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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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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秋?”

    “落落,你说你不舒服,好点了没有?”冷落落听到陆秋的这句问候,心里面更加的愧疚了。

    “好多了好多了,还麻烦你打一个电话。”冷落落受宠若惊。

    “不麻烦。我是觉得慕容心粗,万一照顾不好你呢?慕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陆秋这句话前半句是轻松的口气,好像听着冷落落舒服多了,她也跟着松口气,后半句就是紧张的口气,好像是对慕容清不放心,那种关怀。

    冷落落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讪讪回答,“没有,挺好的。哦……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拜拜。”

    冷落落惊慌失措的挂断了电话,每一次和陆秋通话,她都是这样的狼狈。

    她知道陆秋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才不能把她当做正常人来看,但是,每次面对陆秋的那种窒息感,真的让她觉得压抑。

    “慕容,我觉得像是一个罪人。”

    “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交给我。”

    “可”

    “好了,别说了。”慕容清不再让冷落落说话,冷落落只好沉默着。她是真的觉得愧对陆秋。

    两个人躺在沙发上面,全然没有了心思放在电视上,气氛有些冷却。

    第二天,慕容清就跟冷落落告别,让她等着,回去处理陆秋的事情。冷落落很担心,可以,看着慕容清那么的执着,就点点头。

    冷落落只觉得自己很累,对陆秋她满心的愧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解决。

    离婚,对陆秋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伤害。可是,她又不能去改变什么。毕竟,慕容清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幸福的源头,就是她冷落落。

    冷落落还在床上呆着不想起床,在她得知慕容清结婚的消息的时候,就想过和慕容清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自己还是陷在了这个情网里面,挣扎不来。

    突然手机响了,冷落落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呼出一口气,接了起来。

    “落落,在干嘛?”

    “恩……没干嘛,怎么了?”

    “出来喝杯茶吗?很久没见面了。”

    “好啊。”挂断了电话,冷落落就抓抓头发起床了。赴约。

    方止看到冷落落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不愉快。他试探问着,“最近怎么样?”

    “挺好啊,你呢?在公司,还适应吧。”

    “哈,适应,待了两年了,还能适应不过来吗?倒是,还能经常碰到慕容清。”方止放下茶杯,看着提到慕容清时冷落落的表情。

    但是,很失望,冷落落没有一点变化。

    “你们是同事,经常碰到也是应该的。”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相顾无言。

    方止看着眼前的人,仍旧是扎着马尾,留着厚厚的刘海,小眼睛,笑起来却很迷人,明明很普通,却让人忘不了。

    “落落,如果”

    “恩?等等啊。”冷落落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方止接下来要说的话。冷落落不好意思的拿起电话接起来。

    “雅晨。”

    “落落,快来接我,快。”凤雅晨说话间哭哭啼啼,让冷落落有些慌乱。

    “怎么了?雅晨,你快说话。”

    “落落……你……你快来吧,我……我受……受不了了。”凤雅晨抽噎着说完一句话,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冷落落终于坐不住了。

    冷落落放下手机,对对面的人说,“雅晨出事了,不知道怎么了,快去看看她吧。”

    方止听闻,也赶快向外走。

    等到两个人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凤雅晨蜷缩在角落里面,孤独且可怜。冷落落连忙跑了过去。

    “雅晨,出什么事了?”

    “落落……”凤雅晨睁眼看到冷落落,终于找到了寄托,抱住了冷落落的脖子,大声的抽泣。

    方止背对着冷落落,也不知道他应该做点什么。低下头看凤雅晨,就看到了凤雅晨头上的血。

    方止走过去,说着血流找上去,就看到了被头发遮挡的伤口。往旁边看,看到了胳膊上面的淤青。这是……打架了吗?

    方止拍拍冷落落,让冷落落看到那些痕迹,也顾不得抱着凤雅晨了。

    “雅晨,你这是怎么弄的?”

    “啊……你的头上流血了!”起初,冷落落只看了胳膊上面的淤青,抓着胳膊看凤雅晨的时候,还看到了脸上的血迹。

    “你说话啊!”冷落落看着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凤雅晨,有气也不好撒,只好让方止把人送到医院。

    给凤雅晨处理好伤口,冷落落办了住院手续。方止问冷落落,“住院干什么?小伤口。”

    “你没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知道怎么了,还是做一个全身检查吧。”冷落落担心的思考着。方止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里面安静躺着的凤雅晨。

    “你说,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打架。”方止也不确定,像凤雅晨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能跟人结仇呢!

    “和谁打架?”冷落落前些日子和慕容清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和凤雅晨接触过几次,现在又和慕容清出了这种情况,对凤雅晨关注的就更加少了。

    所以,对凤雅晨,冷落落还真是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还在思考着,就看到病房里面的人动了,两个人立刻就开门进去了。

    “雅晨,感觉还好吗?”

    “恩,还可以。”

    “你这是怎么了啊。”凤雅晨的脸白的吓人,又因为挂着针嘴唇有些干裂,整个人的状态就是虚弱。

    冷落落看着凤雅晨这个样子,面色苍白,实在是不忍心,拿过棉棒来蘸水给凤雅晨润润唇。

    “方止也来了啊。”凤雅晨没有回答冷落落的话,看向旁边站着的方止,露出了一个很难看很难看的笑容。

    “恩,师姐,你怎么样?”被叫到名字的方止上前握住凤雅晨的手。

    “没事,别管我,你快回去就行,我让落落陪着就够了。”

    可能是想着凤雅晨有些话想跟冷落落说,方止就点点头,对冷落落说,“落落,我们和方止竟然这么陌生了呢。呵……”

    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勾起了往事。昔日,他们四个人,冷落落,凤雅晨,方止,冉小别。是那么的如胶似漆,却不想,进入了社会,却慢慢的离开了彼此,再也不熟悉彼此。甚至,见面聊天,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落落,如果当初,我像你没有答应方止一样不答应小别和他在一起,现在,我们四个人是不是仍旧可以那样好呢?”

    “雅晨……”

    “落落,都是我的错,变成了这样。小别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三个也这样的陌生了。都怪我。”凤雅晨想着想着,就流下了泪。

    伤心,难以言说。

    “怎么能怪你,怪只怪时光不善待我们,把我们的时间拉长再拉长。”冷落落抚上凤雅晨的脸颊,她忽略了凤雅晨。

    “雅晨,你今天是怎么了?”哭泣,昏厥,伤口,还有现在的深沉。每一件事,都告诉冷落落,凤雅晨遇到了事情。可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落落,我不想说。”

    “……好吧。”等到凤雅晨想说的时候,自然都会说清楚,现在,她也不想去勉强凤雅晨。

    “落落,住院干嘛?我要回去。”挂完针了,凤雅晨就要回家。

    “别慌,天黑了,住一晚再回校。更何况,你做了很多的检查,要等两个小时才会出结果,耐心等着吧。”冷落落把凤雅晨强行按了回去。不让人省心。

    也不知道凤雅晨是不是很累了,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冷落落看看睡着的凤雅晨,无声的笑了笑。

    她给方止回了消息,报了平安,免得让人挂念。然后,她一直看着手机等着消息。现在,她多希望那个人可以给她一个消息,至少,不要让她总是攥着一颗心。

    很久了,冷落落也没有等到慕容清的消息,相反,她却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冷落落拿着化验单,呆滞的问着医生,“是真的吗?几个月了?”

    “没有做彩超,具体几个月也不清楚,怀孕是真的,毋庸置疑。”医生给了权威的答复。冷落落的脑袋却嗡嗡作响,凤雅晨怀孕了,却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这……应该怎么办呢?

    冷落落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她拿着单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病房。

    她,应该怎么开口呢?

    雅晨,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雅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啊,肚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小生命。

    雅晨,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雅晨,你说,这个化验单是什么意思?

    雅晨,告诉你一件事哦,你啊,在培养一个小胚芽。

    冷落落脑袋里面做了无数个想象,全部被她否定了。“啊啊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冷落落烦躁的捂着脑袋,此刻,她真希望慕容清能陪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有了很大的依赖,不会这样的孤单。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能躲避。

    凤雅晨总会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