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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割开她的喉咙吧,我也想看看这么美丽的花朵凋零的瞬间。”
我抱着膀子,冷冷的看这老头儿,轻声道。
但这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老头儿一下子愣住了,很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将利刃往里按了按,鲜血已经顺着云小小雪白的脖子往下流淌。
老头儿嘿嘿一笑,一副已经看穿我想法的模样:“小子,想唬我,你还嫩点!我才不信你忍心看着这小丫头死,你和陈老鬼可不一样,你心软!”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他吓得紧抵着墙角,用利刃指着我,让我不准在靠近。
我心头有些疑惑。
现在明明是他挟持着云小**我,怎么如此害怕我?
那种异常的感觉再度升起。
这种感觉告诉我,这时候就不用管云小小了,反正杀她的不是我,我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可我的良心却又告诉我,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心里挣扎着,我的身体却又一次不受控制,自己就说出了这些话,做出了这些动作。
我的手心直冒汗,不想再刺激那老头儿,是真害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可偏偏听了老头儿的话,我又不受控制的开口了:“哦,你这么了解我么?那看来,我平时隐藏的不错。”
又往前走了几步,老头儿又将利刃按在了云小小的脖子上,吓得双腿都开始发抖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太过怪异。
我明明就在这里,却因为控制不了身体和言行,搞得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再度上前几步,我已经离那老头儿非常近了。
如果这会儿有一面镜子摆在面前让我照照看的话,我想我的表情一定蛮像个变态的。
我催促老头儿赶紧动手。
那两只怨魂已经快要魂飞魄散。
老头儿看了看那两只怨魂,又看了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连我自己也感觉自己好陌生……
“陈、陈老鬼?!”老头儿怪叫一声,看我就像看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罗刹,吓得手中利刃都掉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随后,他开始不断求饶,求我放他一马。
我立刻冲上去,给云小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马上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并且请忠叔派人过来。
一听到我叫人来抓他,这老头儿又想跑。
我抬脚将他踹翻在地,抓住他的脖领子。
他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几乎是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一番盘问之后,我总算是搞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老头儿就是当初坑了张立伟的爷爷,想要夺取张立伟家气运,害得张立伟家破人亡的那个家伙!
而张家,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从年轻时候开始,他就在干这种勾当。
侵占别人的葬地,将别人给后世子孙的气运夺走,甚至直接让这伴生怨魂夺走,不光侵吞气运,还侵吞别人的财产。
这两只伴生怨魂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他们代代都做这种事。
至于被夺走的气运,他自己也是无福消受,全都给卖了。
换做平时,我听到这种说法,根本不会相信。
气运这东西要是能交易,世上就不会有倒霉蛋了。
可此时此刻的我,只是捂着胸口,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思索,好像早知道他们这类人的存在。
随后,我又问他,我和张猛的头发到底是谁给他的。
他哭丧着脸,说他也不知道头发是谁弄来的。
在追杀四阴门传人的那个组织里,他也算是个外围成员,经常利用他们的资源,替他们办点杂事。
上次被我坏了好事,他一直怀恨在心,可自身没什么太大的本事,胆子又小,一直不敢动手。
直到一次定期的阻止交易会上,他偶然发现有我和张猛的头发在贩卖,他就直接给卖了下来,准备抽空对付我。
“陈小少爷,您就放过我吧,我老曾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我以后就是您的狗,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您放过我吧!”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种陌生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思索了一番,此时反常的我,做出了一个平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选择。
看了一眼楼上,我大声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可是在云小小和张猛被送去医院,赵轻岚担心他们的状况也跟着去了之后,我踹了老头儿一脚,把他放走了。
“留个联系方式,我以后有事需要你办的时候,会找你的。”
吹着外面的冷风,我冷冷的开口。
老头儿点头哈腰,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着,然后逃走了。
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并不回头,也根本不担心他背叛。
回到云小小家,那种异样的感觉慢慢消失。
我瘫坐在玄关,捂着脑袋,心头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半晌,我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人已经跑了,错已经犯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过多久,忠叔带着人来了。
见我坐在玄关,整个人都颓了,他连忙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忠叔,对不起,是我没用,人……跑了……”
我实在是没有坦白的勇气,不敢抬头看忠叔,怕他看出我在撒谎。
忠叔拍拍我的肩膀,说人没事儿就好,随后让手下的人赶紧去追曾老头。
我也被送到了医院。
休养了几天,我又去了一趟云小小家的祖坟。
不光彻底铲除了曾老头的布置,还帮她改善了一下风水,让她们家以后的运势越来越好。
可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愧疚感。
我放跑了害死她哥哥和爷爷的凶手,竟然还让那个凶手以后替我办事……
为什么我突然会变成这样子啊?!
那之后,我每一天都在不安和惶恐中度过,即便那种异样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每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猛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我坚持说自己只是状态不好,需要时间调整。
真相,我怎么有脸和他们说啊……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直到某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