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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做的好事。”司空无量强行劈出一掌将长鞭震偏,屋顶突然“哗啦。”一声震开,无数瓦砾夹杂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老者双掌向空中击去,和那道人影对了一掌。
“扑。”司空无量吐了一口血连退数步,两个胳膊无力的耷拉下来,那击退他的人影落到地上却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妖艳男子。
“聂伪娘是你这个孽徒!”看清了那男子的长相,司空无量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突然转头向窗户那边纵去。
“呵呵,逃得了吗?”红衣男子没有追赶,只是冷笑了两声,他不仅长的妖艳就连声音也如女子一样娇媚。
那一边老者已经到了窗前,眼看就要破窗而出,窗外突然伸出一掌击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扑。”老者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立刻变成了黑色,窗外那人翻身进来竟然是之前被司空无量打的满地找牙的阮横。
“你们这三个孽徒,竟然弑师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司空无量倒在地上一边吐着血一边冷笑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
阮横一脸漠然,阿南无声冷笑,聂伪娘一步到了老者的面前,提着他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
“弑师?从你把我送给黄花老祖那一刻起你我的师徒之情就已经断了,偷盗鬼门关法器你自己才会不得好死。”
“啊啊。”不知道红衣男子用了什么手段?司空无量突然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鲜血从七窍中不断流出,那道符箓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好像一道印章一样化为了实质。
“啪。”聂伪娘一甩手将老者摔在地上,那符箓竟然在司空无量的身上蔓延了起来,所到之处老者的皮肉衣衫皆化为了污血,最后和团墨迹一样留在地上。
“收。”红衣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葫芦,葫芦口对着地上,那团司空无量骨肉化成的污血变成一道黑光遁入葫芦口中。
“大师兄好高明的法术。”阿南赞叹了一声。
“老东西口口声声说要谋取仙缘,其实不过是想避入仙门以逃避鬼门关的追杀,我和三师弟一直被蒙蔽,多亏大师兄才逃出了他的控制。”
阮横被方白羽吸走了大半功力,强撑着击出一掌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不过还是恭敬的朝聂伪娘拱手为礼。
“我不过是向老东西报仇,大家各取所需,既然事情完解了咱们还是分道扬镳。”
并没有要和两人叙同门之情的意思,红衣男子把葫芦收起来走到司空无量床前,从他的包袱里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了一根青色的竹笛。
看见那根竹笛阿南脸上露出一丝贪婪,阮横的目光也很灼热不过他强行压抑着自己:“大师兄不要急着走,我真有一桩仙缘要和你分享。”
“岳夫人你看此事如何是好?”无双城的县令江流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白净的脸庞配上两撇小胡子倒也有些魅力,此时江县令坐在岳府的客厅,两只眼睛贪婪的看着堂上的妇人。
“该如何就如何。”阮清秋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宿没睡妇人看上去也有些困乏了,那副海棠春睡的慵懒仪态落在江流眼中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岳夫人方白羽可是你们岳家的女婿,闹市作乱强盗波斯商人马匹最后更是闯关而逃,被他杀死的官兵都有数十人之多,这些事你不给朝廷一个说法吗?”县令吞了一口口水,沉声向阮清秋问道。
“方白羽确实是岳家女婿,不过他犯
了王法我也不会包庇他,说到这里我倒是另有一事要向大人请教,昨晚我府上也出了命案,年王府客卿胡皋带人到此杀人掳掠,我府上几十条人命无辜遇难,此事大人可能给妾身一个公道?”阮清秋笑着向县令问道。
“月黑风高的岳夫人不会看错了吧?”江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年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叔又和太常侍余闲相交莫逆,自己去管他的闲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吗?
“可能是看错了吧,不过既然我府里的这些下人尸体不能当作证据,江大人可有其他的证据来指控小婿?”妇人端起茶杯笑着抿了一口。
“看来是县里的差人看错了,能为岳府佳婿者必是光明磊落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些不法之事呢,误会都是误会。”
江流满头都是大汗,心想我不过是来敲竹杠的,你不给就不给干什么把年王爷扯出来?还几十条人命要不要这么恐怖阿?
“大人难得来我府上一次也不好让你空手回去。”阮清秋突然嫣然一笑。
我要我要,江县令又看见贪赃枉法的希望了,他一脸希翼的看着妇人。
“不管是不是胡皋所为,府上那些下人都是枉死的,他们的尸体妾身不敢自专还请大人带回县衙吧。”
阮清秋笑着起身,不待江流答应转身走入了内室,豆腐西施香岚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此时也一起离去,不过丫鬟临走时回头看了江流一眼。
不要不要,县令和吃了药一样连连摇头,今年过节不收礼尤其不收死人的尸体。
可惜不要不行,管家白福昨天断了一条腿,今天带病坚持工作,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大人请吧,我带你去收尸。”
江流忍着恶心和管家去收尸了,同一时间方白羽刚刚吃过午饭,少年把纪郎中单独叫到了张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
难道这小子有龙阳之好?看见方白羽大白天的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了,纪康心里很恐慌,因为之前张憨推荐过自己,郎中害怕少年兽性大发真的要采菊。
“先生请受方某一拜。”方白羽先是毕恭毕敬的朝纪康鞠了一躬。
完了,一拜天地,这里又没有高堂,看来他是打算直接洞房了,郎中胆战心惊的捂着屁股,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象征性的抵抗一下还是干脆就从了呢?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刚刚那一躬是感谢纪郎中之前给我医病,不过一场大病很多前事我都不记得了,还请你把此事的前后经过和我说说。”少年向纪康抱拳问道,他其实还是对原主患病的经过有些疑惑。
原来不是要采菊,最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郎中表情好了不少:“你看来真是忘了很多事,方公子以为自己是怎么病的?”
“难道不是在古楼斋买古玩所以才中邪的吗?”方白羽一直都以为原主的死是那块玉牌搞的鬼,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吾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鬼神,不过你犯病的原因却不是为这个。”
纪康摇摇头说道:“公子实际上是旧病发作,此疾从你在襁褓里就有,这些年不定时发作,每次都靠恩师所留的药物才强行镇住。”
“你说我有病?什么病?”方白羽不淡定了,听郎中的意思原主这好像是遗传性疾病不时就要发作,现在可是自己在使用这身体阿,要真有病可怎么办?
“你有神经病,哎呀。”话刚出口纪康就痛的弯下腰去,少年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对不起,对不起。”
方白羽连连道歉:“最近脾气比较暴躁。”
“没关系你这是犯病了,这些年你经常犯病,岳府很多下人都被你打过,大家都习惯了,你本来和岳夫人住的很近,就是因为这病才搬到小院居住的。”纪郎中捂着鼻子向少年说道。
原来原主是个神经病人,难怪感觉阮清秋和那些下人对我的态度有些怪呢,方白羽恍然大悟,丈母娘也就罢了,原主也算是岳府的主人,可平时连个来拍马屁的人都没有,本来少年以为是因为阮清秋,现在看来是害怕自己犯了病再打人。
“此病极伤心智,犯病之时六亲不认,方公子今日的所作所为多半也是此病所致,而且每次犯病之后全身都起恶寒,只能靠正阳丹强行压制。”
纪康尽量婉转的替方白羽分析病情,其实在郎中眼中少年已是病入膏肓,与其害人害己还不如直接安乐死,不过他不敢说,害怕方白羽再打自己。
“一定要正阳丹?我这里有回魂丹不能治吗?”方白羽之前从阮清秋那里敲诈了一瓶回魂丹,陶宝吃了一颗就好了,这丹药很逆天的样子难道不能治自己的病?
“没用的。”纪康摇摇头:“回魂丹只能治愈后天的疾病,公子病属先天只有至阳丹才能勉强压制。”
至阳丹就是少年之前吃的那种蓝色小药丸,现在他身上还有半瓶,金手指出现以后方白羽感觉身体好多了就没再吃,现在看来自己随时可能犯病这药不能停。
“纪郎中那里还有多少至阳丹?”少年满怀期待的问道。
“这个。”纪康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瓶?”方白羽心想这些药也足够自己吃到死了。
“哪有这么多。”纪康摇了摇头。
“一千瓶总该有吧?”资源有限少年决定节衣缩药。
“也没有一千瓶。”纪康还是摇头。
“你不要告诉我只有一百瓶。”方白羽伤心欲绝,自己的人生还没有雄起呢,这么快就要泄了吗?
“一瓶都没有了。”
现实比少年想的还要骨感一些,郎中叹了一口气:“这药是恩师所制,我实验多次都没有弄清楚它的配方,这些年你不时犯病最后一瓶至阳丹我前几天已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