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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立刻指认白深为凶手，将原事完整道出。却因对方昏迷不醒、其余人证非死即失，而百口莫辩。
“就在这个时候，侍奉白家十几年的管家，拿出白音患病的证明书。”
叶音省去故事的既定结局，停在了这里，耸耸肩，“后面的，都被他们津津乐道了数十遍了，我就不赘述了。”
茶盏已经凉了，被顾言搁在一边。他在过程中一直安安静静，做故事的忠实听众。
包间沉香落下最后一截。
顾言缓缓开口，“所以你数次逃跑是要回白家？还是去将事情重述一遍？”
他眉目沉静，若有似无地叹息。
“你知道的，没有用。”
叶音惊疑不定，“你，相信我？”
她此刻倒是真的起了些兴味，支着下巴看了他半晌，看不出其他情绪，干脆从轮椅里站了起来，去到人面前。
“他们可都说我有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狂躁、抑郁症——”
“你不怕我骗你？”
她俯身挑起人光洁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未束的长发划过他的脖颈，冰凉如帛丝、暗香浮动间，他眼眸里情绪动了动。
在少女放手时，握住了她的手，“我信。”
双手交握一瞬，门被大力推开。顾言反应很快，立刻握住人腰肢，把人往怀里带。
猝不及防的叶音坐在了青年怀里，隐隐约约浮动的松柏气息将她包裹，她抬头，又被摁回胸膛。
顾言淡声，气势却凌人，眸子漫不经心朝外扫去。
“有事？”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端详了眼前芝兰玉树的人，还有被他摁在怀里缓缓抚摸背脊的女人，发丝披散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打扰了好事，青年有些不悦。
他们见过城里无数权贵，也没一个有他这样迫人的气势，一时进退两难。
还是为首者沉吟片刻，试探道，“我们是白家派来的人，有人说这里见到疑似大小姐的人，为防出错，特来查看。”
“你有没有见过我们大小姐白音？”
顾言在少女发丝落下一吻，声音散漫，“这里没有你们要的大小姐白音——”
“只有我的娇宝宝。”
少女脸颊一红。
青年声音带动胸腔淡淡起伏，她甚至可以想象npc收了笑，漠然道，“回去告诉白深，见好就收。”
“否则——”
他甚至话语未尽。
随后便是慌忙退出去的声音，门被小心关合，叶音从人胸膛探出脑袋，看着被关合的门，对上顾言漫不经心的神情，难以言喻的震惊。
“你——”
“到底是谁？”
她可以确定肯定，在《富商巨贾》这本没三观的狗血传奇里，绝对没有“顾言”这号人物，她对对方仅有的初认识，还来自于帝都他的传说。
在白深大刀阔斧进行版图扩张的时候，在他几次陷入艰难陷境的时候，即没有一个军师叫做顾言，也没有一个对手叫做顾言。
两人应当是没什么交集才对。
本应如此。
顾言神色淡然，“上周，我投资了白银项目，或将成为最大投资商。”
上周？
叶音眸子一动，那不才是他刚来精神病院的时候？
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顾言手指梳拢过顺滑乌发，笑意温和，“就是我见到你的第二天。”
叶音：……
真是不简单的npc。
“现在他们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再来，但是你若是选择帮我，就是站在白深对面，你——”
“嘘。”顾言不欲多言，手指掠过人面颊，在人小巧白皙的耳垂捏了捏，淡然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刚刚说的话，你不否认，我就当你是认同了。”
什么话……
叶音反应过来，不由别过脸去，咳了咳，“我没答应。”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在人身上，立刻就要起身退开。
却被桎梏住腰肢，对上一双危险眼眸。
“他们可能还在外面。”
少女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强装镇定，“没事。”
“我觉得有。”顾言俯身，将人牢牢环在臂弯，不容逃脱。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会怀疑你吗？”
他贴近，含咬了一下玲珑耳垂，察觉人微微颤栗轻笑，“我向来不近女色。”
“你可是头一个。”
叶音：……
她有很差劲吗？
在分神间，少女只觉腰后一凉，一只手臂如蛇般游离而来，在她腰际来回流连。
叶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一把摁住，沉下眉目，冷声道，“不管人走没走，我可没打算假戏真做。”
顾言哑声失笑，他自然而然收回手，随即俯身亲了下去。
本该落在红润唇瓣，却因为少女的躲闪落在了脸颊。
顾言沉眸，不动声色缓缓道，“我帮了你。”
“嗯？”
“你该回报我。”
“……”
顾言指了指自己的唇，微微张合，“你要是不愿，我就自己索取了。”
叶音听出笑语里的威胁，背脊都不自觉颤栗，她在对方沉静如渊的眼神里投降，闭上眼靠了过去。
开玩笑，她可以亲一下就跑，要是让这个聪慧近妖的npc来，自己还能跑吗？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叶音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人唇角，随即就要退开。
却被人摁住后脑勺，反复厮磨，红线沿着缝隙灵巧钻入，反复搅弄。
此刻的顾言，哪里还有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撬开唇，凑上去亲吻，眼神热烈而不知足。
少女长睫一颤就要推开人后退，却被缠得更紧，寸步难走。
顾言一边亲吻一边把人手指都抓在手心把玩，看如玉的手指蜷缩，眼底更是满足。
如果换个场景——
他眼眸深了深，在人要睁眼时捂住少女双眼，更深刻地亲吻。
他百无聊赖、只有黑白灰的人生，既然出现了彩色，便该抓在手心才是。
顾言深刻体会到世人所说的快乐。
原先想在少女握住他手的那回，砍断人手的想法，早就消失殆尽。
他难得碰上不反感的聪明人。
不如将这双手禁锢住，做些人间快乐事，倒是更好。
叶音眼前一片黑暗，因为看不见看不见所以感官更加敏感刺激，她就像被牵引的提线木偶，无法动弹。
每一步，不过是更向顾言靠近罢了。
叶音忍不住叹气。
这个感谢。
真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