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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命运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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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的噩梦在浩轩的体贴下渐渐不再时刻萦绕在我脑中,只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闭了眼还能看到那张完美却狰狞的脸,听到我自己绝望无助的呼救。

    我也清晰地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傻,选了一条比死还痛苦的路,只为了人生中一段逝去的情,一个不再爱我的人。

    如果那选择是命运的安排,借了他让我跟浩轩相遇,那么几天前那一次一个正经的我却真正被当做玩物对待,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如果真的因为我的过错要接受什么惩罚,天,能不能请求你,只惩罚我一个人,所有的痛苦我一个人承担,不要有丝毫降在浩轩身上。

    我想,是我,爱惨了这个男人。不是单纯因为他对我好,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灵魂的相契,更因为他就是他,我仰慕他,崇拜他,爱他这个人的一切,爱他的心。

    我愿尽我所能,让他幸福。这就是爱,纯粹的爱。

    客厅的荷花缸钟已指示下午四点的位置。初秋的叶已开始三分鹅黄,昨天下午散步的时候我吟了志摩那句“密稠稠三分鹅黄”浩轩竟接了下半句“七分橘绿”。他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带我去香山漫山遍野的红叶中触碰秋梦的边缘。这菡萏花开的钟上,却依然绿意鲜亮,婷婷不败,夏与时光一同永恒。故宫里清朝的王孙贵族三千粉黛早已逝去,王朝也灭,只那口钟还在某间不知曾是谁的房间里走着,走着。我们的爱可不可以永恒,如果有一天,浩轩不再如此爱我……

    太幸福的人,都会担忧的吧。无常,才是人生的主旋律。我只知道,无论怎样,我会勇敢全心地爱,每一秒。

    中午的时候浩轩打电话来,很兴奋地说今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晚上要和这个大客户吃饭,客户和其女友鹣鲽情深一刻也不愿分开,于是邀了吃饭的人都带着家眷。

    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开始打扮自己。

    浩轩今早走的时候穿的是豆绿色短袖衬衫,我便挑了件浅绿色偏职业款的连衣裙。五分袖,上身在襟前由一排扣子系着,衬出女性姣好的身材,腰间一条白色宽腰带,下摆打开,及膝。显得整个人文静又大方。

    然后淡淡化了妆,涂了粉底液,轻扑一层散粉,浅粉水嫩的腮红。淡描了上眼线,用亮白的眼线笔给下眼线提亮,粉色闪闪的唇蜜,睫毛膏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涂。对着镜子,这是个比平时五官精致鲜明的自己,却依然是清丽淡雅的自己。

    最后我把长发在脑后盘了起来,缀一支银质三瓣簪花,额前浓密的刘海儿旁垂下几缕。跟浩轩的客人吃饭,我应该显得成熟些才是吧,我比浩轩小8岁嘿嘿。

    最后的最后,翻了翻我小小的首饰盒,都是些学生时代淘宝出的小物件,没有名贵的,却每一样都极喜欢。不过,为了避免被人笑话,还是什么都别带了。我突然想起上次在韩罗苑吃饭的李小姐。为什么女人总喜欢关注别的女人衣服的牌子和首饰的质地呢?比赢了穿戴奢华,难道代表谁比谁幸福吗?

    “心儿~”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浩轩急急走过来几步,从背后坚实地环住我,下巴抵住我头侧,看向镜子里相拥的两人。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吃饭吗?”我开着客厅的音响听着游鸿明的歌,没听见浩轩回家的声音。

    “是去吃饭,我上来接你下去。”他搂着我细细欣赏着镜子里的女子。

    “你给我打电话我下楼就好了呀,不用上来一趟。”

    “可是我想陪着你下楼呀。”他宠溺地笑,右手摸了摸我的耳垂。

    我挣开他的怀,向后退了两步,两手捏着裙子的摆,展开:“我这样可以吗?跟你配吗?像是个贤妻良母吗?”

    “贤妻良母?”浩轩一手摸着下巴,低沉磁性的声音噙着一丝好笑地重复我刚才脱口而出的词。

    “啊,我的意思是……”

    他走过来扳着我的肩,弯了点身凑近我,声音轻柔地说:“好看,一个温婉,大方,娴静,温柔的妻子,良母嘛~”他眼光向下扫上我的腹部,“你想做良母的话,我今晚努力。”

    “呃……你,那个,还走不走了。”我低了头脸颊热热。

    “呵呵,我们这就走。”说完他扳着我双肩将我转过身,推带着我一起向门口走去。他知道的,跟他一起出门我不用带钥匙不用带手机的时候,就懒得拿包。

    走到门口,我正要换上那次买职业装时顺便买的白色高跟鞋,浩轩突然蹲下身握住我的脚,拿走了那只高跟鞋,换了双只有两厘米厚坡跟的白色皮制凉鞋,亲自给我穿上,边说:“你穿不惯高跟鞋以后都不要穿,那个看上去就很不舒服,当心摔跤。”

    “可是,高跟鞋才正式。”

    他站起身拿了身旁架子上小学语文课本大小的黑色皮革公务手包,笑着跟我说:“没事,你已为了我刻意打扮地这么正式成熟,足够完美了,谁规定女人一定要穿高跟鞋的?今天晚上你不用拘束,一切有我,你只管捡你喜欢的好好吃就行。”

    说着我们出了门,坐上电梯。

    在电梯里浩轩牵了我的手,低叹一声说:“心儿,我真不敢相信,林氏集团竟找上我合作,前几天我还以为肯定谈不成,没想到今天就把约签了,还是林龙亲自跟我签的约啊。”

    “林隆!”魔鬼的名字,我的脑袋在听到的一瞬间“轰”一下炸开,然后是木然地失去所有思绪。

    “怎么了心儿?”

    “没,是那天我问你的那个林隆吗?”我低了头用左手捂住他牵着我右手的手,寻求一点温暖,也借以掩饰我的慌张。

    “是啊,说起来你们还有一面之缘。哦,他还送过你CD。”

    说到这电梯的门开了,我木木地被他牵着走出电梯,尽我最大的能力克制此刻心的颤抖。我已听不到浩轩有没有在跟我说话,脑海里只是反复浮现那天在咖啡馆那个包间里被魔鬼折磨时唯一停留在视线里的血红色红酒瓶标签,和,长这么大我从未有过的绝望的哭喊声。下身总也平负不了的疼痛陡然清晰。

    我的心突然生出了灰黑色浓重的恐惧。命运等着我们的是什么?真的,要惩罚我吗?

    不知是怎样坐上车的,浩轩已给我系好了安全带,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愉悦而深情地说:“心儿,这笔生意对公司意味太大了,跟他们合作,以后我的公司就整个上了一个档次和规模,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带你去江南任何地方定居,你说过的,那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对吗?我们可以在西湖边买栋大房子,烟雨新碧,雾色空濛,清淡宁逸,携了彼此的手一生一世,我还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世界上任何地方旅游,心儿,我一定要给你这样的幸福!”他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自信浓浓的憧憬。

    “浩轩,你知道的,这些对我来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可是在这个前提下,我也要努力让你实现所有对人生的憧憬,这是我最大的幸福啊,心儿。”

    我微微对他笑:“好了,快开车吧,那么重要的客人别迟到了。”

    “好。”他脸上还留着未褪去的激动,在我额前隔了刘海儿重重一吻,然后发动车子,驶上命运的轨迹。

    也许,是我过于担忧了。林隆说过我这样姿色的女人他不会再碰第二次的。浩轩为人正直诚信,原则之下也不乏交际场上的左右逢源,他的公司是真的做的好吸引了林氏集团吧。

    我要做的,是忘掉那件事。不能让浩轩看出端倪,更不能拖他的后腿。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家海鲜酒楼。我没留心名字,只是紧紧用双手挽着浩轩的胳膊跟他走了进去。

    酒楼装修很奢华,一眼望去的金碧辉煌。

    前台服务员正红色裙装工作服,金色镶边,气质优雅而干练,熟练地带领我们来到三楼一间包房。

    房间门没有关,侧对着我们坐着一个男人,侧脸的线条已是成熟的刚劲,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了风霜的铜色,他转头向我们看过来,原本漠然的眼睛立刻换上了礼貌的笑意,还有些我曾经熟悉的春风温润,还有些我不熟悉的无奈伤怀。

    “景然……”人生除了起伏无常,还有一个个预料不到的偶遇。

    我刚在意外之下呢喃了这熟悉的名字,就感觉一支手松开牵着我的姿势,紧紧搂住我的腰。

    “屈先生,真是巧啊。你在林氏集团工作?”浩轩语气少有的失去了待人的谦和,高傲而生硬。

    景然已站起身,向我们点头:“袁先生,乐,苏小姐,我是林少爷在北京的几个助理之一,为你们这次合作业务的联络人,林少比较忙,所以以后有事袁先生可以先通过我转达给林少。”

    “年轻人了不起啊,毕业几年就混到林氏集团少东助理的位置。”

    “袁先生过奖,我也是刚刚上任,两位请坐。”景然示意着他对面的位置。

    浩轩给我拉开椅子,待我坐下时又体贴地调好位置,然后自己坐在我身旁,还把椅子向我这边挪了些。

    浩轩和景然聊着林氏集团的一些情况。我握着手中装了一半冰水的透明水杯静静打量这房间。

    小包间不大,装修的奢华却又比大厅高一个档次。亮金色和各种层次的红色线条构成的壁画,气势恢宏。四角摆了金色的欧式挂衣架和装饰的落地灯。

    眼光扫到对面的墙时不经意间接触了景然的视线,正和浩轩说话的他不知是刚好看向我还是一直看着我,总之在那说了一半的话突然没了声音,只锁着我的视线,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年少时的情,还有成长后的痛。

    “呀,大家都来了,我迟到了哦。”清越却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包间门口传来。

    我下意识看过去,那身材高大有着妖媚的倾城笑容的男人穿着粉色衬衣,胸口处的扣子仍是敞着,张扬着健硕的胸肌。身旁挽了同样身材高挑身姿妖娆的女子,大红色深V领晚礼服,露出修长纤细的腿。波浪的长发,挑染了几缕棕金色。妆是浓的,媚而不俗,红的唇更显诱惑。

    “这位是温氏企业的千金温美薇小姐。”男人绅士地向我们介绍他身边的女士。

    “这是石开变压器公司的袁老板。”

    “你好。”我和浩轩早已在他们进门时就起身。

    浩轩和美人礼貌地握了手,美人看向我,男人却挽着她向桌后面对门的位置走去,一边给她拉了椅子照顾她坐下,一边说:“另一位是我的助理小屈,你见过的。”说完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

    然后一双桃花眼玩味地看向已就坐的我,两秒钟的打量,那眼神里是仿佛世上一切都逃不过他手掌心的自傲和得意,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随即像是才看见我一般视线转向浩轩问:“袁老板身边这位是?”

    浩轩转过头看了我,我的视线定在温美薇身前镶金边的餐具上,听见浩轩轻轻一出的鼻息,我知道那是他对我蜜意温情的笑。然后听见他说:“这是我未来的妻子,苏乐。”

    除了浩轩,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表情。

    林隆就坐后几分钟的时间,菜就开始摆上了。应该是景然预先招呼好的。这些年在职场上打拼,我想,他也很不容易。所以在他艰难的时候,他选择了身边能够陪伴他的人,他需要那温暖。

    “小屈啊,我不是说带女伴来的吗,你女朋友呢?”林隆的声音。我始终不敢抬了头去看他。

    “女朋友今天加班,没办法来。”景然的声音也成熟了,不再是当年总是温声细语,有了男人的粗重和硬度。

    “晚上还要加班,辛苦啊。小屈你要好好努力,要不然小心你女朋友跟有钱人跑了哦。”这就是他对感情的看法。我说过,他是个没有心的可怜人。我想,他根本不懂爱,没爱过。

    我的双手挽上浩轩垂在桌下的小臂。不知命运想用这一场晚餐向我昭示怎样的未来,这是在我生命中唯一和我有过身体关系的三个男人,有情,或者无情。我对命运的强大开始产生愈渐强烈的不安。打开心结后我一直相信乐观勇敢地生活就会得到幸福,可是这一刻我真的不确定,我太渺小。我挽着浩轩的臂,寻求我不愿失去的温暖。

    “心儿,不舒服吗?”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我。

    我摇摇头。

    “吃虾吗?我给你剥。”

    “嗯。”

    浩轩用消毒巾又净了一下手,剥掉一只他的手掌般长的大虾的皮,沾了我们面前酒店特制的海鲜汁,放进我盘子里。

    “哎别!乐儿不吃香菜的!”景然的声音突然想起,浩轩还没离开虾的手猝然顿住。

    浩轩用消毒巾又净了一下手,剥掉一只他的手掌般长的大虾的皮,沾了我们面前酒店特制的海鲜汁,放进我盘子里。

    “哎别!乐儿不吃香菜的!”景然的声音突然想起,浩轩还没离开虾的手猝然顿住。

    我看了一半身子落进盘里的虾,红红环圈的身子,浸了酱汁的墨黑色,密密沾着香菜的碎屑。

    我抬头对景然礼貌地一笑,顾不上看他的表情,转过头对浩轩灿然地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吃香菜了。”然后用筷子夹起他手中还没松开的虾,送进嘴里,咬了一半,若无其事地嚼着。低头将另一半放回盘里,掩饰着脸上不知道会不会显露出来的不自然,那是因为吃了难受味道的东西而不好控制的面部僵硬。

    “嗯,小屈跟袁老板未来的妻子很熟?”林隆玩味的声音,明显的看好戏的挑拨。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尽量镇定地看向林隆,只接触一下他意味不明的眼光,就不由自主移开了眼转向他身边的温美薇,我们礼貌地相视一笑。她的谈吐打扮和气质,都极符合一个上流社会又出仕商场的富家千金的形象。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想要她陪在身边的吧,面子里子都赚了。看来我真的不用担心林隆会再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是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里一时兴起的玩乐而已,有了那样的女子,我根本不会在他的眼里占有一点色彩。浩轩不是说,他们鹣鲽情深吃个饭也不愿意分开吗?

    我稍放下了忐忑,便专心于眼前的食物。心结打开以后我又恢复了爱吃的本性,后来觉得胖了不少,便吆喝着早上要和浩轩一起去跑步,可是一周里总有几天浩轩赖在床上不愿起来,硬是要把户外运动改为床上运动。

    吃饭的过程,他们并多谈什么公事,只是闲闲聊着北京和苏州的风土人情。从谈话中我了解到林氏集团的总部在苏州,大部分的生意却在北京,所以林隆苏州北京两地待。

    浩轩一边有礼有节地谈话,一边不时给我夹菜,只是再没有剥过虾给我。桌上那盘黄金南瓜酥倒是大部分入了我的胃。

    “袁老板下个月末有没有时间?我盛情邀请你到我们苏州总厂去参观考察一下,顺便带上苏小姐去苏州玩玩。”一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林隆突然很客气正式的语气说。

    “好啊!林少爷盛情邀请,是袁某的荣幸。苏州的秋天一定很美,心儿我们去看看吧?”他后半句话已是对着我说。

    我看着他眼里满满的兴奋,心情有些杂乱地点点头。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吧。

    大家基本都停了筷开始只聊天的时候,我跟浩轩说要去一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吗?”他笑意冉冉轻声询问我,今天的浩轩心情格外好。

    “呵呵,你陪我你进的去吗?我很快就回来。”

    他点了头,我起身出去了。

    “苏小姐~”我从洗手间出来,与这个倾城妖媚的男人遇个正着。

    我飞快地点头示意欲从他身边走过,他却倾身过来压迫性地逼我后退两步,一手撑墙,将我圈在一侧金色的墙壁上。

    他弓了身,凑近我的脸,桃花眼微眯,嘴角斜扬:“怎么样,我说过我们这么有缘,一定会再遇的。”

    我皱了眉,尽量表现地对他不害怕,直视着他说:“你想怎么样?你已经得逞了,你说过没兴趣再碰我的。”

    “哎呀,紧张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碰你了?不过,得逞,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呢?”最后一句话他眼里好像带了些不属于他的迷茫和与平时的他极不相称的思考的神情。

    “好了,快回到你未婚夫身边去吧。”说着他直起身收了胳膊,边转身边张狂地笑着说:“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哈哈哈!”

    我刚迈出的脚步顿住了,心“咯噔”一下。我只想过我若是告诉了浩轩这件事他定是不会责怪我,可是他是个男人,心里该有多么的不舒服!“戴绿帽子”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嘲笑吧。

    浩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对不起我弄脏了只属于你和我的身体,对不起我没有对你坦诚,对不起。

    吃完饭大家在酒店门口告了别。林隆和温美薇先走了。只剩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浩轩占有性地紧紧将我侧搂在他怀里,对景然说:“屈先生好像是没有车的,家住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很近,打车就好。”说完景然礼貌地点头告辞,看向我的时候那眼里有我熟悉的关怀和让我有一丝心疼的自嘲的悲哀。

    浩轩搂着我的臂,又紧了紧。然后带着我走向停车的地方。

    走到车边浩轩突然紧紧把我楼进他温热的怀中,带了怅然的语气说:“心儿,我很嫉妒屈景然。在那个海棠花开的校园,在你最无忧无虑的年华,他陪着你度过了四年的青春,你人生最初的感情里是他的身影。我多么希望那时陪着你的能是我啊!”

    我从他怀里抬了头,看着他墨色深深的双眸,动容地说:“浩轩,以后我的漫漫人生,所有的喜怒哀乐,陪着我的都是你啊。你会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慢慢变老。”说完我踮起脚尖,寻着他的唇送去两瓣红润的柔软。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

    唇与唇的相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他大力将我搂得更紧,急急加深这吻,男人霸道又不失柔软的纠缠,深深探索,紧紧相贴,似要吻到天长地久,此爱绵绵无绝期。

    不知世间春秋走过了几个轮回,他才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我。我两腮红热,咽咽娇喘,眼眶润湿地望着他。

    “心儿,你这样望着我,我要忍不住了。”他声音哑哑地用气息低语。

    我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诺诺地说:“上,上车吧。”

    “先等一下。”他边说边打开车门插了钥匙,摇下车窗,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转过身来,两手握住我两只胳膊的中间处,顺着胳膊缓缓滑下,牵了我的手,软软捏着,温柔地说:“等一下,车里现在太热,凉快点了进去,嗯?”他的成熟,他的优秀,他男人的自信和硬朗,他对我细致入微的体贴,如此完美的男人,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会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他探了车里的温度凉快些的时候,牵着我去了副驾一侧,给我开了车门,扶我坐上去,自己走到另一边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说:“时间还早,咱们去逛逛?”

    “好啊。”你不是刚才都忍不住了么……我只是瞬间这样想了一下,我不是色女,我不是……

    他带我来了一家百盛。

    “你想买什么?”进门的瞬间凉气袭来。

    他不说话只对我笑了下,牵着我的手来到一楼的“周大福”,正过身对着我,另一只手也握住我,用出离在人群喧嚣之外的柔溺说:“心儿,今天看你没什么首饰,是我疏忽了,你好好挑些?别心疼钱,我不缺这个钱。好不好?”

    “你不用刻意带我来买首饰,我也很少戴的。”

    “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些,可是我想给你,满足我这个幸福,好吗?”

    我荡开脸上被爱的女人才有的笑容,对他点了头。

    浩轩,在你给的柔情里,我甘愿沉沦,付出全心不留一丝余地,哪怕未来也许真的会受伤,我不后悔倾心尽力来爱你。

    最后我挑了一条18K白金海豚型加珍珠吊坠,配了铂金的链子。在浩轩的坚持下又买下了一条白色18K金镶蓝宝石手链。

    营业员向我推荐耳环的时候,浩轩低低笑着看着我的侧脸说“她没有耳洞的”,当下营业员笑也不好竟无措地站在那里,我低了头,隐隐有些害羞。

    后来他又要带我到“老凤祥”买翡翠,我用累了做借口才结束了他兴致勃勃的购物乐趣。

    回来的路上,我结结巴巴地问他“要不要我去打个耳洞”,他说“你怕疼就不要打了,这样很好。”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浩轩已在另一间浴室洗了澡,换了那件银色丝质睡袍,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我端了盘草莓走进去,他抬头看了我平和温暖地笑了,眼里有种透亮的光彩灼灼生辉,直到我放下草莓,走到他身后,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我。

    我两手伸过前搂着他脖子,俯趴在他身后,脸蹭着他还微湿的短发:“这么晚还工作吗?”

    他身向后靠了点,双手捂住我环在他颈前的手臂,笑着说:“我把跟林氏集团合作的事好好计划一下,这次合作对公司是至关重要的,成可登天,败则沉没。”

    “你冒了这么大的险啊。”浩轩虽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但做事一向谨慎,不会拿一切去做一场赌注不留后路。

    “是呀,冒了个大风险。”他拍拍我的胳膊,“放心吧,你看上的男人,不会那么容易败的。”

    我身子又向下压,用脸蹭着他的脸,孩子气地说:“嗯,我家浩轩最棒了!”

    他猛然转头看向我:“你刚才说我是谁?”

    “啊?我家……呃……浩轩。”我诺诺回答。

    “叭”他在我左脸响亮地亲了一口:“我喜欢这个称呼。”

    “好了,你先去睡吧。”他在我颊边低语,“我一会弄完就来,嗯?”

    我放开了环着他的双臂,直起身,拍拍他的肩:“那我不打扰你啦,你弄完早点睡。”

    “好,有娘子在床上等我,我怎么舍得不早点睡呢?”他将我的手轻轻捏在掌中,直到我走到离他足够远,两人交握的臂成了一条直线,才缓慢放开。

    我抿嘴轻笑,低头出去,将书房的门不动声色地关上。

    知道这笔生意对浩轩的公司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心里的不安更甚了。

    上天啊,如果有什么,请加诸在我身上就好。公司是浩轩十年乃至以后一生的心血,请不要因为我而遭受什么重创。

    我不知道,从那一顿饭起,命运的无常就已将我们在坐的所有人纠缠到了其中,谁也逃不脱,谁也不想逃。红尘几多痴儿女,是哪一刻哪个人让你丢了心,就再也捡不回来,宁愿在这爱恨纠葛的痛楚里耗尽此生。

    只为有了爱,才真正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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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读者留言问我“前面那些看了很叫人感动的,为什么要写这一段,要让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加上这些呢,前看有的我都看哭了,非要把他们的爱情加上污点。”看得出来她问的时候心情是很激动的,婉琬很高兴,前面那些温馨而甜蜜的爱情感动了ashanyu,那后面为什么我又要写这些呢?

    最初的读者知道,在这篇文名字还叫《一夜妓》的时候,文案里有这样一句话:婉琬以前的文案里有这样一句话“当王子终于携起公主的手后,我们又怎样用爱,成熟和付出来将这童话续写下去?”。我想写的故事,不是像所有童话一样,到王子和公主结婚,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在现实的世界,我们会经历很多,我给他们安排了一种很无法抵抗的强大磨难,让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爱,在这磨难里做出自己的选择。爱,历久弥深,两个人携手真的很容易,可是如何才能在这浮世继续他们的童话,那是要付出努力和勇气的。他们以后的道路会曲折,他们的爱会在这曲折中更感人,当然,婉琬最喜欢和擅长的温馨片段只会看起来更温暖,那比相爱之初的云淡风轻,更动人。

    婉琬说过,如果我文可达意,我真的希望自己的文不仅给你们一个故事,还能给你们带来些什么。所以,我想写出人世的无常,在这无常里写出他们的爱,他们的勇 敢,你们在感动之余,也许有一天在爱情里遇到了真正的考验,那时如果你们想起这则故事,婉琬希望它能给你们带来勇气,在一些情况下帮助你们选择自己的行 动。比如前面其心和浩轩的那一章,生活中也许我们也会遇到爱的男人有这样的情况,那时候,在我们冲动的时候,希望能想起心儿和浩轩的故事,学习心儿的做法,先冷静,听对方解释,信任,而不是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爱,才能持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