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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林生!林生....”
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了我的全身,耳边传来二叔那久违地呼唤。缓缓睁开双眼,我发现我躺在皎月的怀里,一张俏丽地脸庞正泛着微红的光彩,湿漉的长发散开在肩头,一股女子的幽香飘渺在鼻尖。
我跟皎月四目相对,她忽然一个起身,我淬不及防地跟大地一个亲密接触,她却独自来到树下抱着大腿缓缓而坐。
“我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不是都。。。”我躺在地上虚弱地问着。
“你怎么了?你小子差点就死了!”二叔放下掐着我中指的手说道。
一阵疼痛再一次从中指处传来,十指连心,钻心地疼痛。
“好疼!二叔,你掐我中指干嘛!”刺痛让我更加清醒,我捂着手指不解地问道。
“不掐你手指你还会醒来!小子,有些东西可不能乱看,一不小心就勾走你的神!”
“勾走我的神?”
僵尸是至阴至邪之物,而僵尸眼中的幽光是僵尸的鬼火。幽光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能让我情不自禁地深陷进去,就是所谓得勾魂。我经历的一切就是被僵尸勾住了魂,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假的,如果不能从这个景象中醒来,我就会永远的沉睡过去,变成一个活死人般的存在。二叔掐我中指,是为了驱赶僵尸上身,这种疼痛,能让勾了魂的人清醒过来。
在我被三叔所救的时候,那行尸还真的转过身来。行尸抡起竹竿,狠狠地朝着我们拍来,炮子毕竟是练家子出身,眼疾手快拦住了这一棍子,只是被这巨大的力道给飞出了竹筏掉入水中。
黑衣男子让二叔三爷带着我跟受伤的皎月跳筏游去对岸,他负责拖住这个行尸。只是等我们上岸后,却看到他被行尸拉下水中的一幕。
“炮子、三爷他们人呢?”
“下水去找他了,总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给他妹妹一个交代。”
我不由看向树下那一身黑衣,散发与肩抱着双腿坐着的皎月,心里说不出的一丝苦味。
“去安慰安慰人家,至少你这小子赚了人家便宜!”
“我赚了人家便宜?”我无语地翻着白眼,我都晕了还怎么赚人家便宜。。。
“你被行尸勾了魂,导致魂魄不稳,想醒来就得靠阴阳调和。我们几个都是大老爷们,总不能跟你那样。何况你是男的,还得需要女的才能有效。”
“那我岂不是....”
我无语地低头看向了下半身,神志不清地失去第一次让我无奈,谁知却被二叔打了个后脑勺,“小兔崽子,想什么呢!亲了个嘴巴,往哪看?”
天渐渐暗淡下来,就算是夏天的晚上,凉意还是渐渐袭来。三爷炮子也从湖中寻找回来,无奈地摇着头回到岸上休息起来。
我摸索着捡了几个树枝来到皎月身边,忙活了半天,生着一堆篝火:“暖暖身子,这里的寒意太重,可不要着了风寒。”
皎月没有说话,依然环抱着双腿,看着眼前的湖水。白天冰冷的她突然有点软弱无助,我也变得愚木起来,不知该讲些什么,只好时不时往火篝里添加树枝,希望火光的温度能温暖此时的她。
“你说他还活着吗?”皎月看着湖面突然问道。
“活着吧,好人不会短命的!”
“好人?呵呵,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如果是好人才能活着,那他就已经死了吧!”皎月看向我,她的眼眶微红着带点朦胧。
“至少...他救了我们大家。”
皎月没有多说他们的身世,我只知道在她有记忆以来,每天经历着训练与执行,出生入死的她本以为不在意死亡,可近距离面对死亡的阴影,她说她错了。我只能大概的猜测,皎月会功夫,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林生,我们得赶路了,这里的湖水居然会夜涨!”
我听到二叔的呼唤,看向一旁的皎月,好巧不巧的对上了眼,皎月很坚强,我能看到她眼中的朦胧,但她没有流泪。她朝我点点头,示意继续前进,她说:“我要报仇,为我唯一的亲人。”
我本想搀扶着皎月,可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面对尸体都不害怕的我,在这一刻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皎月独自起身,拍了拍她的臀,深深看了眼面前的湖水,便跟随二叔的步伐前行。
在路过我身边时,她对我说:“谢谢!”
夜里的山
路总是难走,虽然有月光的照耀,但还需要手中的火把照亮前行的路程。在幽暗漆黑的山路杂草中穿行,火光泛红的火焰更能给这山脉带来一丝诡异的氛围。
炮子行如名壮如牛,一天的行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依然拿着军刀挥砍着杂草树木给我们带路。
“炮子,老三还真没看错你,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二叔对着依然精力十足的炮子感叹道,这小伙子这体型这精力的确独有一豪。
“老林啊,老三俺什么时候看走眼过!不是跟你吹,俺老三看人的眼力劲跟看古董是一样一样的!”
“那是!既然三爷带炮子我入了这行,炮子就实在地干!总比炮子以前无所事事乞讨来的扎实。”炮子道,“不过这地方也他娘的怪哉,这么大的山,连个虫屁都没见着!走了这么久,他娘的咋还没到头!”
“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很诡异?”皎月突然开口问道。
“诡异?”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看棵树都差不多,每根草也就那样,说不出哪里有诡异的地方,可总觉地似乎哪里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皎月没有回我,依然跟着二叔他们的步伐前进着。
山还是这座山,路还是那些路,我们不停地按着地图的方向前进着。手中的火把将要燃尽,可始终不见相连的另一座山的影子,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般,无限地前进。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二叔突然说道。
“老林,哪里不对了?这不还没到吗?”
“三爷,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地图上两座山连在一起,我们走了这么久,将近三个小时,不可能看不到一点另一座山的踪影!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被三爷这么一说,大家都回过了神!的确,现在临近午夜整时,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左右,就算再远,多少也能看到一些另一座山的踪影,景物总会变会一些,可现在,仿佛在无线循环地走着,似乎在绕圈。
“鬼打墙!”二叔猛然说道!
“老林,你的意思是有玩意在戏弄我们!”三爷环顾了一周,却没发现任何踪迹,也不由深呼吸了口气。
“应该错不了,炮子,去那边的树上做个记号,然后你再带路笔直前进!”
炮子完成二叔的吩咐后,便继续带头前进,只是这次的前进,炮子更加的谨慎,步伐放慢了许多。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样子,果然不出二叔所料,我们又再次走了回来,看见了先前胖子所做的记号。
“他娘皮的,三爷爷爷我白白走了三个小时居然在原地打转!格老子的!”
“二叔,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走出去?”我看向二叔,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二叔,碰到这种灵异事情,似乎也只有二叔这种专业户能解决。
“两个办法,一是在这傻等到天亮,天一亮,一些东西自然而然就走了,这鬼打墙也就消失不见”
“个老子的。等这么久?三爷爷爷可等不了这么久,老林,说说还有一种!”
二叔闻言,从背包中拿出一叠黄纸,又拿出狼毫笔沾了沾朱砂,现场画起了符箓。我也是第一次看二叔画符,真别说,二叔在这时候还真有一股道家仙风的错觉,二毡笔在黄纸上行云流水地画出一些奇怪地图案,有一丝说不出的韵味。画了大概有数十张,便收功停手。
“老林啊!俺老三就佩服你这一手,真他娘的像个道士!像那啥?对!林正英一样!”
二叔看了眼三爷,不禁摇头苦笑,“我本来就是个道士!”说罢,二叔拿起两张符纸,双手一转,一阵火光显现!这一手不禁让我们各个目瞪口呆,我这个学医的学者,被二叔的神通弄得跌幅了逻辑。
“二叔,你这一招很酷!”
“林生,有些东西不是用科学就能解释地!这些东西就被归于术法。中国几千年传承,可不是说没就没的!”二叔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口气跟我说话,让我记忆犹新。
二叔拿着燃烧地符箓带头走着,在符箓火光的照耀下,我发现空中弥漫着一层雾霾,当这层雾霾接触到火光的时候,便瞬间消失。
符箓一张一张地燃完,大约半刻钟后,我们听到了一阵整齐地步伐声。
这步伐声特别地沉重,声响特别的铿锵有力,像是身上背负非常沉重地东西。
在一声嘹亮的号鸣声中,这个步伐像是小跑了起来,
“咵呛”“咵呛”地源源不断。
“二叔,你们听见了吗?这。。。。”我轻声地问道。
“嘘!在前面!”二叔指着一个杂草远处的地方,有一队头戴盔甲,身穿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在号鸣声中列队布阵。
“这!这是什么!这像是古代的士兵啊!”炮子轻声道。
“他娘的,这士兵看起来咋这么瘦弱!居然还能穿着这么厚地盔甲,没被压死真他娘厉害了!”三爷道。
“不是没被压死,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意,你还想让他怎么死?这是阴兵!”二叔道,“我们的运气也是好的有点过了,这种阵容都能被我们碰到!这些玩意可不好惹,一言不合就给你捅一枪子!”
“阴兵?”这词我常在各个电影中看到,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内心其实还是很好奇与激动的,说实在,我很想研究下他们的身体,有种职业病的冲动。
“阴兵列阵,阴兵过道,阴兵战争等等这些都是已经死去的士兵记忆中还保留着身前保卫国家的意念,形成的一股不属于阳间的势力。传说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位将军叫鲁殇王,天生拥有一只鬼玺,因为鬼玺在身,鲁殇王便能借阴兵为己用,所以战无不胜。”
“那岂不是谁有鬼玺谁就能一统天下?我炮子有这玩意,我也能一统天下!”
“不过鬼玺到底来说都不算是阳间的玩意,这东西属于阴间。传说有一天,鲁殇王突然密见鲁国公,说是自己曾多次向地府借兵为国效劳,现在地府有小兵作乱,需要只身前往地府平定叛乱,还多年来敌军的人情债。鲁国公同意后,鲁殇王便磕头坐化了!”
“算了!炮子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三爷倒斗为好!这有借有还,借的不值得。”
二叔无奈地看了眼炮子对这个活宝摇头苦笑。
“等等,看那里!好像有人!”三爷指着一处角落说道。
我们沿着三爷的指向看去,在兵队的后面,两个士兵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出来,顺手扔在兵队前面。男子被士兵逼迫地双膝盖在地上,头被士兵牢牢地按下,像是犯人一般,等待阴兵头领的审判。
阴兵头领来到男子身前,一只干煸如同残枝,没有血肉,泛黄骨头的手直接抓向男子的头发,像是用力过猛,一撮带着头皮的头发被阴兵狠狠地从天灵拔起,随手扔向一处的杂草之中。鲜血顺着男子的头顶顺流下来,男子痛苦的嚎啕大叫,阴兵头领像是厌烦了这嚎啕大叫,随手拔出佩戴在腰间的长刀,刀起刀落,人头伴随着两只枯手齐齐落地。
头颅滚落在一旁,头颅上的双眼瞪大地看向我们,嘴巴缓缓地抽动着。而迎接他的又是一刀狠狠地斩落,头颅分成两半,鲜血带着黄色的液体流淌一地。
就算面对无数尸体的我,也忍不住一阵干呕。我的举动让身边的杂草一阵响动,阴兵头领突然看向我们的方向,我与他双眼相对!
这是一张丑陋到恶心的面孔!腐烂的不成样子,在月光的映射下,面孔中没有完整的一切,坑坑洼洼,残破的鼻子中偶尔有几根红色的蛆虫爬动,好不恶心。
“快跑!往后跑!快!”二叔大喊一声,提醒我们赶紧逃命,面对这残暴的阴兵,我们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阴兵头领也是迅速做出命令,一阵号角的吹响,阴兵便对我们疯狂冲来!
我们头也不会地往后跑着,三爷还不停地大叫道骂着!只是阵阵沉重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让我们更加的不安与惶恐。
“三爷,二叔,你们快跑,俺炮子来拖住他们!”炮子大喊道,拿出包中的来把砍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炮子!别做无谓地牺牲,你不是他们地对手,麻溜地跑!”三叔对着炮子劝说道。
可阴兵越来越近,炮子不听劝言,便对着冲锋前来的阴兵大刀一挥,狠狠砍去。
“啊!”一声痛苦地呻吟,皎月被阴兵地弓箭射中,摔倒在地!
我不由分说地直接抱起皎月继续逃命,皎月也不客气,拔掉羽箭,配合着我,调整了下姿势,尽量给我减轻负担。只是在这阴兵地追击下,活下来的希望是如此渺茫。
弓箭再次射来,皎月大喊道:“小心左边!”
我顺势往右边一个猛扑!
“替我照顾好我侄儿!赶紧跑!”这是我在合上眼前听到地最后一句话语,像是三叔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