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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九章 燕北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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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形式逆转,太极门徒纷纷停手。这时,劲风陡起,一团黑影快如迅鹰直扑过去,惨叫接连响起。孙不过飞出丈外,跌地不起。布丁暗呼,张之横果然在此!只见,张之横一手扶着于牧之,面色愠怒。于牧之胸口起伏,显然受惊不小。张之横喝道:“胆敢伤我掌门师兄,活得不耐烦了,杀!”

    张之横一出现,场面局势立变。不多久,十三太保又来了三个,乃是六煞之人。张之横一对三,不一时便一一击杀。另外三煞本打算做个伏兵,半路杀出,出其不意,不想,张之横太过勇猛,无奈之下也相继相继现身。至此,除了重伤未愈的未已未久其余应该全到了。三煞和五鬼与张之横师徒斗,不一时,各个带伤。张之横眼见对方几人已是强弩之末,运气自己十成功力准备一招便见个生死。

    一个嘴巴歪斜,两肩膀一高一低,双臂奇长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跳到场上。呼道:“老头别欺负他们,我和你打。”这怪小子朝着张之横一伸手便化解了张之横半甲子的内力。原本,一众太极门徒正要哈哈大笑,这小子找死。却万万没料到,张之横踉踉跄跄倒退数步,各个笑口变呆口,嘴巴都合不上了。布丁也是跟他们一个表情,心想,这怪胎怎么头一次见呢,是何方神圣。

    张之横内息受阻,半个膀子麻痹不堪,内心更是十分震惊,不由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小子。看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甚至都不到。歪歪的嘴巴,时不时有口水滴下。不光肩膀一高一低,眉毛也是一边高一边低,但是看他两条腿却又一样长,且十分粗壮。最奇怪的属两条胳膊,双手握拳下垂正好到膝盖那里。场上有人小声嘀咕,“这怪胎怕不是猩猩转世吧。”怪小子出手挡下张之横致命一击,却并不乘机反扑。殊不知,张之横也在这转瞬间,暗自调息。刚刚怪小子刚猛的一掌生生将张之横的内力反灌,张之横整条手臂此时如同火烧火燎,若继续趁势出击,张之横就惨了,他此刻根本无法集聚内力。可这怪小子年纪太轻,似乎经验不足,逼退张之横,便立在当场,双手下垂。张之横迅速调息完毕,已能将内力提至八成,便开口问:“你这娃娃,姓甚名谁?师承何处?为何在此?”连续三问,足以证明他的内心是多么震撼,在他几十年的江湖生涯中,还没有几人能让他如此狼狈。这三问同样也代表了场上所有人的想法。

    怪小子将一只手伸进鼻孔,憨笑说,“俺叫未央,不知道师父叫啥,是俺干爹叫俺来的。”

    连师父叫啥都不知道,场上众人终于笑了出来,憨货。布丁听到这个名字,暗吃一惊,他想起未已未久的嘱托,这个未央是他们的三弟。张之横也嘿嘿一笑,“那你干爹是谁,你也不知道吗?”

    怪小子未央说,“这个我知道,他是当今的九千岁魏公公。”

    “魏阉。”

    这个到不出意外,毕竟,他一出手就救下了五鬼三煞,自然是魏阉一伙。不过,他竟然称呼干爹是魏公公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哄笑,要知道,九千岁权势如日中天之时,最忌讳别人叫他公公。

    于牧之朝张之横咳嗽了一声,张之横立即明白了掌门师兄的意思,这是催他速战速决。张之横将内力灌于掌心,上前一步,说,“你不肯说出你的师门,哼哼,十招之后,你便瞒不得我。”说完,提掌朝未央扑去。这回是一对一的决斗,张之横将内力逐渐提至极限却也奈何不得未央半分,但怪小子未央也不舒服,被张之横逼得步步后退。毕竟年龄在这,经验更是不足,虽有一身不知哪里来的天然浑力,在张之横敏捷如鬼魅的身法面前,全部打在空处。张之横便是看出未央内力虽强,甚至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刚刚连番打斗,已然损耗甚多,若是与这怪小子再硬碰硬决计讨不到半分便宜。于是,他展开身法, 三招一过,张之横便看出了未央的软肋,经验不足,空有一身惊人的浑力,却不会灵活运用。于是,张之横便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四五十招过去,虽没拿下未央,未央却也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再退后面就是石墓。

    张之横看他已然没有退路,暗自咬牙,使出浑身之力,朝着未央全力击下。未央举掌招架,但听砰一声,粉尘四溅,二人被滚滚而来的一团尘雾裹挟其中。原来未央被张之横毕生功力全力一击之下被生生砸进了石墓之内。石墓内层裹挟一层石灰粉,原本是用来防潮用的。这一下子好一大团粉尘烟雾弥漫开来。众人急忙后退,躲避石灰粉尘,这东西进了眼睛火辣辣的疼,待尘烟落定才发现,场上的五鬼三煞已然那不知去向。遍寻石墓内外,更是没有发现傻小子未央。

    杨四海对张之横说,“师叔,我们四下都查看了,没有发现阉党的下落,看来是借烟雾遁去了。”

    张之横脸上的肉瘤似乎要立起来,微眯着眼睛,冷哼道:“魏阉都要自身不保,这些猢狲就让他们多活几天,把其他阉党的人头都带上。”

    杨四海听命,去割了三煞的人头。

    布丁仍然伏在树间隙偷窥,真是大气不敢出。不料,身后一声响动。竟是李氏醒来一翻身从树下掉落,布丁暗暗叫糟。太极门徒立即将她押到于牧之面前。

    李氏骂道,“说是祭拜,却把我夫君的石墓破坏,你还我夫君命来。”于牧之面色冷峻,冷冷看着李氏,半晌问,“你都看到了?”

    李氏骂,“你这肮脏的下贱胚,前来祭祀却带了这么多人来,在我夫君墓前打打杀杀,我又不瞎,怎能看不见。”

    于牧之歪眼扫了下江平,江平会意,不等李氏继续说,挥

    手一剑刺入李氏胸腔,李氏软倒在地。布丁伏在枝桠间大气不敢喘,心里骂,好你个名门正派,却对妇人下次狠手。

    于牧之缓缓在李氏尸体前踱步,盯着尸体说,“你个妇道人家我本不想杀你,可你今天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事。”

    转眼瞅着身边门徒,说,“今日之事, 绝不能传出去。”周边人等齐齐低头跪倒,“我等绝不敢乱说,请门主宽心。”

    于牧之冷哼,“谁敢说,就跟她一个下场。”

    布丁想,这厮竟是真的于门主本人,江湖四掌门之一,位居高手排行榜第一列,却不会武功,怨不得他要搞一堆替身出来。我要把这消息传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

    江平问,“门主,那边擒获的四铁卫该如何处理。”

    杨四海对四人有些惺惺相惜,说,“门主,这四人不是阉党一派,功夫不弱,对主人忠心不二,我认为咱们可以试着劝降,若是他们愿意加入我太极门,对我们也是好事一件。”

    江平反对说,“岂能妇人之仁,况你说他们对主子忠心不二,可我们刚杀了他的女主人,决不能留。”

    于牧之沉吟半晌,指着江平说,“这事儿你二人看着办,可以先试一下,若是不降,也不必太费功夫,直接料理了清净。”

    太极门众人清扫完战场,一干人押着四铁卫离去。

    等人都走干净了,布丁才跳下树来,伸手摸了李氏的鼻息,确实早已没了气息。布丁将李氏的尸体抱进墓内,放到崔金龙的棺椁之中,算是给二人做了合葬,出来又搬些石头将破坏的石洞简单封堵。对石墓拜了拜,说,“贤伉俪对我布丁不薄,我此番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想起四铁卫,布丁暗自打定主意,我得把他们救下来。

    匆匆赶回将军府,交代将军府留守的老管家迅速派人去修复将军墓。

    马大胆不多时带消息来,王府要举行晚宴。十三太保死伤惨重,活着的也没有多少战力,去翼计划成功。拔牙计划呢,魏安叛变,崔府也收到了圣上口谕,崔银龙已经出城。至此,去翼拔牙计划算是基本完成,阉党败局已定。夜里的晚宴便是胜利之宴。

    布丁说,“今夜便是我们在京城的最后一晚,最后的晚宴,当然是不吃白不吃,虽然没接到邀请,但我也算是信王府功臣,不能干了活不吃饭。”

    马大胆说,“不能白吃,还得加点料。”

    布丁嘿嘿乐,“大胆你越来越像我了。”

    先去把行囊拾掇好,吃完宴席,救下四铁卫,咱们回来拿上包裹便即刻开溜。二人商定,回去各自拾掇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