久后。”
杨哲思考起来。
这样看起来，倒是真的很像谋杀。
他不断地向殆火询问一些细节。
殆火也尽力把自己当年所知的事情告诉他。
10年前，也就是2013年。
李圣凯忽然对殆火说，自己独自发现了一个划时代的脑机连接技术，需要进行植入手术，但能实现信号完全无衰减，让人类彻底突破现实与网络的界限，让意识与数据进行无损转化。
人类借此，可以抛弃一切外在设备，思维直接在网际畅游。
那个时候，就连VR技术都尚且不成熟。
只是已有雏形。
李圣凯兴致勃勃地向他描述一个美好的未来：
人类通过这种脑机接口，将拥有一个崭新的虚拟世界。
以虚拟的身体在其中活动。
无需屏幕，直接以大脑接收与处理大量信息。
这样，只要是与处理信息有关的行业，以及人类学习知识的能力，都会大为提升。
人类的文化与科技水平会得到大幅度进步。
殆火当时看过他制作的设备。
那是一种只有银行卡一半大小的芯片。
外部连接着光纤。
李圣凯说，以后还会开发无线的版本，但如今为了确保数据传输的稳定性，只能使用有线连接。
他经过多次实测，证明了这东西非常安全。
殆火并不明白其原理，在他看来这东西过于小型化，也过于神奇了。
殆火无法理解其原理，更无法相信它真的有效。
但他很快惊掉了眼睛。
李圣凯能够用这套设备，随意操控电脑与网络，而且效率极高，甚至可以轻松攻破大型网络机构的服务器。
殆火让他小心自己的安全。
虽然李圣凯经常说，他是一只牛虻，是为了星国好才做的这些事。
他是为了把星国这具庞大躯体上的蛀虫找出来杀死。
可殆火还是非常担心他的安全。
当时，他正在国家实验室里负责一个重要项目，无法亲自去帮忙，本想安排人手过去，但李圣凯说他这边有人协助，无需另外派遣专人帮忙。
殆火感觉有些奇怪。
那几个人，他也见过，简直就像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样，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李圣凯告诉他，这几个人绝对可以信任，让他不要担心。
后来，实验真的失败。
接到死讯，殆火匆忙赶过去，现场只剩下星国警方的人了。
李圣凯惨死当场，没有任何外伤，脑部那个手术后的光纤接口也完好无损。
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不知所踪。
殆火不顾警方劝阻，执意要留下来调查李圣凯的死因。
他在李圣凯的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就感觉极度不舒服。
身体倍感沉重，无力再调查下去，殆火只得先回去。
随后这种不适感逐渐消失。
但在这9年里，他的身体开始快速衰老。
至于李圣凯的遗体，被警方带走，殆火试图再调查，却被告知已由星国官方高层取走，作为秘密保管起来。
这项脑机技术，也从此消失在世间。
随后的九年里，无论是殆火，还是星国的其他科学家，都再也没有制作出当时那种神奇的脑机连接设备。
殆火常常怀疑是星国政府的人杀死了李圣凯，取走了关键的技术。
可若是这样，他身在这个行业，还是星国国家实验室的主事人，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任何消息。
如果不是星国政府所为，那就是当年李圣凯身边的几个人所为。
可他再也没见过那些人。
“那些人不一定是凶手，甚至很有可能也是受害者。”
杨哲听到这里，忽然开口。
“假设之前李圣凯告诉你的都为真相，他对那些人极度信任，很可能他们真的可靠。”
“而且，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项划时代的脑机连接技术，或许不单单是李圣凯一个人的成果，而与当初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有重大关系。”
杨哲一边推测，一边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按常理，一个文明如果能够在10年前就研发出某种技术，就算资料完全丢失，大厦的地基还在，一样能在十年后继续研发出来。
除非是像他的手环那样，属于另一个文明的成果。
关于黑暗中的收获，他后来也让咕咕再去探索了那片障壁后面的空间，并无发现。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李圣凯死后，他们又会去哪里？为什么不再出现？为什么不与我联系？”
殆火依然不解。
“要么是他们真的居心不良，要么就是，另外还有一拨人杀害，或者带走了他们。”杨哲道。
这一切只是推测。
杨哲也对李圣凯生前的故居感兴趣起来。
如果他冒充的这个人，当真变成了网络幽灵，游荡在互联网之上呢？
不知道他屋里有没有线索。
下午4点，两人终于来到了德州北面的一个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