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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看着前方背着滑翔翼的韩羽,脸色担忧的问道:“子翼,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韩羽神情紧张的站在城墙边上,此时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才道:“我准备好了!”
“我看……不如算了吧?我再去跟陛下说说,换其他人来!”
方易看了看城下黑压压的人群,依旧十分担心。自己完全靠着理论作出这么个滑翔翼,到底能不能飞还完全是未知数,如果害了韩羽,那他这心里可过不去。
然而韩羽此时却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说好是我和你一起造的,换做别人算什么意思!而且就算换别人来,也只知道害怕,又不懂操作要领,到时结果只会更遭!”
方易听他如此,也不好再劝,只得交代他一定要谨记操作要领,到了空中时千万别再紧张,握稳横杆,对准目标降落。说完之后,他才又看了看城下围观的人群,心想这些人在这儿围观,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可不太好,还是叫他们离远一点!
于是方易便又快步来到城楼上,对坐着准备观赏飞行表演的李肆说,要他让人下去驱散围观人群,以免一会儿发生意外。
李肆听后带着惊讶的看着他说:“下面不是有护城河么?掉下去也是到水里,你还怕会砸到人么?”
方易便苦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要是他从旁边滑下去,正好是城门吊桥,要是往前一些就更麻烦了,……对了,最好把那些准备好垫着枯草堆的马板车,多弄几车在底下,能保险一些总是好的!”
李肆听了,不耐烦道:“哎呀,那么麻烦,掉下去让那些人垫背不是更好!”
方易听得冷汗直冒,连忙道:“陛下说笑了!这人命关天啊!”
见方易如此,李肆也只好按他的要求,又吩咐人下去驱散人群,同人叫人去再准备几辆装着枯草板车,分别放在城墙下几个点备用。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当一切准备就绪,方易才又走到蹲在城墙边韩羽面前,想要让他准备,却见他此刻正全身发抖,便诧异道:“你怎么了?”
韩羽便哆嗦着道:“等得太久……风大……太冷了!”
方易一
听,便担心道:“我就是等暖和些再来嘛,你非要这么急!”
韩羽听罢,便咬牙站了起来,说道:“没事,我活动活动就好!”
说完,他便开始伸展起来,待身体活动开,额头微微冒汗之际,才又背起滑翔翼,穿戴绑定完毕,然后退到最后方,朝方易作了个手势。
这手势是方易事先教给他的,意思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意思。而方易见到他作出这个手势,便往后推开,然后喊道:“准备了!……起飞!”
方易说着手臂伸开,望前一指。韩羽得令,猛地往前冲出,一连串小碎步到达城墙边上,然后纵身一跃!
“不行就跳下护城河!”
方易突然喊了一声,而韩羽却惊呼了一声:“你不早说……”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我才想到嘛……”
方易看着已经滑出很远的韩羽,嘀咕了一句,接着才反应过来,立马冲似的下了城楼,骑上他的“小黑”,双腿一夹马背,猛地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飞这么快,看样子要超过了!”
方易看着远处半空中的滑翔翼,心中着急起来,因为按这个速度,可能会冲过预先安排的落点,到时韩羽的安全就失去了担保。
来不及多想,方易只能急急飞奔而去,待他看着滑翔翼最终消失在视野的时候,才心头一紧,大叫不好,加紧赶了过去。
一路飞奔,方易终于到达目的地,见一大群是侍卫正围成一群,便急忙下马,奔过去,一边拨开人群,一边高声喊道:“散开,都散开!”
方易生怕韩羽陷入昏迷,如果那样的话人群围在一起会令他小范围缺氧,更容易造成死亡,当即便努力的挥散人群,挤了进去。
可是当他挤到里面,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只有已经损毁的滑翔翼,并不见韩羽的踪影。
“人呢?”
方易暗喊了一声,急忙冲出人群,环顾四周,寻找起来。
“哎哟!”
一声并不明显的呻吟声,传入了方易耳中,他当即循声望去,发现不远处一个土堆里,正躺着一个人,衣衫与韩羽相似。
方易赶紧奔了过去
,一把扶起他,一看那人满脸泥沙,果然便是韩羽,这才急问道:“子翼,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韩羽昏昏沉沉的看了方易一眼,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太……太刺激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方易一愣,赶紧叫人将他抬手上马车,然后带着他赶回家中。
家中的刘仲和刘縯正在收拾行李,见到方易扶着昏迷的韩羽回来,便赶紧过来,询问情况。而小敏看到这情况,便也赶紧端了水来,给韩羽擦拭清洁。
“他这是怎么了?”
刘縯问着,却见韩羽已经悠悠醒转。
方易见他醒转,便询问了一番,见他似乎并无受伤,这才放下心里,说道:“还好还好!你要是出事,那责任可都在我了!”
韩羽笑了,说:“文山说得哪里话,你是在帮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方易见他如此,便又交代他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又让小敏好好照看着他,这才带着刘縯刘仲出来房门。
“你们这便要走了么?”
方易已经注意到刘仲收拾的东西,此时便问了起来。
刘仲便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事已办妥,我们今日便要回南阳了!”说完,刘仲又看了看方易,说道:“文山啊!我觉得大哥和子陵先生说得都没错,你不如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长安吧!”
方易笑了笑,叹道:“只怕我现在还离不开啊!”说完,也不等刘仲再说,转头询问刘縯道:“伯升啊!你那事情怎么了?那孔仁答应你了么?”
刘縯听他说起这事,便叹息着摇了摇头,将孔仁拒绝他的事告诉了方易。而方易得知那孔仁居然对李肆如此忠心,倒是颇感意外!心想这人居然会对一个害死自己老婆,还差点杀了他的人如此忠心,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操”啊!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方易叹了一声,接着又看了看刘縯,问道:“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刘縯此时便道:“既然孔仁不愿跟我走,那么此事也只得就此作罢了!我打算先送刘仲回南阳!然后,我得去趟蜀中,找子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