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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出现一片荒漠。
长安此刻还心有余悸,若在晚上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玄觉面色稍微缓和了不少,只是刚才那一番撞击伤了内腑,想要恢复还得花费一些时日。
蛮荒神庙,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长安震惊之余,心中却充满疑惑。
大巫师指引他前去蛮荒神庙究竟有何用意?
思索之际,天穹高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男子,只见他神色漠然,冷冷的看着长安与玄觉两人。
长安心中惊讶,迎着那双眼睛望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莫非是布置那血阵之人?长安此刻如临大敌,手持着龙渊,神色警惕。
“蝼蚁。”
天空中,那男子掌指一动,漫天的黄沙飞起,朝着长安与玄觉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长安面沉如水,那男子随意施为竟然如此威势,此时退无可退,只能以命相搏!
龙渊剑龙啸隐隐,正欲夺手而出,忽然,只见漫天黄沙倒飞而上,朝着那男子席卷而去。
不远处,一只瘦弱的骆驼正踏步而来,那骆驼背上,正是那大巫师。
此时的大巫师,依旧是那般苍老,但眼中神采奕奕,生机盎然。
“收手吧!”
大巫师一声叹息,身形凌空而起,飘然至空中。
“收手?何其可笑。”
男子仰天长啸,透着无尽的愤怒,声音惊慑四野,只见那声波荡荡,周遭的沙尘纷纷被掀飞,以他为中心,成了一个低谷。
那声波冲击而过,吹的大巫师衣衫猎猎作响。
“你有何资格劝我收手!”
只见那男子一拳击出,天地大势随着而动,虚空塌陷,朝着大巫师崩裂而去。
大巫师双手摊开,双眼紧闭,一道无形的力量爆发,竟在半空中抵住那男子一拳。
虚空中爆发雄浑的波动,那男子状若疯魔,双拳挥动,一时间打出无数拳力。
大巫师毫不畏惧,脚踏虚空而上,几只傀儡从大巫师手中祭出。那傀儡脱手一霎那,凝聚成一头头巨兽,朝着男子撕咬而去。
男子拳劲所至,那些凶猛的巨兽纷纷爆裂,化作无数碎片在空中飘散。
两人拳掌相交,大巫师那瘦弱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只见大巫师掌力收拢,竟在一时间压制住那男子,漫天的黄沙腾空而起,朝着男子疯狂的汇聚。
转眼之间,那些
黄沙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沙球,将那男子锁住,大巫师抽身而退,虚掌击出,那沙球霍然缩小了几分。
大地上无数飞沙朝着那沙球汇聚,渐渐形成一颗巨大的球体,那男子被封镇在其中,不知情况如何。
“如此威势,那男子恐怕十死无生!”
长安看得目瞪口呆,那大巫师虽然年事已高,但此刻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如此可怕。
正在惊疑之际,那沙球竟出现道道裂痕,一点点血光从那裂缝中溢出,随着那血光越来越浓郁,终于那沙球彻底的爆碎,那个男子,包裹在血光中,再次朝着大巫师袭去。
术法被破,大巫师苍老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手中握着一捧黄土,怔怔的盯着那个暴戾的身影。
“黄天!”
手中黄土挥洒,那些黄土转瞬间弥漫天空,化为无数坚实的壁垒,将那男子团团围住。
忽的,那土墙内爆发出一阵阵晦涩恐怖的波动,仿佛在孕育什么大法力。
“浩土!”
大巫师仿若未觉,只是低声颂唱出一句。
大地一阵阵颤动,长安与玄觉站立都有些不稳,在两人惊愕的眼光中,脚下的大地龟裂开来,一块块泥土飞起,朝着那壁垒汇聚而去。
过了短短一瞬间,天穹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体,那球体上纹络着复杂的印记,像是一道道封印。
大巫师脸上微微见汗,手掌颤动,不过神色却透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完了吗?”
长安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球体,心下骇然,这等巫法委实可怕。
忽的,一阵尖锐的音爆声响起,那巨大的球体在空中不停的晃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大巫师死死的握着法诀,眼神决然。
终于,那球体还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捧血色光芒激射而出,竟丝毫不敢再停留,几个呼吸,就消失在视野里。
大巫师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那只骆驼像是有灵性般,朝着大巫师冲了过去,直接将大巫师接住。
长安打量了大巫师一眼,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脸色泛黄,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气,那眼神,再也没有了光泽。
天空中那巨大的球体轰然坍塌,瓦解成无数碎片。
那骆驼驮着着大巫师来到两人身前,大巫师眼睛勉力睁开,声音虚弱,道:“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绝望,而萧然。
长安闻言一怔,道:“何出此言?”
“以后,你自然会懂。”
大巫师摇了
摇头,又道:“三日之后,你独自前来祭坛找我,或许有你所需要的东西。”
※※※※
“你收我做徒弟嘛!”
少女嘟着嘴巴,大眼睛瞪着长安,砸吧砸吧眼睛。
长安看着眼前的少女,脸色颇为无奈,道:“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只是这悟道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一旦踏入此道,必受其因果。”
格图听闻长安此言,对着长安一拜,道:“格琪虽然顽劣,但心性不坏,还请道长成全此事。”
长安急忙将格图扶起,面上一阵难色,如今吃住皆在格图府上,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如今还真不好拒绝,转眼看了格琪一眼,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修真道途,非大毅力者所不能,若你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便收你入门下,当个挂名弟子。”
格琪听罢,随即双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拜见师尊。”
格琪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不过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
长安点了点头,道:“起来罢。”
如今身上竟连个像样的法宝都没有,此番这拜师礼还真给不起,不由得暗自嘲讽了一番。从身上一番摸索,方才将昔日昱景师兄送的灵佩取出,如今这灵佩虽然失了神性,但依旧流光溢彩,颇为好看。
长安将灵佩递给格琪,道:“这玉佩你且收好。”
格琪接过灵佩,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
“多谢师尊。”
格图见状,心中大喜,当即吩咐下去筹备酒宴。
※※※※
大帐内,长安位于上座,身侧坐着那古灵精怪的格琪。
格图举着酒杯,道:“道长年轻有为,小女能够拜入你门下也算三生有幸,这杯酒我代表部族中人敬你一杯。”
说完,格图一饮而尽。
“如今非常时期,招待不足,还请道长勿要见怪。”
长安站起身来,扶着酒杯,道:“统领盛情,在下感怀于心。”
北域的酒,就如北域的人,豪爽激烈,酒色辛辣难闻,一杯就下肚,心肺激荡。
这酒,或是长安喝过最烈的酒,灼人心伤。
喝到深处,长安一杯接着一杯,与在场之人一一酣饮。
格琪跟在长安身后,为他添杯置盏,却丝毫不知她这位新师喝的酩酊大醉。
随着那身影轰然倒地,这位师尊竟醉倒在地,脸上透着几分安详,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