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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小村庄之后。行军成了整个运粮队的主弦律。再在匆匆忙忙的行军过程中,他们的没有发现。陈越他们所给出的路线已经不是曾经那一条。
那些救回来了的妇孺在营里安定下来之后,便不复被拯救时的那种糟蹋模样,原本憔悴和身形模糊不堪的她们,慢慢的在一两天里恢复了往日的一些神采。
边营里的许多新卒都是这北地各个村庄的农家子,所以他们的村庄有一些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冲击。甚至他们中间的一些人和这些被救下的女子都是熟识,但是在那天傍晚因为各种原因的综合,使得他们都没有认出她们有一些是同乡。
行军的第三天是那些妇孺第一次被分派了任务的一天。在之前的两天里她们除了赶路之外都是在一面特别给她们准备的帐篷中,为了防止她们受到骚扰,陈越他们几个运粮队的决策者都在专门的为她们巡哨,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士卒都不敢主动的接触他们。
这些女子的任务是做饭,因为在运粮队的特殊环境里他们外出都是结伴而行。
此时的天还尚早,对于没有其他任务的士卒来说正是补充睡眠的好时候。只有一个站哨的新卒发现了她们的身影。
“快看,是那些女人。他们出营帐了。”发现这个情况的那个新卒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其他的新卒立马调转了自己的眼球,向着安排那些女子的营帐方向看了过去。对于在新卒营中呆了两个多月都没有见过女人的新卒,女人在撩动着他们的心弦。他们多是被征入伍的,虽然他们都在18岁左右,但是在这个时代,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明白了男女之间那些美妙的事情之后,心头的躁动在看到这些女子之后全面的爆发着。此时看着这些女子,他们臆想翩翩,但是一想到陈越的凶狠和聂冷的冷酷之后。他们也只有压抑住心头燃烧的火苗。
虽然行动不敢,但是过个眼瘾和口上花花自然是免不了的。
“话说第二排第三个女子走路可是真风骚。看样子在被俘虏前肯定也是个风流的主儿。”一个士卒开口道。
“我还是喜欢第一排第五个那女子,你看她的身量那叫一个高挑。”另外的一个士卒说道。
……
这些士卒越说就越上劲,甚至本来排好的他们开始聚成一堆甚至指指点点。那些女子离的越来越近,面貌也就越发的清晰起来。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阿姐,那第三排第五个女子好像阿姐。”
所有的士卒听到这话都齐齐地转过头看着发出声音的那个新卒看了去。
“李平,你莫不是看花眼了吧,你啊姐不是早就嫁到上郡那边去了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个认识李平的士卒说道。
“张田你仔细看看那个女子真的和我阿姐很像。”那李平依旧坚持的说道。
叫张田的士卒听到李平的话再次向着他说的那个女子看了过去,大约过了十个呼吸后才有些呐呐的回答道:“现在仔细看了一下,倒是真的和你的阿姐有几分相像。但是他绝对不是你的阿姐,现在你的阿姐因该在上郡。”
在两人争论的时候那些女子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他们的异状也引得了那些女子的目光。
其他的士卒看到这般情况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他们觉得那个李平真的很狡猾,想到这样的办法吸引那些女子的目光。
正在那些士卒愤慨的时候那些女子却向他们走来,顿时他们都抬头挺胸做出英武的摸样。在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的时候,李平所说的那个女子从那女子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李平,你在这只队伍里?那天你也在场吧。”那女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这个声音并不是李平记忆中的那个声音,但是李平却已经肯定了面前的这个女子便是他的亲姐姐。
“阿姐,你怎么会?”李平没有回答那女子的话而是问道。
那女子没有回答李平的话而是将刚刚的话再问了一便。
“是的,我当时在那里。”李平在那女子的再次询问下回答道。
“啪”那女子一个耳光打在了李平的脸上。
“懦夫。”那女子这样说了一句之后便向着伙房走了过去。
李平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就像他不知道他阿姐为什么不在这里一样,他也不明白他的阿姐为什么会打他。
便在李平准备追上去的时候,一个女子拉住了他。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李平却记不得在那里见过了。
“现在别去打搅她,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你啊姐是回来省亲的时候遇到这场兵祸的。我们的村子被匈奴人屠杀了,你的姐夫力战而死,除了一部分乡亲逃到山里之外其他人都死了。而我们则被他们掳来发泄他们的兽欲。
亲人们都死了,我们本来也该死的。其实在被匈奴人掳来的那一刻我们的灵魂就死了。但是那天在那些匈奴人的尸体面前我们又被救醒了。因为我们发现我们还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在匈奴人的尸体上刺上几刀。
这两天姓陈的那个将军告诉我们要活下去,他说只要活着就会看到希望。他说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让更多的匈奴人付出代价。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死去,我们要将匈奴人欠我们的债讨回来。
你姐打你是对的,因为你该被打。你的父母,你的弟妹,你的亲友都被匈奴人杀了,而你们居然在匈奴人的尸体面前畏畏缩缩。同样是兵卒,你们在陈将军他们面前提鞋都不配。你们就是懦夫,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那个拉着他的女子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在最后的时刻却压制不住她内心的愤怒,她看向李平他们这些新卒的时候目光中带着鄙视。
那些女子走了,她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再看李平他们一眼。
那些新卒们已经沉默了下来,而李平整个人已经木了。他的爹娘没了,他的弟妹没了,他的姐姐变成了一个他不在认识的人。
他现在忽然记起拉住他的那个女子是谁。可是这一切都不在重要。因为他忽然觉得他姐姐他们说的很对,他就是个懦夫。
一声惨嚎响彻了整个营地,李平向着营地外的荒野狂奔而去。有些不知所以的前哨拿起了缴获的弓箭,却被尾随而来的陈越制止了。
那女子在前两天的交谈中便提到了他的弟弟,所以今天的事是陈越一手安排的。他要让那些新卒们切身的了解和体会到,匈奴人带来了什么,要让他们明白以后因该怎样去做,不去做的后果是什么。他要让所有的士卒明白这不是一场与己无关的小事,而是牵扯到他们所有人的一件必须去做的事。
除了跑出去的李平之外,现在体会最深的就是张田。就在刚刚他得到了村子被屠的消息,他的父母亲人现在生死未卜。他现在想赶到那些女子那里去问询一番,但是他却又害怕那些女子告诉他的消息会磨灭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这巡哨的几个士卒现在都沉默,他们都是北地人。他们就在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的一个伙伴现在只剩了一个亲人。他们到了消息,整个北地都在匈奴人的威胁之中。以前他们觉得像是一个笑话,但是今天他们方才明白这是真的,他们的只能祈祷自己的家人能够幸运的逃过这一劫。
运粮队里没有多少秘密,这个消息很快的传遍了整个运粮队中。新卒们更加的注意的打量那些女子,但是心中已经熄灭了yu火。他们只是想看看那些女子中有没有熟识的人,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家人,亲友有没有什么消息。
李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那里。在这一路上他摔倒过,扎伤过,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多少的感觉。直到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无法起身时,他才回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才注意到他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奔跑的李平早已经被一匹狼给盯上了,狼本来是群居的动物,可是这匹狼被赶出了群。它是老狼王,他被新狼王夺了位。
它快要死了,因为它受了伤而且现在已经三天没有找到食物了。可是现在它看到了李平。所以它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它不知道李平的实力,但是它知道错过了李平,它就会死去。
它不敢贸然的进攻,但是它却能感觉到李平越来越衰弱。所以在李平倒下去没有爬起来的时候它出来了。它很谨慎的靠近着李平,因为它要确认面前的情况不是陷阱。
李平看到那匹狼的时候,终于回复了神智。虽然他很悲伤,也对自己充满了悔恨。但是他还不想死去,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想看到的画面没有看到。他想到了他的姐姐,想到了匈奴人。
在死亡的面前李平激发了自己的求生欲,他体内的内气疯狂的运转。他的眼睛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他挣扎的想要爬起来,但是他的腿受伤了,刚站起的他又倒了下去。
看到猎物站起来的时候老狼王向后退了两步,但是下一刻它看到猎物重心不稳的时候便扑了上去。
李平在跌倒的一瞬间看到了扑过来的狼,他觉得自己死定了。但是他不甘心这样死去,所以他决定放手一搏。
狼王很顺利的扑在了李平的身上,但是却没能咬到猎物的喉嘍。它的头被李平死死的抱住了,它的颈部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
狼王死了,他不是被李平咬死或者枯死的。他被陈越用刀杀死了。
在专注于猎物的时候,它没有发现早已戳在它背后的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