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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不可思议以及大脑空白,这是我在沈安禾的脸上感受到的情绪。
他大概没有想过我曾经会把他当做最理想的伴侣,也更不会想到我居然在这种时候把它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不曾想过。
因为一下子没法从震惊中走出来,沈安禾就保持着一种姿势站了好久,气氛开始有些尴尬了起来,让我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于是我只能放松自己,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拘束,就把这话当成玩笑:“从我有深刻记忆开始你就在我身边了,那时我跟所有小女生一样,都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守护在自己身边,你对我是最好的,自然我把你当做最理想的伴侣。”
“真的吗?”许久,他才开口,久到我差点以为他不会再想理我了。
我点头:“真的。”
在遇见纪言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有点下贱呢?在没遇见纪言的时候是沈安禾,在遇见纪言之后就是纪言,我这么做,对于沈安禾来说,又会是怎样一种无形的伤害?
“对不起,这时候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我跟他道歉,本着内心的过意不去,我不希望沈安禾因为我又有什么麻烦事发生。
他没有生气,而是整理好之前的情绪,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对着我笑,然后说:“安语,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多少有了些意义。”
我没太听懂这句话,沈安禾的人生难道不是一直都有意义吗?
“什么意思?”我问。
他不语,只是稍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纪言还没有回来,兴许是一群商业人员在酒会结束后又进行了一场尔虞我诈,表面看上去是在谈合作,实际上则是相互挖坑给对方跳的挣钱会议吧。
所以,我没在像之前那样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而是直接回了客房,洗洗就睡了。
到了半夜,我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不停地拍打着大门,外面也好像在下着大雨,我担心会是纪言回来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我就披了件薄外套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当我打开别墅大门时,纪言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看见我开门,他一脸不满:“敲这么久才开门,你是死了吗?”
“我有些累,所以睡熟了。”
我上前想去扶住他,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看着就像是醉得不轻,可我连他的手都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把给推开了。
“你给我滚开,我不用你管,你不是跟姓沈的走了吗?还用特别深情的语气叫他带你走,怎么现在却在这里?不应该呀。”纪言笑得有些邪魅,我只当他这是喝醉之后说的胡话。
“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他没理我,而是自顾自地问我:“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在怨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那是场慈善酒会,还让你当中出丑?”
竟然纪言要捅破天窗说亮话,那我就如了他的愿:“是,我是在心里怨你没有事先告诉我实情,让我跟个傻子一样被那么多人当成笑柄。”
“这就对了。”他幽幽地说:“我就是要让你出丑,就是要让你颜面扫地,就是要让你怨我,所以,现在你怨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干干净净地滚呢?”
此时我再也没法顾及纪言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光是他这句话,就足以让我如遭雷劈。
我被这样对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可即便是过了百次千次,我还是会有点伤感。
我爱的这个男人,用尽各种手段,拼了命地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
但我照样不走,纪言偏执,我就比他更加激进,他毒辣,我就比他更加强硬。
“现在的你不适合说话,还是先洗洗睡吧。”
可是纪言像是硬要跟我对着干,就算喝醉了也不忘找我麻烦。
在我准备扶他上楼梯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用力把我甩在了楼梯口那里,我的腰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撞在了阶梯上,疼得我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言横跨坐在我身上,我以为他接下来又要对着我做什么可怕的事,却不料他只是头一倒,整个人跟个章鱼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我的身上。
我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大概是睡着了。
为了帮他换身干净衣服,让他好好睡一觉,我有些吃力地将他从我身上推开,接着我把他扶到了客房,因为以我的力气,要再想把纪言太多二楼卧房里去,有点不太可能了。
怕他会感冒,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还用温水把他身上擦了一遍,最后才给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看着他一脸无害睡着的样子,我不免叹了口气,到底还要多久,我才会厌倦待在纪言身边的日子,才会如他所愿,离他远远的。
“晚安,纪言。”晚安,我爱的人。
我关上了灯,退出了客房,这个夜里,比往常显得要平静,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感觉能听见从客房里传来的纪言一声声平缓的呼吸,我也没再想些难受的事,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会醒来,是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踢我的脚,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一脸怒气地坐了起来,却发现纪言正双手叉腰地站在我面前。
我一个机灵,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整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顺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怎..怎么了?”
“我饿了,做饭。”
我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9点了,难怪纪言会把我踢醒。
“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他斜着眼看我,语气阴冷:“难道你不高兴我待在家里?今天周末,我不想上班。”
好吧,我无话可说,有钱就是任性。
我快步跑去了洗漱间,还一边对着纪言喊道:“马上就弄早餐。”
后来我在厨房忙着做早餐,纪言则是翘着个二郎腿,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很奇怪,这个点,谁会来?况且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我跟纪言的熟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纪言,开下门,我现在很忙。”这是我头一次有胆使唤纪言给我做事。
破天荒的,他没有拒绝我,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走到门口开了门。
就这样,赵丽第一次见到了纪言。
纪言看见眼前这个女人不在自己的记忆里,所以马上就知道了她要找的是谁。
“安语,找你的。”
我一听是找我的,就立马洗好手跑了出来,然后看见赵丽站在门外,她那双眼睛在我观察她的几分钟里,没有从纪言身上离开过一秒。
我以为她是在疑惑我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于是我走到她面前跟解释,也介绍了她和纪言认识:“这是纪言。”
赵丽偏过头问我:“他是你的?”
我正想开口说纪言是我的房东,毕竟在外界,纪言是不希望跟我有什么关系的。
但纪言这家伙又没按常理出牌,他对着赵丽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是她老公。”
又是一句话,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来。
在纪言说出是我老公的时候,我眼疾看见了赵丽眼里一闪即逝的落寞感,顿时,我的脑海里有了一种认知,这种认知让我立刻有了几分警备之心。
纪言是很有魅力,但他太冷,任何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只会有受伤这一种结果,当然,陆知琳除外。
赵丽的心思,我不确定,可我不得不防,我问她有没有吃早餐,她摇头,正好,今天的早餐煮的有点多,索性我把她留了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赵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你说我想去做医院的义工活动了。”
“义工活动?”纪言看向我。
我喝着粥,慢慢地说着:“赵丽却份工作,所以我让她跟我一起去医院当义工。”
“原来是要别人跟你一起去吃苦的。”他鄙夷地看着我,好像我就是干不出什么大事业来:“也对,你这种智商,也就只能干些这种事。”
我把头低得死死的没再说话,赵丽在这一期间一直盯着纪言,纪言被看得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他故意把报纸拿出来挡在面前,刚好隔开了赵丽的视线,而我跟个二愣子一样不明所以地问他:“你吃早餐还看报纸?”
“我喜欢。”
之后纪言没有留在家里,不知道是碰鬼了还是什么,反正他拿着个公文包就离开了家。
房子里就剩下我跟赵丽两个人,赵丽一直在扒着粥,而我看着她,若有所思。
“安语。”她突然叫我。
我偏头看着她,示意让她有什么话就说。
“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大学学长,我俩家人是世交。”
赵丽‘哦’了一声也没吭声了,我也没在意什么,等到吃好了早餐,我收拾完了厨房,就带着她去了医院熟悉环境。
我没有对赵丽有过什么怀疑,我始终觉得她是个应该过上安稳日子的人,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道不明,说不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