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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这个世界她该不会是要折在这里吧。
叶音越想越气,一把推开了随时。
随时猝不及防被推远,脸色阴沉下来。但陈述明显着不想管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坐在桌子边喝酒。
两人自顾自地喝酒,心里都闷着一股气,谁也不理谁,很快一瓶酒就被霍霍完了。
但是气氛依旧凝滞得可怕,好像之前两人谈心时的融洽荡然无存。
叶音又拿来一瓶。
这回随时没有阻止她,他迫切地给自己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叶音倒酒的动作便停住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随时那边飘,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完美精致的侧颜,还有仰头时凌冽的下颌线,都好像完美地戳中了她的点。
完美之外好似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叶音想了想,想到了上回喝酒,不过她记得,随时好像就喝了一杯,还是她打趣的时候他才无奈喝的,捏着个酒杯像喝药似的,喝完就开始发酒疯,典型的一杯倒。
不过那回别说是仰着头一饮而尽了,皱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她欠他一百八十万似的。
(也不知道她拿这么点钱比喻,随时会怎么想)
总之她现在的闷气真的就烟消云散了,百分之八十还是看在这张俊脸上,由此可见,一张好看的脸确实可以消除一点怨气。
也就一点,叶音想。
酒喝了一大半,叶音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在胳膊肘往外拐的唐妙那儿喝了两大杯,再加上刚刚喝的,居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她按住摇摇晃晃的茶几,勉力看了一眼随时,看着他冷冽的眉眼,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你喜欢吃苦瓜吗?”
随时被问,终于纡尊降贵地转头来看她,皱眉费解地冷声说,“不喜欢。”
“那——苦瓜吵肉呢?”叶音又问。
随时静静道,“苦瓜做的都不喜欢。”
“苦瓜嵌肉呢?”少女不依不饶。
随时蹙眉,放下许久未动的酒杯,静静地看她,冷静道,“你喝醉了。”
叶音模仿他的语气,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我没有。”
随时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不一会儿,就看到眼前的人眼神越发迷离,他喉结不由自主滚了滚,随即看到人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随时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没让人脑袋磕在桌子上。
他把人放在了床上,脱去鞋袜后,去收拾了一下狼藉的桌子,这才回到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少女白瓷的肌肤泛着桃花的淡粉,呼吸间玲珑有致的身躯随之起伏,随时觉着自己有些燥热,难耐地扯了扯衣领,干脆把上衣脱了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停了。
青年男人出来时,脸颊眉眼上都还挂着水珠,衬着莹润的肌理和冷漠的神色。
他俯身唤了唤少女的名字,不厌其烦的,好像之前两人的冷战不过是错觉。
叶音不过翻了个身,皱着眉继续睡。
随时顿了顿随即失笑,他索性抱着人去了浴室,贴在人耳边低喃,“你要是再不睁眼,那我帮你洗好了。”
叶音眼皮沉重,身躯也很是沉重,她算是半醉,还听得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
只觉得这个人说话时候的声音很好听,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对方扶住她肩膀的动作也很温柔,就好像在哪里遇见过。
叶音怀疑是在美梦里。
她自从到了这个世界的委屈和苦闷似乎都被酒精放大,而眼前的人影就是她的解药,是她的快乐源泉。
被人误会是她动手,不被信任的悲愤;要小心翼翼不被随时察觉她和系统对话的背负;还有即将到来的危机、完全不理解她的唐妙......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将人拽进浴缸里从她的脑中被驱逐开来。
她贴上青年的脖颈,发出舒服的喟叹。
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僵硬和身躯的石化。
少女热烈地发出邀请,眼神混沌里发出晶亮的光,“我们一起来寻找快乐吧!”
说着就含住他的唇。
随时心底热意滚烫,却还是艰难地往后仰,离她远了些,一边沉静地唤她,“陈述。”
“你清醒点。”
什么寻找快乐,估计第二天醒来就要跟他疯。
他的退让被少女以为是在玩你逃我追的游戏,她像是看到了一块无人发觉的宝藏,眼前的人像是全身都在发着光,从优美流畅的线条到隐忍俊美的神情完全复符合她的审美。
少女大喊一声,随即欢快无比地扑了过去,手到处点火,生涩又诱情。
随时的眼神转暗,干脆把人的双手剪缚身后,看她委委屈屈的神情,低声道,“我是谁?”
“随时——唔——”
青年像是被解除身上的枷锁,俯身靠近,修长的手指掠过喷洒开关。
温温热热的水从上浇了下来。
而浴室的动静久久不停。
叶音觉得自己好累,没有想到梦里也会这么累,她被浴袍裹着抱了出来,刚沾到柔软的床榻就蹭蹭枕头打算结束这个梦境,但对方却再次覆了上来。
好像浑身都是无处发泄的精力似的。
叶音不知道别人的春梦会不会死这样,但在很久后,她终于在梦里低下头,对着自己的春梦对象求饶,“不来了。”
而对方则是朝她含笑亲了亲,不为所动。
叶音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在她提起随时的时候反应这么大,她本来只是想吐槽他几句的。
啧。
叶音没忍住骂了几句系统,系统:.......
识时务者为俊杰,它早在随时反客为主的时候就打开了屏蔽,把自己卷成一团躲了起来,开玩笑,要是被这位抓到它焉有命在?
随时就静静地听着,眼里情绪变幻莫测。
他听到陈述说,“系统你骗我,你说他随时之前过得不错的!”他不知道她是在做梦中梦,但醉酒的人吐真言,他亦不可自抑地心软了软。
最后叹了一口气。
放过了她。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回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就像她说的。
一切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