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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嫩阴天,受到穹顶的保护,西王母城里的居民无法接受到雨水的滋润。昆仑山上几乎没有水源,雨水成为了人们主要的水资源。政府在穹顶周围修建了3层巨大环形水槽用来收集天上掉下的和沿着穹顶滑落的雨水。
尽管距离闪闪家有几百米,闪闪依然可以隐约听见雨水打在穹顶的沙沙声。
“闪闪!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身份密码,虹膜识别我都可以用黑客搞定,但是指纹却要拿透明膜取样。妈妈喜欢练瑜伽,可以在她的瑜伽垫上铺透明膜;爸爸每天都要打字编程,在他的键盘上铺设就行;但是外公现在几乎不回家,我想的办法需要你的牺牲……”
“有话直说吧!你怎么也学会绕圈子了!”
“你在脸上贴膜,然后激怒外公让他扇你脸!”
“你这什么馊主意!为什么你不去激怒,要我去执行?”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啊……”
“那为何不让外婆……嗯,还是我去吧……”
帅帅不忍让外公外婆间的关系加深恶化,决定挑起大梁。外婆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微笑着抚摸着帅帅的头发,肥硕的指头挠乱了用发胶定型的发型。
“好!那我去编写黑客程序,你去搞定指纹,外婆加油减肥!”
“闪闪,你早饭还没吃吧!今天管家做了柠檬芒果馅饼,外婆减肥,我的那份就给你吃!你等会要动脑子,需要大量的热量!”
“谢谢外婆!”
“哼哼,甜品是有毒的……”
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嫉妒,帅帅的话语让大家不置可否。细心的管家机器人检测到了闪闪在玄关甩飞的拖鞋,物归原主后又回到了原先的工作轨迹。穿好拖鞋,下楼闪闪啊呜啊呜吃完两个馅饼后,接着将牛奶咕咚咕咚喝下肚。抹完嘴唇周围的一圈白色牛奶,闪闪冲回房间后,打开电脑开始了她的黑客入侵行动。
闪闪在妈妈常用的交友软件炮炮上注册并伪造了一个高帅富形象的账号。照片是将各种男明星的形象拼接而成,用灌水软件把人气炒到了前几名,并在自己主页留下了成千上万条软件自动生成的吹捧留言,开启变声器给妈妈打了招呼。
“美女,你好啊。”
只要妈妈李颜高和自己聊天,黑客木马就入侵成功了。根据外婆的介绍,外公喜欢唱歌跳舞,鬼混的对象都是些舞伴唱友,平时喜欢用一款叫音舞的唱歌软件。闪闪又在音舞里化身为一个新晋的创作型女歌手,把头像搞的文艺又抽象,大致看是一张精美的侧脸,仔细看却是斑驳光影里的枯枝。
闪闪用软件将现在比较火的几十首流行曲混合剪接,凑成了几首听起来还凑合的曲子,放在了自己的音舞上。灌水增加人气后,闪闪像外公发起了合唱的邀请。
爸爸和自己都喜欢新奇的事物,闪闪决定将自己的机甲模型邮寄给爸爸,再将木马程序夹杂在其中。闪闪完全可以像这样直接寄送给什么信息给妈妈和外公,不用费那么多周章,然而闪闪从前就这样整蛊过家人,所以家人都会对闪闪的信息加以扫毒软件的防范。
爸爸身为电脑高手,对不知名的信息都会严加扫描,反而对自己的女儿却会放松戒心。
帅帅回房后,在网上订购了一大箱指纹取样膜。无人机在57分钟后如约将货箱从窗口投入帅帅的卧室。卧室门的指纹检验如果贴了膜,机器隔着薄膜无法识别,自然会被主人揭穿。帅帅得想办法混进妈妈的卧室。
最终到了下午,帅帅向母亲提出想学习化妆的借口,混进了母亲的卧室,李颜高起先是诧异,但得知儿子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一颗爱美之心后,倍感骄傲。放下炮炮里无数连连作响的信息提示音,在自己的梳妆台前,
无私的传授着自己领悟的化妆技巧。
帅帅装作仔细的学习着,手却一直紧攥口袋里的一卷薄膜。
“妈,你现在还练瑜伽吗?”
“嗯,每天练一会儿,你看啊,我所有的粉底都在这了,你选一下吧……”
“阿嚏!”
帅帅抓住了这个契机,假装打喷嚏,实则把肺里的气体全部吹了出去。霎时间,五颜六色的粉底飞舞满屋,镜子上,衣服上,脸上,床单上都被染成了彩色。
“阿嚏!你这小鬼!阿嚏!要死啊!我这么粉底你知道多……阿嚏!”
“你不知道我还有粉尘过……阿嚏!”
帅帅看到平时高贵美艳的母亲如此的狼狈和接连打喷嚏的丑态,忍俊不禁,但又略带歉意,一边连连道歉称去拿抹布一边迅速掏出薄膜朝隔壁的瑜伽垫奔去。
“呲!”
帅帅利索的撕下一大块预先计算裁剪好的薄膜,仔细的贴好,再用手臂抚平其中的小气泡,贴了膜的瑜伽垫只是比先前看上去更光洁一些,粗看根本看不出区别。
用抹布清洗玩房间的粉底,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强烈的香精味道。李颜高打开了中央空调,将功率调到最大,在震耳欲聋的响声里房间的粉尘随着空气一起被抽出。
李颜高患有粉尘过敏,此时正红着鼻子吃着药。见到母亲被自己折腾的如此不堪,帅帅心里的愧疚正在发酵。自己一时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对策,是有欠考虑。
“妈,对不起……你早点休息……”
李颜高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到母亲摆了摆手,帅帅退出了房间。突然帅帅别再胸口的电子眼镜发出了震动,帅帅戴上后发现外婆的短信,外公回家了。
帅帅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房间,撕下了薄膜,贴在了脸颊。为了增加受扇面积,帅帅除了五官,将薄膜贴的几乎满脸都是。酝酿了一下情感,准备了几篇腹稿,帅帅胸有成竹的走下了楼。
还没来到外公外婆的卧室,就听到了不安的吵闹声。
“我这次回来就是那一些衣服还有……独角兽玩偶。”
“那是你最喜欢的……结婚时我花了大价钱给你买的机械宠物……你现在把它也带走了……”
“嗯。”
“别走啊,淡殇。我知错了,在给我一次机会吧!”
和妻子钱籁相处几十年来,这是妻子第一次对自己服软。心里惊讶之余竟然夹杂着些许沉冤得雪的感慨。妻子平日对自己呵护备至,只是凡事过了头都不好,自己被呵护的没有了自由和隐私。
外公李淡殇从最初的感激到后来的厌倦憋屈,接着反抗被绑,现在踩着妻子尾巴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犹如听到课间铃声的小孩,然而在外面疯了大半年心里却满是狂欢后的空虚,野女人虽然每天都有新鲜感但相处久了,有的只是新鲜感后的乏味,淡殇只能在不断猎艳的过程中填补自己的内心的空缺。这样的日子久了,淡殇竟然开始有些怀念那段没有自由的生活了,憋屈,但妻子的关爱让自己感觉安稳。
李淡殇一次次的回家,其实都是在试探妻子的态度是否转变。一次次的,妻子由怒骂变成哭闹,接着到痛哭,到现在的认错。淡殇觉得自己的报复计划差不多该收手了。正在犹豫该讲什么话给双方台阶下时,外孙子冲了进来。
“你个老淫*棍!外婆对你那好!你还一次次的伤她的心!”
“帅帅!你发什么疯?我和你外婆的事,你滚一边去!”
“该滚的是你!你要滚就滚的彻底,不要一会又回来,每次都在触动外婆的神经。你凭什么这样折磨她?”
“我回家是我的自由!行了,我不和你废话……”
淡殇边说边
推搡着外孙出门,还有1年就成年的帅帅在体魄上不输外公,2人由推搡间扭作了一团。
外婆虽然知道指纹计划,但是见状仍然紧张的握紧了手。
帅帅不停用刻薄恶毒的词语挑衅咒骂着外公,任何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帅帅的左脸颊上。成功的欣喜和挨打的委屈,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扭曲着帅帅的感官。还差一个右脸颊的左手耳光,稍事反应后,帅帅死死抓住了外公的右手,升级了语言上的攻击。
淡殇此时已经愤怒至极,预用惯用右手继续给这个不孝之孙第二巴掌,无奈右手被按住,就用左手不自然的给了帅帅一记耳光。
帅帅完成使命后,转身便走,留下了不知所以然的外公原地发愣。听到那清脆响亮的两记耳光,外婆默默的为帅帅心痛。
原本准备好言相向的淡殇被帅帅的胡搅蛮缠打乱了心情,一个字没说,牵着独角兽离开了。
回房后,帅帅撕下脸上的薄膜,戴上电子眼镜,打开扫描器,收录了薄膜上外公十指的指纹。任务完成后,火辣辣的感觉终于蔓延在了脸颊。
第二天,闪闪看到哥哥微微红肿的脸,不禁连连惊呼,随后更是赞扬帅帅办事得力。帅帅讲出了昨夜思索的忧虑。
“爸爸心思缜密,键盘坑坑洼洼的,很难贴膜。键盘更是他天天碰的东西,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后玩无人机撞坏了爸爸键盘的几个按键,虽然我们在他下班前,叫人来修理了,但他还是察觉了。”
“说的对哦……看来只能用武力按住他的手来取指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