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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苗儿就没有了影,桑塔纳也没了影,苗儿犹如一阵旋风,刮回乡医院。
张博了解苗儿,她似一团五味真火,早晚得把自己烧燋,烧得面目全非,烧得焦头烂额,剩具骼髅,发黑变质,闪着磷火,…慢慢接受太上老君的练丹炉吧,廠开炉门,被抛进去,接受五味火的考验。
张博洗了澡,穿了身可体的衣服。这衣服是苗儿在海澜之家买的,西裤,短衫,恰如其分,他往镜子前一站,乖乖,都说人过青春无少年,自己怎么又回到少年时代的模样。因病而年轻。
一些洗脸,刷牙等用具都被苗儿走时放好。张博站在院中多时,才走出大门外。
张博的奇瑞在厂家维修点做了大修,今天终于能上路,经过改装,焕然一新,象它的主人一样,非常豪迈,通过下村,上了河桥,再经过一段旱路,上了国道。
路两侧均是毛白杨,早晨没有风吹,中的绿叶面上的着露珠,路两边的麦田,一方一方,发着橙黄,路上的车辆也不是很多,张博感觉手臂麻,还好,还适应。将车由慢到快,稳稳前行,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进入汶城南外环,入了南湖路,一路平安,在南湖区九号别野停下。
张博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颗蓬勃出墙的老槐树,槐花朵朵,晶盈闪光。大门虚掩着,张博还是按了门铃,便走了进去。
“姐姐,我是小博。”张博见院中无人,便喊了一声。
杜妈迎了出来,她,其实岁数不大,也就三十来岁,四十不到,在苗家打工多年,勤勤恳恳,干净利落,就象林黛玉在贾府,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多走一步路。当然,这个比喻不恰当,杜妈买菜做饭,花销支出,苗青的日常活动,都是由杜妈根椐情况来安排的。
“先生,请,在二楼画室。”杜妈客气的说。
“上楼吧,我在二楼。”二楼中间的窗口,探出满头银发的苗青。
张博信步走进客厅,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画室,苗青手里正拿一撂画生欣赏。
“姐。”张博象久别重逢,那声音充满着思念与委屈。
“小博,这是你书里的插图,你看一下,还满意吧,"苗青把张博的举动看在眼里,她岔开话题,直接进入正事。但,听他那声音,心里也酸呢,因为什么。
“…,姐姐做的,肯定无可挑剔,我不懂画。〞张博笑了笑说,有点勉强的笑。笑不起来的那种。
“诗画同理。因为你也懂诗,看看吧,还跟姐客气。”苗青好象累了,坐下来,杜妈给她送过来一杯茶。
张博挑了一张带有佛图的青山画片,说:“这张做封面好,佛在青山绿水间,曲径环绕有行人,只是佛像的比例大了点,应当在小,其面积不能均分,五分之一比较好,以免有喧宾夺主之感。”张博说。
“好眼力,这是原草图,子图正是按五分之一做的,山大而佛小,才有青山佛风之感,其谣声韵绕山,暗藏回音不断,世代相传,淳朴自然。”苗青按书中原意说,分解。
“这些主人公的插图都可以,或单,或双,或男或女,各有声色。”张博说,品评着:“正合小说内容没计。”
“盘古的形象设计,应是这样,少衣而裸露,眼睛,筋肉走向就是轮廓形象,来暗示日月,河流山川,土地森林。”张博又说,很佩服姐姐的才华。
“那把开天劈地的斧子怎样?〃苗青很高兴,看来这个弟弟真奇才。
“很妙,妙就妙在斧头是圆的,就象环形切锯。九头斧子,这是姐姐大胆的创意。我没想到。”张博很惊讶。很兴奋。
“为了这把斧子,我翻阅了很多神话故事传说,象《山海经》《北山经》,古代神话兵器图,最终联想你在书中说过的,四面宇父,八方宇母,天各传说,一方神话,用九头动物们的长相来集成斧头,画出斧子柄。使人间能有情,能传情,人类进化,等诸多暗示,所以说上面有很多小符号画。”苗青说,她好象再讲故事。
“姐,很符合作品立意的章节,先有人类,后有人类对自然的认识,客观的涵概。当然,这段神话故事不是主体,只是一对比手法,说明第一主人公的志向,扭转那特殊岁月的空洞,吃的高粱几粒,说是满汉全席的时代,在阵阵风中飘乎疯狂。”张博有些不平的心境。
“一部书,一幅画,一部任何行业的作品,对社会要有责任,要有真实美感,能够代入,同时,也能留下时代的烙印。〃苗青说,她眼中神闪,而又稳定。
“其实,只有这样,艺术才有生命力,作品才有它永久的活力,多少年以后,它还是新的作品,还能看到那个时代的棱角,还能看到那个时代的肖像。”张博好进入了作品的论战。
“所以,你这部书写的很成功,有一个及格数以上的票。别怕,成功率怎么也得百之九十,成功率很高,让评论家们去淋离尽致的品评,让批评家说真话。″苗青笑了。笑的有些神彩奕奕。
“谢姐给信心,给鼓励。″张博永远不会忘计谦虚。
“这本书反应很大,有附近的网友公开了你的地址,肯定会有麻烦,访客很多。”苗青说。不无担心。
“没有经验,再有稿发时取个笔名即可。”张博说。他想起那个和他长相一样的人,才想起这个伪装的办法。
“都是附近的访客。只要不接触新闻媒体就可以,免得网站不高兴。”苗青嘱咐道。
“这些我还真没想过,还是姐姐说的对,谨慎一些比较好吧。”张博若有所思的说:“姐姐身体还好吧!”
“没事,硬朗着呐。”苗青高兴的说。
“别太劳累,注意休息,上了岁数总比不得年轻。”张博委婉的说道。
“苗儿很久没回家,她怎么样?"苗青不能忘怀的人。
“她回医院上班,我来城里看你。”张博有点意味无限的说。
“苗儿的心思我知道。我看得开。″苗青示意张博坐下。张博坐下,端起杜妈刚才送过的茶。
她是干什么都主动,进功型人才,适合从政,方法颇多。”张博品评她。
“你是说她不适应你,还是道德伦理观念的执偏。”苗青很重视这个问题,她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拉着张博的手问;“跟我说实话。”
“…,一是有代沟,二是年令悬殊太大,三是伦理,就是因为你是我姐姐。第四,社会上的人会怎么看我。〞张博看着苗青认真的面孔说。
“看来,作家也有他的软弱之处。”苗青放开张博的手站起来,说:“小博啊,这都不是理由,关键是怎样选择,怎样定位。假如没有我,你会选择她吗,从根木上讲,在这件事情上,这个辈份的问题就不存在,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没有宗亲,何来的辈份和伦理。你在人生中立足,在选择上不要考虑常人的看法。这样才有盘古精神,书内写得好,书外做得差也不行。年令和代沟,思想和意思,基本上说得是一回事,你们同为医,同为医疗阵地上的人,有些事情,你们商量着办,不相互伤害就行。”苗青语重心长的说:“树,怕伤根。人,怕伤心。”
“姐姐有人生阅历,弟弟很佩服,〞张博说:“顺其自然吧,苗儿这垛柴草,肯定会燃烧起来,烧个通天彻地的红,这就是她的作派。”
“你的作派呢?”苗青笑着问。
“象卧佛青山上的水,流向西村,再去下村,走向东村,汇于汶河,流入大海,汇集一个波澜壮阔。”张博思绪万千,用诗人一般的语言说。
“杜妈,你对苗儿有什么看法。”苗青问。
“…,有才有能,风风火火,很有心计,象海上的怒涛,别的我就说不上来了。”杜妈拘束不安的说。
“今天你对小博有什么看法?”苗青依然笑着说。
“没什么看法…。”杜好好象很紧张,那有仆人评论主人的。
“说句实话。”苗青催促着说。
“先生一表人材,风流倜傥,文字激扬,言词文章都很好,只是。”杜妈不好意思说下去。
“只是什么?”苗青迫不及待。
“只是思想保守了点。”杜妈只好说出。
“小博,听到了吗,这是你的软肋啊!”苗青感慨万千。
“苗老,今天早上吃什么饭菜。”杜妈问。
“再加俩菜,煮杏仁,豆扁,莲子,小米,碎花仁,加少量淀粉粥。”苗青说。
杜妈转身不楼而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