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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阮横大惊回头,他的身后是一个红衣小女孩,小女孩手里还抱着一条狗。
“对不起原来不是大叔是大嫂。”小女孩看了看阮横胸前那两座高山,再看自己的小土包不由有些灰心丧气。
“去死吧。”阮横张口吐出一道绿色的鬼火向小女孩袭去。
“呃。”小狗一口就把那火给吞了。
“怎么会?”阮横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狗钻火圈已经很厉害了,狗吞火球这不是开玩笑吧。
“大嫂,欢欢又饿了,它一饿就会不舒服,你帮我喂喂它吧?”难得遇见一个“好人”小女孩兴奋的抱着小狗向阮横走去。
“不要过来。”阮横吓得连喷了几道绿火,小狗只是张张口,那些绿火就消失了。
“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小女孩越走越近,这么冷的夜里一个红衣小女孩抱着一条看上去胃口很好的狗,阮横太恐惧了只能用手里的聂伪娘来威胁她。
“欢欢。”小女孩的眼睛突然变成红色,阮横的身体短暂的停滞了一下。
“吼。”小狗扑到了阮横身上,聂伪娘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啊。”阮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不死之身有自动复原的能力,那小狗每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肉又有新肉重新长出来,这让他的痛苦持续的更久。
“可怜的欢欢,跟了我后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小女孩扶着聂伪娘,红光从她身上转移到了女子体内。
“呼呼。”后面的惨叫声停止了,阮横新生的速度终究不如小狗吞噬的速度,欢欢来到两女面前可爱的摇了摇尾巴。
“你是什么人?”被红光治愈聂伪娘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了,亲眼看见小狗吃了阮横按说她应该感到很恐惧才对,可是没有,小女孩和狗都让她感觉很亲切。
“我不是人。”小女孩的回答和她嘴角的笑意一样诡异:“我和欢欢还有你,我们都是妖。”
大河东去,黄河作为大宋境内最大的河流拥有无数支流,田间郡和知北郡交界的地方有一块浮地,只以木桥和两边连接,算是个三不管的地方。
河水到了这里也流的不急了,今晚的雪让河面上堆积了一层薄冰,几个七八岁的熊孩子晚上不睡觉,在河边打雪仗堆雪人,冰面上有个大洞,唯一的大人拿着一根鱼竿在岸边上垂钓着。
“色鬼老道鱼钓上来了没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走到他面前,那人转过头来正是替潘金莲算命的金姓道士。
“我钓的不是鱼是命运。”中年人看了男孩一眼,说不钓鱼,一甩鱼竿一条红鳞破水而出却是一尾鲤鱼。
“这鱼拿回去做汤。”刚刚还在推雪人的孩子见状都跑过来了,一个梳着小辫的女孩子把鱼提起来。
“这是命运吗?”小胖子看见道士只是失望的看了鱼一眼,就把鱼竿重新投入水中,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命运。”中年人摇了摇头。
“皮皮你们说什么呢?”扎辫子的小女孩和另一个矮个男孩闻言开口问道。
“色鬼老道在这里钓命运,我陈皮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命运
呢,二丫豆豆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陪色鬼老道一起钓。”小大人似的说了几句,陈皮盘腿在中年人旁边坐下。
“那我和你一起。”叫二丫的小女孩紧挨着陈皮也坐在了地上。
“我也这里等命运,哎呦。”豆豆刚说完屁股就被女孩踢了一脚。
“二丫你干什么踢我?”男孩捂着屁股委屈的说道。
“谁让你这么没眼色。”女孩脸一红:“没看见有鱼吗,还不去弄个锅来,我做锅鱼汤大家一边喝一边等。”
“奥。”豆豆听话的走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口铁锅,小男孩把锅支起来,取了些干净的雪水,又抱来一些干柴,拿出火石点上,一锅清水慢慢的沸腾起来。
趁这个功夫二丫已经把那尾鲤鱼收拾好了,一整条鱼去了鳞和鱼胆放入锅中,女孩也不放盐只是拿个芦苇杆在锅里搅了搅就把锅盖盖上。
“啪。”鱼竿再次抖动又是一条鱼甩在岸上,这次是条鲫鱼。
“这是命运吗?”陈皮兴奋的叫了起来。
“这个不是,我还没有等到命运。”中年人再次摇头,鱼钩又回到水中,另一边二丫把鲫鱼收拾了,也是倒入锅中。
青鱼,鲢鱼,鳝鱼,甲鱼,之后的一个对时金道士的鱼竿在河水中起了又落,每一次小胖子问是不是命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用数种鲜鱼熬成的鱼汤早就熬好了,女孩变戏法似的变出几个碗来,三小一人捧着一个碗和道士一起等待命运的降临。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月亮也感觉疲惫早早的把光明还给了太阳,雪依然稀稀疏疏的下着,第一缕阳光伴着雪落在河岸上景色竟是美不胜收。
“唉,看来命运不会来了,熬了一夜我要回去睡觉了。”
鱼汤的味道很美味,不过熬夜钓鱼也很疲惫,眼看等不来命运豆豆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了。
“皮皮再不回去我娘要来找了。”女孩为难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那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等命运出来。”小胖子扭头回了一句,又把眼睛盯在了河面上。
“你混蛋。”二丫气得一跺脚,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像泥塑般僵坐多时的中年人突然大喝一声。
“给我出来。”随着道士的这声大喝整个河面激起了无数碧涛“哗。”一道人影随着他双臂的甩动被带出了水面。
“终于等到你真的不容易阿,呼呼。”这一下耗力太甚,金道士一放下鱼竿就大口的喘起气来。
“这是命运了。”三个小鬼好奇的围了上去,却发现道士钓上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的身上满是伤痕。
“这都死不了吗?”少年艰难的睁开眼睛对几个孩子友善的笑了笑:“你们好,我是方白羽。”
“很鲜,谢谢道长救我。”鱼汤温热,不过喝汤的人已经从外面转移到室内,三个孩子都回家了,方白羽喝完把碗放下,站起来向道士鞠了个躬。
“不用谢我,我救你只是心血来潮,还有不要叫我道长虽然我确实是个道士。”
中年人盘坐在另一边的矮桌后,端详着不远处的少年,目光中有可惜更多的却是了然:“其实你真不用谢我,难道你没发现自己已经废了吗
?”
“我废了?”少年大吃一惊,赶快用手摸摸自己的小弟弟,男性的尊严还在,被他的手一摸下面立刻一柱擎天。
“看来我们对废这个字的理解有些不一样。”
中年人看着方白羽下面突然撑起的帐篷,暗估尺寸竟然还要胜过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口气也就有些酸。
道士的话中似有深意,方白羽福至心灵,赶快向自己内衣摸去,结果钱袋和玉牌都在,就连山河志也没有遗失,只是沾了水有些湿。
脸没有事,这个刚刚醒来的时候少年已经在河面上照过了,小弟弟没有事,财物也没有遗失,道士还说自己废,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你在嫉妒我,嫉妒我这个帅哥。”方白羽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噗哧。”中年人碗里还有半碗鱼汤,被他一喷立刻散湿了前面的矮桌。
“你和我做一遍就什么都明白了。”眼前的少年是个异类,和他扯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有了这种认知金道士立刻转入正题,他双手放于膝上,腹部一起一落配合口鼻呼吸。
救命恩人应该不会害自己,方白羽想了想还是依言和他做了起来,刚开始只觉胸口憋闷,渐如山般沉重,一趟呼吸吐纳下来少年身上的破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好累,可怎么会?”方白羽感觉现在自己的情况就好像前世广告里的那些肾虚病人一样。
“道分三境,超凡,了然,通神,你的身体并没有修行过的痕迹,却曾经具有超凡之能,如今身受重创体内的奇经八脉完全封闭,一夜得又一夜失,你现在又是普通人了。”
“不对。”说到这里中年人摇了摇头:“你以后都不能修行了,而且体质还比普通人差很多,你就是个废人。”
“我不是,阿嚏。”少年本能的开口反驳,窗户是半开的,这时一阵凉风过来方白羽打了个喷嚏,整个人立刻头重脚轻起来。
“风都可以把我吹倒,看来我真成废人了。”手扶矮桌才没有摔倒,少年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