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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六章]
尽管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算得上达成了一个协议,但这只能算是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的协议,能约束的只是他们两个人而已。山崎骏也敏锐的发现自从宇智波醒来之后,旗木前辈的态度就不再像从前那么热络,反而始终带着点警惕的意味。而宇智波在旗木前辈面前也不再那么高傲,就像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收敛脾气一样。那天他打晕了春野带着达兹纳先行离开,不过是出于完成任务的想法,也是对旗木前辈的实力有信心。虽然这并不符合木叶在明面上的做法,但对于根部成员来说却是一种本能。可现在他后悔了,他应该留下的,至少那样他就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两个家伙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唯一什么都没察觉的,恐怕只有春野樱了,单纯的为宇智波佐助平安醒来而开心,单纯的因为被卡卡西老师单独训练而感到沮丧——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小队里最弱的一个了。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强大但也不至于拖后腿,可现在她才发现,就算是一直以来表现平平的山崎都能在再不斩的杀气面前理智的打晕自己带着任务目标安全离开……
至于达兹纳的孙子伊那利,宇智波佐助很想对这个小鬼说点什么,类似于曾经鸣人说过的那些话。可他开不了口,因为他不是鸣人,他想不出要怎么去鼓励一个失望得太久终于开始逃避希望的孩子。想起后来自己每年都会来一趟波之国,想起长大之后能够独当一面的伊那利,宇智波佐助挫败的发现,自己从来不具备鸣人身上那种鼓舞人心的力量。他所擅长的,不过是破坏和毁灭。
“只会哭鼻子的小鬼是最讨厌的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看不下去小鬼的偏激而开口的会是向来对什么都不怎么关注的山崎骏也。而此时这位破天荒开了口的人捧着饭碗一副懒散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明想要被英雄拯救,还要嘴硬的说一些什么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话,啧,果然是小鬼啊。”
“你说什么!”轻而易举就被激怒,伊那利瞪大了一双眼睛,脸上迅速有红晕升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说中了。
“等着被人拯救,不如自己爬起来拯救自己。世上哪有那么多英雄?再说人人都指望着被英雄拯救的话,再厉害的英雄也会被你们这些不知道自己努力的人给累死的。多谢款待,阿姨的手艺真好。”淡定的放下碗筷,山崎骏也站起来往屋子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偶像说,所谓的英雄,只是因为不敢反抗命运的懦夫太多了,难得有那么一个敢于反抗的就被叫做英雄了。”
有些发怔,宇智波佐助怎么都觉得山崎口中的话很像是白痴吊车尾的风格,这种不怎么好听却能击中人心的话……山崎的偶像难道是鸣人么?
“那个……伊那利,山崎的嘴巴一直都很讨厌的,你别太在意了。”眼见伊那利一副要哭的样子,春野樱忍不住出声安慰。虽然,在心里她难得认同山崎的话。
不做懦夫,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加入了暗部,又去了根部吗?心知山崎口中的偶像是谁,旗木卡卡西耷拉着眼皮心下苦笑。他当然知道夜风的命运是什么,也知道没人会喜欢那样的命运被加诸在自己头上,可是本该是由他来保护夜风的,却只能眼看着夜风用自己的方式拯救自己。只是,想着如今的夜风,他真的不确定那个命运是被改变了,还是说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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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挺幸运的。”望着再不斩和白的墓碑,听着春野樱小声的抽泣,宇智波佐助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尽管她没有村子没有家,却遇到一个能让她愿意为之拼命的人,有了即使舍弃生命也要坚持的信仰。最后能死在一起,而不用活着分离忍受孤独和思念,也算不上不好。”
不解的望着宇智波佐助,春野樱不明白为什么此刻的佐助君看上去那么悲伤。她知道佐助君失去了父母族人,唯一的哥哥还变成了叛忍,可佐助君从来没有显出过悲伤的样子,甚至从不提起。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其实佐助君更希望的是和父母一起死去,而不是独自活下来呢?
“虽然很不想说,但这次我同意你的话,死人脸。”终于把几株看上去很漂亮的植物移栽到再不斩和白的墓边,山崎骏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仰望着去追逐,不惜一切去保护,的确是挺幸运的。不过我可不想死在一起,我只想用我的命换取对方能够活下去,那样的话对方会一直记得我,记得我最好的一面。”大人,我只希望能够拼尽所有让你重新学会笑,哪怕你笑了我也看不到。
“走吧,该回村子了。”不想放任气氛就这么哀伤下去,因为不想在几个小鬼面前泄露自己的哀伤,旗木卡卡西收起小黄书带头往木叶的方向走。佐助的性格还真是宇智波家会有的,哪怕死在一起也不愿意放手。相比之下他更欣赏山崎,因为……老师和带土都是那种可以为了让对方活下去而甘愿赴死的人呐。那么,他能为了谁甘愿一死呢?曾经以为自己是要守护着仅存的希望活下去的,可是他的希望早就不需要他保护了。如今的自己,大概,只剩下木叶了吧……
木叶下忍第七班的四个人离去之后,再不斩和白的墓前出现了两个戴着面具的人。
“山崎那个家伙,总是做这种女孩子才会做的事情,真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带把儿的呢。”笑眯眯的弯腰看着墓边的植物,佐井嘴里说得难听却没有动手去毁掉。“呐,风,你说我要不要回根部帮山崎宣传一下?说不定能帮他找到婆家哟。”
没搭话,夜风对于佐井的毒舌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墓碑上的两个名字。很多年前他曾经天真的想过,怎么样能够阻止白,阻止再不斩,让他们活下来。可是后来他才明白,道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或是死,都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他不能剥夺白的信仰,那比杀害还要残忍。也不能剥夺再不斩的尊严,那是一个强者仅剩的东西。
“其实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把他们搬回木叶的,不就是一个墓么。”看不过去夜风盯着一个墓碑沉默不语,佐井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不说话的夜风,那会让他有一种夜风根本就不存在的感觉。“水无月的血继也很值得研究啊,大家不会嫌晦气的。”
回应佐井的,只是夜风掌中乍现的蓝光,以及墓被炸开的狰狞景象。佐井一愣,难道夜风千里迢迢跟来就是为了鞭尸么?可是看到桃地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尸身完好无损,夜风根本就是拿捏得当的恰好只炸开了覆盖尸体的土层而已,他更迷茫了。
“把斩首大刀收起来,退到十米之外去。”最后看了一眼面容安详的两个死者,看着佐井按照自己的吩咐退开,夜风伸出双手快速的结了一连串繁复的手印按到地面上。
十米之外,佐井看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蓝色结界,拼命忍耐着伸手去碰触那层结界的欲望。呵,夜风究竟想要做什么呢,为什么要布下这个结界呢?他记得,那天夜风拒绝了自己的帮忙,独自走进团藏大人的办公室。而当自己因为担心而冲进去,看到的只是这样一层蓝色结界,无法看到结界之内究竟是怎样惨烈的生死搏斗。
整整三个小时,他只能凭借结界的存在判断出夜风还活着,可却没有一秒钟不在害怕结界突然消失。当结界终于消失的时候,那一刻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只记得瞪大眼睛看着走出来的、活下来的是团藏大人还是夜风。是夜风,是浑身浴血、连走到自己面前都花了好几分钟的夜风。搭档四年,他从没见过夜风受那么重的伤,对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摘下对方的面具看看对方还有没有呼吸。可当他的手刚接触到面具,就被一团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红色火焰给灼伤了。不是夜风的蓝色查克拉,那火焰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等到自己不再碰触面具便又凭空消失了。
提着斩首大刀的左手无意识的紧了紧,佐井忘不了那团红色火焰造成的破坏,这只手差点就废了。当夜风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自己左手的绷带,那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他不明白的情绪。他只知道,根部所有的医疗忍者都束手无策的灼伤是夜风治好的,他的左手没有废掉,还能展开卷轴拿起颜料盘。他没有问关于那个火焰的事情,尽管他真的很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毕竟四年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可他直觉夜风不会说的,就像夜风从来不摘的面具,从来不会拆下来的包裹着头发的特制绷带。啊,说起来,那么重的伤,居然在打开结界之前还费力气去重新把头发包裹好,夜风这家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做完了?”结界消失,佐井看着走到眼前的夜风,瞥了一眼恢复原样的墓,没有追问夜风究竟做了什么。“可以回木叶了么,我想念根部的食堂了。”
“啊,走吧。”接过斩首大刀封印在卷轴里,往木叶的方向迈步,夜风没有再回头。他唯一能为再不斩和白所做的事,不过是让他们干净彻底的消失于世间,不再被有心人利用他们的尸体而已。即使是死者,也该保有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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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忍考试……”看着手里的报名表,宇智波佐助迫切的想要去街上看看音忍的人是不是到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盼望大蛇丸的出现,疯了一样想要那个该死的咒印——作为加入暗部的申请书。
“唉,考试啊,听起来就觉得好麻烦……”苦着脸,山崎骏也内心抓狂,他不想陪着死人脸参加考试啊,他早就是中忍了好不好!
完全没有自信的春野樱现在很忐忑,她该不该参加这次考试呢?作为第七班最弱的一个,她真的能够跟得上佐助君的脚步吗?
看着表情各异的三个小鬼,旗木卡卡西其实并不怎么赞同让他们去参加考试,无奈三代大人的意思不能违背。回到木叶三天了,三代大人只字未提波之国的事,只说第七班可以去中忍考试试试。夜风也不见人影,他真的很想知道夜风究竟有没有做出什么决定。不管是直接铲除威胁也好,还是提醒三代也好,好歹给个消息吧,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怎么应对呢?风,你干嘛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呢,就不知道体谅体谅他这个可怜的前辈吗?
“旗木上忍。”忽然出现在旗木卡卡西身边的暗部,让三个小鬼一个成年人集体注目。“火影大人召见,请马上过去。”
说完了话就消失,看来三代很着急啊,是有什么紧急状况吗?挠了挠头发,旗木卡卡西只希望是三代大人怕自己习惯性迟到而故弄玄虚罢了。“那么我先走了,你们如果想要参加考试的话,记得后天上午9点前把报名表交上去。”
紧紧的抓着报名表,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火影办公室的方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山崎和春野参加考试。已经浪费了四年的时间,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如果这次不能借机加入暗部搜寻鸣人的线索,他就只能考虑冒险潜入档案库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