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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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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什么呆呢?”沈铎一语终结了短暂的温情时刻。

    任勤勤猛地回过神。

    清风朗日依旧, 沈铎周身笼罩的光环却是没了。

    任勤勤好像白日梦游了一场, 神魂飘飘然归位, 自己也一时品不出个滋味来。

    沈铎低头看表:“走吧, 换个清静点的地方。”

    任勤勤隐隐高兴:“你不用赶行程吗?”

    沈铎斜睨她:“我大老远地赶过来, 寒风里盯着你后脑勺看了一个小时,还不值得你请我吃一顿饭吗?”

    任勤勤莞尔, 面孔绽放明媚的光芒。

    “何止一顿饭!我要请你吃大餐,报答你的挡水之恩!”任勤勤搂住了沈铎的手臂。

    “你能请我吃什么大餐……”沈铎看着被搂住的胳膊,眼眸轻柔,“走吧。先去你们学校转一转。”

    百年校庆,历届校友们从五湖四海回到t大, 为母校庆生。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老校友们参观着校园, 四处合影留念。

    不少校友已两鬓斑白,更有坐着轮椅,由儿孙推着, 冒着严寒重游母校。

    “我们系的教学楼就是那一栋。”任勤勤指给沈铎看,“大一和大二先上基础课, 大三才开始学专业。实验大楼在后面。江教授的实验室就在里面。你刚才和他谈了什么?”

    “我问了你的功课,看你有没有浪费我的钱。”

    任勤勤的学费是王英掏的。但是沈铎捐了一台两百万的仪器。

    而这个举动并不只是炫一回富,而是告诉所有人, 她任勤勤有一个能轻松捐百万仪器的哥哥。

    于是上到校领导,下到辅导员,都把任勤勤这个名字记在了小本子上。

    从此以后, 她和别的同学区别了开来,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

    他们沿着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漫步。

    深冬,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叶已落尽,树枝切割着蓝天。

    女学生们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天下所有年轻人都不肯好好走路。但是经过任勤勤他们时,她们都会倏然一静,不住扭头看过来。

    她们看的是沈铎。

    年轻的男子,衣冠楚楚,面容俊朗,极其耀眼。

    任勤勤以前觉得沈铎的脸色倨傲。可现在又觉得,长得好看的人,还是冷漠点的好。那一份疏离感,才不会让人觉得轻佻油腻。

    “怎么?”沈铎看过来。

    任勤勤匆匆收回了视线,莫名的心虚让她一阵燥热。

    “我以为来的会是唐特助。”任勤勤随口说。

    “邀请函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沈铎说,“怎么?更愿意看到唐璇?我知道你很仰慕她。”

    “很明显?”任勤勤有些不好意思。

    沈铎哂笑:“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偷偷打量她,学她走路说话的样子?”

    任勤勤恨不能一头扎进土里。

    “你崇拜的人,一个唐璇,一个江教授。”沈铎如数家珍,“江教授嘛,你敬仰他的学术成绩,和对科学的钻研态度。唐璇的话,你向往她那种成熟潇洒的职场女精英范儿,对不对?”

    沈铎句句正中红心。任勤勤无言可反驳。

    “小女孩崇拜成功的前辈和长辈,很正常的事。”沈铎道,“你没去追星,我已经很庆幸你品味不错了。”

    任勤勤讪笑,忽然说:“我还崇拜你。”

    沈铎非但没惊喜,反而将眉头一皱:“‘精灵王子’的套路,玩一次就够了。”

    任勤勤直笑:“你这么自恋的人,为什么对自己没信心,觉得我不会崇拜你?”

    沈铎狐疑地盯着任勤勤。

    任勤勤轻柔地说:“你独立、强大。我亲眼见你同不公正的待遇斗争,看你和偏见对抗。你从来都不放弃。你正直、博学多识,关爱身边的人。沈铎,你是个绅士。我很欣赏你。”

    沈铎望着前方长长的林荫道。笔直的道路撒满金斑,仿佛没有尽头。

    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竟然格外有温度,他自指尖到胸口,都是一片暖意。

    沈铎淡淡道:“上了半年大学,你的彩虹屁越发高级了。”

    “不然大学为什么叫高等学府?”任勤勤哈哈笑,“啊,那是我们的校庆雕塑!”

    任勤勤指着教学楼广场上的一尊高大的黄铜雕塑,“站在这个雕塑中间拍照,看上去就像被黄金天使从身后拥抱,可漂亮了。沈铎,我给你拍一张照吧。”

    沈铎给了女孩一记无情的白眼:“我从来不和任何没有生命的东西合影。”

    “来嘛,多多哥!”任勤勤嬉皮笑脸,把沈铎往雕塑前拖,“我不是大活人吗?和我这么个花容月貌的美少女合影,又不委屈你。”

    沈铎被任勤勤一步步拉了过去。

    任勤勤把手机塞给一个学生,然后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沈铎站在了雕塑前。

    沈铎显然的确没有和非生命体合影的经验,浑身僵直,板着一张扑克脸,额头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烦”字。

    任勤勤和他画风截然相反。

    她一手攀着沈铎的肩,一手高举,在沈铎头顶比了个v,还翘起一只脚作金鸡独立状,喜笑颜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任勤勤拿着手机一看,笑得前仰后合。

    “我好像在和你的蜡像合影,哈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沈铎为了避免继续丢脸,赶紧捏着任勤勤脖子后的软皮,把人给拎走了。

    没想,任勤勤就此发明了一个新的玩法,叫做“多多哥合影大挑战”!

    t大的校园为了校庆而布置得美轮美奂,随处都是拍照的好地方。

    任勤勤猴儿似的上窜下跳,浑身有着使不完的活力,又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根自拍杆。

    “多多哥,看这里!”

    沈铎一抬头,任勤勤咔嚓一张自拍,将自己的灿烂的笑脸和沈铎的一脸木然定格在了镜头里。

    “明明长这么帅,为什么拍照这么呆?”任勤勤感慨,“你还真不是做演员的料。”

    沈铎眉头嘴角直抽搐。

    “沈铎,把头转过来点!”

    “沈铎,我们站这里来一张?”

    “笑一个嘛,沈铎。别浪费你这么漂亮的脸。”

    沈铎凉飕飕地咧开嘴。

    “算了!”任勤勤打了个寒颤,“面瘫确实是最适合你的表情……”

    “差不多就行了!”沈铎一脸不耐烦,“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地,有什么好拍的?”

    “可我们俩认识一年多了,还没有几张合影呢。”任勤勤说,“之前在伦敦玩的时候,我只拍过你几张单人照。”

    沈铎觉得不对劲:“你又偷拍我?你到底偷拍了我多少黑料?”

    糟糕,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怎么会是黑料呢?”任勤勤忙拍马屁,“我把你拍得英俊潇洒,一米八八,赶超目前荧幕上百分之九十八的流量巨星。”

    沈铎眉头皱出一条缝儿。

    “放心。”任勤勤拍了拍沈铎的胳膊,“我说,这是一个像风一样不羁的男人。他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爱上他就像爱上一艘不会归港的船……”

    沈铎:“……”

    “当然,你要是想找个大学生女朋友的话,我也能帮你留意一下。”任勤勤笑嘻嘻都凑过去,“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高个儿的,还是娇小的?森女系的还是艳女系的?工科理科文科,还是艺术系的小姐姐?”

    “我喜欢话少的。”沈铎使了个一指禅,把任勤勤的脑袋戳歪去一边。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任勤勤说,“你自己就那么闷,再找一个话少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都不开口,用脑电波交流吗?”

    沈铎有些招架不住,“真啰嗦。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

    “哎呀,到饭点了!”任勤勤一看表,“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不出沈铎所料,任勤勤口中所谓的大餐,就是学校南门外一家生意最红火的串串香。

    大堂里摆满二三十张桌子,红油在黄铜锅里翻滚,热气腾腾,气味浓重。

    年轻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大吃大嚼,满嘴流油。

    “怎么样?”任勤勤问,“沈公子肯屈尊降贵,和咱们穷学生一道涮锅子吗?也不知道您高贵的舌头,吃不吃吾等草民的粗食。”

    “少放点辣椒。”沈铎从容就坐,“我是在广东长大,除了毒药外,没什么不吃的。”

    任勤勤噗哧大笑。

    她也才想起来,眼前这男人还真与众不同。

    沈铎十来岁就上了自家的船,天南地北都闯荡过。别看他现在挑剔讲究得很,他并不是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贵公子。

    沈铎穿着名贵的西装,从头到脚都是一股精英反儿,坐在一片不修边幅的学生中,永远是最光鲜明亮的存在。

    左右桌上都有不少女生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任勤勤甚至注意到,有女孩正拿手机在偷拍。

    桌子和椅子上都覆着一层经年的油腻,可沈铎依旧大大方方地坐着,拿热茶烫着碗筷。姿态优雅,犹如在家里点功夫茶。

    火锅煮开了,沈铎系着围裙,吃得四平八稳,慢条斯理。

    蒸腾的白雾是最天然的滤镜,柔化了男人面孔的棱角。朦胧之中,沈铎愈发清俊,唇红齿白,眉眼温润而精致,就像是精心画出来的一样。

    任勤勤发现,一旦从新的角度领略到了沈铎的魅力后,就发觉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

    板着脸的时候是冷峻,嘲讽人的时候是邪魅,和颜悦色既是温柔,估计发起怒来也会让人觉得威严霸气心悦诚服。

    认识了一年多,沈铎在任勤勤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熟悉的一切又变得陌生和新奇起来。

    这感觉还真是奇妙。

    “看着我就能饱了?”沈铎夹了一片毛肚,放进任勤勤的碗里。

    任勤勤讪笑,把发烫的脸埋了下去。

    两个人走出馆子时,都一身浓浓的火锅味儿。

    沈铎低头看手表。

    “要走了吗?”任勤勤有些不舍。

    寒冬浅金色的阳光落进少女的双眼里,照得双眸如山间两汪清澈的幽潭。

    “我让小杨他们在正大门接我。”沈铎说,“陪我走过去?”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穿过校园,朝着北大门而去。

    这一路上,任勤勤安静了许多。倒是沈铎和她说了些家里的情况。

    “你也不住宜园了?”

    “住城里的公寓,上下班都要方便很多。”沈铎说。

    “也是。”任勤勤叹,“一个人住那么大一栋房子,空荡荡的。就算闹鬼了,都喊不到人来陪伴。”

    沈铎又想弹这丫头的脑袋:“这屋子翻修后,在里面死过的人,只有我亲爹。哪里有人会怕自己父母的鬼魂的?”

    任勤勤挠头笑。

    沈铎又说:“对了,你妈现在做点小生意,我已经安排人去协助她了。”

    “我妈这样闲着不是个办法,确实该找点事做。”任勤勤说,“就怕她亏钱,给你造成负担。”

    “我的人会看着的。”沈铎说,“英姐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不会急功近利,做事很稳的。你不用担心。”

    “当然不会。”任勤勤以肩膀轻撞了沈铎一下,“天塌下来都有我们多多哥扛着。你就是我们家顶梁柱,是定海神针,是头顶的大树,是背后的一座大山。”

    “巧言令色。”

    沈铎的手痒了半日了,此刻终于没忍住,在女孩的头顶轻轻地薅了一把。

    北大门内的国旗广场上,摆着义卖摊,游人如织,很是热闹。

    “哎,沈铎你看这个!”任勤勤在一个卖饰品的摊子上发现有趣的东西。

    那是三件一套的胸针,分别是大树,小树,和幼苗。金色的合金胸针,嵌着绿玻璃,造型颇别致。

    “正适合我们呢!”任勤勤拿着大树胸针在沈铎的衣领上比了一下,“多多哥是大树,勤勤妹是小树,恳恳弟是幼苗。我们三兄妹就是枝繁叶茂的一家人!”

    女孩笑得灿若骄阳。沈铎没法拒绝这样的笑容。

    “三兄妹呀……”他感叹着,掏钱包。

    “我来买。”任勤勤按住了他的手,“都说了今天我是东道主,由我掏腰包。”

    她将大树和幼苗两枚胸针装在塑料袋里,交到沈铎手上,自己则将小树胸针别在了那枚羽毛胸针旁边。

    两枚胸针,一枚是价值数十万的钻石胸针,一枚不过几块钱。可阳光对它们一视同仁,不分贵贱,照得闪闪发光。

    小杨和车都已等在大门外,见沈铎他们走近了,拉开了车门。

    沈铎却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任勤勤:“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十天左右。”任勤勤说,“下周就开始期末考试了。”

    沈铎点了点头:“先专心复习吧。我可是要检查你的成绩单的。”

    “放心吧。”任勤勤仰着脸笑,“还有,今天……很高兴能看到你。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很高兴能有你在一旁见证。”

    沈铎的手又忍不住抬了起来,想摸一摸少女花瓣似的脸,却是中途转了个方向,揣进了口袋里。

    “你今后,这样的日子还多得是。”

    “可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总是不同的。”任勤勤仰望着沈铎,目光真诚。

    “沈铎,你今天能特地赶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冬日正午的阳光如层层叠叠的金色纱帐,自高空垂落在两人身上。

    隔着那层薄薄的光,彼此的面孔看上去都那么朦胧且美好,像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车驶上公路,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之中。

    转过身,冯燕妮一张奸笑着的脸霸占住任勤勤的全部视线。

    任勤勤:“……”

    冯燕妮说:“任勤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别不信邪。”

    “我真没什么可以坦白的。”任勤勤有气无力地吸着珍珠奶茶,“你把这种钻研八卦的精力放在背单词上,就不愁过不了四级了。”

    “你少岔开话题。”冯燕妮把手机当惊堂木拍,“我从机电大楼的门口就看到你们了,跟了你们一路。你们俩亲亲热热、打情骂俏的,谁都没有发现我。你望着那个车屁股,就像朱丽叶望着罗密欧。”

    “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踪狂。”任勤勤啧啧摇头,“再说你不是站在我背后么,怎么看得到我脸上的表情?”

    冯燕妮答不上来了。

    任勤勤继续喝奶茶。

    就听冯燕妮小心翼翼地问:“勤勤呀,沈铎他……是你的长腿叔叔吗?”(注)

    任勤勤噗地吐出一颗珍珠。

    “冯燕妮,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就没点其他东西了?”

    “这怎么算黄色?”冯燕妮一本正经道,“你别污蔑我童年的男神。长腿叔叔可是个正派的绅士。可你不觉得沈铎和他很像吗?一样资助你,照顾你。”

    “沈铎确实很有风度,可我们不是你想的这样。”任勤勤心里满是烦乱,非常抗拒这个话题。

    “那是怎么样的?”冯燕妮追根究底。

    任勤勤绞尽脑汁,“他是个大家长,而我是他家里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对我有关照的责任……”

    “照顾得那么尽心?出手就捐两百万的仪器,刚才还冲出来帮你挡污水。”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呀。”柔软的情愫浮现任勤勤的眉宇间,“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对他有偏见,觉得他自负、独裁。但他其实是为了负起责任才不得不这样。沈铎为了家族企业,放弃了很多自我。他一直很不容易,却从来不抱怨……”

    冯燕妮默默地望着好友。

    “沈铎傲慢,只因为他已懒得去为自己辩护罢了。其实他很孤独的,又不肯轻易向人诉说,也不轻易相信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任勤勤嗓音低了下来:“沈铎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他会默默地关照身边的人,方方面面都替你想到。能被他照顾,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勤勤呀……”冯燕妮唤了一声。

    任勤勤茫然抬头。

    “你要当心了。”冯燕妮语重心长,“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感激之心、欣赏之意,和怜惜之情,那就离爱上他不远了。”

    任勤勤怔了片刻,突然噗一声大笑起来。

    “我?和沈铎?哈哈哈哈!”

    “我和你说正事儿呢!”冯燕妮气得拍她。

    “我怎么可能去喜欢沈铎?”任勤勤急忙闪躲,“我妈和他爸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再搅和到一起,还像话吗?”

    “怎么没可能?”冯燕妮反而,“他对你这么好,我看没准他也喜欢你呢?”

    “你中邪了吗?”任勤勤大笑,“他是在云端的人,我脚上的泥都还没洗干净。他怎么会看上我?你简直替我自作多情。”

    “你别怪我没警告你。”冯燕妮苦口婆心道,“刚才我观察了你们一路。我这个人,别的本事不够,但是在男女奸情上,雷达就从来没有出过错。不怕你笑我马后炮。当年在杏外,我看徐明廷和你说话那眼神,就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任勤勤骇笑:“你这还不是大错误?徐明廷可不喜欢我。”

    “这事又没有找他求证过,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冯燕妮说,“说回沈铎。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摸着良心说话,不论自己对沈铎有没有动心,被人猜测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喜欢自己,光是虚荣心就足够任勤勤一阵窃喜的。

    但是这份窃喜是不庄重,不合时宜的。

    “我真不敢对沈铎打什么主意。”任勤勤将不规矩的心跳强行摁住,“就徐明廷那样的家庭,我都没资格上他们家饭桌。沈家的门第比徐家高了多少?我有自知之明,沈铎其实也清楚我们的差距。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我懂齐大非偶这个道理。”

    “所以呀,勤勤,和沈铎走太近了对你没好处。”冯燕妮担忧,“你要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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