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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兄妹不成文的家法,张博默认也得默认,不默认是不可能的,张博心一横:随她去吧。
苗儿掏出电话,给城里播了过去。因为张博已经忘记给苗青打电话。被苗儿弄得思绪乱纷份,没有一点集中,一切只好随她去了。
“奶奶,我们出院了。”苗儿很得意,给苗青打电话声音里透着甜。
“你们都受伤了?”苗青听得出孙女的得意洋,故意找岔。
“奶奶,您吃醋了,怎么说话酸丝丝的。”苗儿加以反攻。
“哦,应该说小博出院。我正做好饭菜,让杜妈送过去呢。”苗青有失望,有奚落,有不满的情绪。
“本不应该出院的,他非出院不可,因为后天挂牌乔迁,在新诊所里开诊。”苗儿象嫁张博似的那么高兴,对奶奶说。
“小博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苗青很生气。
“他没有电话。让我给没收喽,养病是要静心才好。”苗儿在电话里找着理由说。
“真是白眼狼,还没喂饱就跑掉。”苗青的声音显然是不高兴的。
“奶奶,我的亲奶奶,别生气,生气会老得快,他是你的弟弟呀。”苗儿攻心战术。说。
“没事就挂了,是不是求我办事?"苗青知道孙女的招数,在电话里一猜就知道。
“有点小事,后天的早晨你能不能和我姨一块来捧场,怎么也要有个党员吧。”苗儿寻着理由儿。
“你们那里没党员?”苗青的声音。
“从开发到现在,还没有纳入过党员呢,缺党员。都去打工赚钱。”苗儿说。
“你这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的目的是让你姨父去。”苗青一针见血,在那边电话里也能猜得出。
“奶奶,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苗儿激将法。
“是不是带个新闻记者,摄个影,照个像什么的。”苗青故作上当,但,愿意上当。
“革命工作,不能不支持,这可是你弟弟说的。”苗儿说话很技巧。攻心战术最有效。
“说起来你们农村诊所改建是件小事,没必要卫生局长要去参加挂牌仪式,但,细细想来,这属创举,是个先进典型,也应当到场。”苗青上了纲线,颇有政治觉悟。
“奶奶,就这样敲定,后天早上八点,风雨无阻。”苗儿不失时机。
“吃饭的事怎么解决?”苗青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好办,诊所里没钱,很穷,要不你请一顿,以后我发了工资再补。反正奶奶那么富。”苗儿撒娇,不论理。
“行了,当个院长真抠门,你的工资呢,该不是垫医药费了吧!”苗青嘟嘟囔囔,她的生音是柔和的:“再说,小博的书快有大钱来喽。”
“奶奶,挂电话了,"苗儿高兴得一蹦老高。
“捡了个大便宜!"张博和道这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做事很有一套,不佩服也得佩服,又吃定了她奶奶。
……。
五一的早晨,各行各业都在放假,张博家门前的杨树上,喜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总有一番新的气象。
苗儿一早起来,梳洗妆扮。昨天夜里,从医院里回来,己十点多钟,因为她没打算早回。她让蓝真真韩爽尚曼苏志浩提前搬进诊所大楼,给自己和张博留个二人大空间,说话更多便。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有利于张博安静养伤。当然,她们小心眼也很明显,不让人和道她和张博之间,感情上发生的微妙变化。
其实,吴青令军刘阳是装不知道。真正的问题也并非真正了解,误认为二人情投意合。只有蓝真真心里最清楚,连韩爽,肖曼都弄不明白张苗二人若即若离的关系。
苗儿睡在隔壁,一墙之隔,楚河汉界。她先拾掇完自己,然后给张博穿了衣服,洗了脸,刮了胡子,显得有一种病态的美,病态的帅,不是越长越老,而是越长越年轻。
“我的哥?长越帅。”苗儿大加赞赏。
“本来就不丑,人过青春无少年,老气横秋。”张博总有点不愉快划过心理。
苗儿又折身走进卧室,给张博收拾了床铺,苗儿睡在师燕睡过的那张铺上。书房隔壁。
张博慢走出书房卧室,走进客厅,苗儿做了荷包蛋面,每人吃了一碗。
桑塔纳昨晚开进了院里,苗儿让张博坐上轮椅,推着走到未开的大门前。苗儿开了大门。
“走喽。”苗儿兴奋异常。
“谢…。”谢谢还没说完。
“又来了,忘记我们是什么关系?”苗儿慎怒道。
“好,听你的,不过和你说谢字。”张博赶紧纠正说。
“这就对喽,我们走喽!”苗儿要大喊起来。
刚出大门,张博和苗儿都惊呆了,门前的路上,站满很多提花篮的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有老太太,有老大爷,都站在街上,夹道而等。
苗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毅然推着张博走出去,摄影师迎面开始拍摄。人们都朝张博围了过来。
“张伯伯,祝你身体健康。 ”花篮花香各捧一束鲜花送上。
“张伯伯,祝你身体健康。”小明子也献上一束花,一兰在小明子身后。
“我们也祝你身体健康。”朱双承刘艺佳一人提着一个花篮,篮子里尽是鸡蛋及营养品。
留披肩发的摄影师一边后退,一边拍摄。
“花儿你们都替我拿着,咱们去诊所。”张博对众人说。
长长的街,排着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都捧着鲜花和礼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想看看车祸后的张博恢复的怎样,他们心疼啊。邻家的三嫂,于妈,楊哥,西村的王三贵,郑王城的康老三,临仙楼的赵继承,…,认识的,不从识的,拿礼物的,不拿礼物的,总之,都是张博的粉丝,也是张博的恩人。
苗儿被大家簇拥着轮椅朝前走,摄影师往后退。到了东西大街,人更多,数不清的欢呼和问候。一直延伸到诊所。
张博象在天安门阅兵仪的招招手。苗儿被感动了,他从没有想到,一个六零后的赤脚醫生,在乡医转变过程中,竟获得这么高的殊荣,这么高的威信。她,儿乎要流泪,要欢歌,但是,那种表现,太笨,会成为别的笑柄。不,现在己经成了笑病。也甘心情愿做笑柄。别流泪,要表现出,应有的坚强,我的哥喲。
诊所大楼门两侧,两块红绸覆盖着两块精制的牌子,牌子里嵌进大理石柱子上的。有些调皮的娃儿都是偷偷掀开看看,然后笑着跑开。好奇的老人也有的上前摸摸那垂着的红珊,红绸映红了他们的脸,然后恋恋不舍的走开。
右侧的功德碑前,刘阳和令军他们将一个红绸大红花系在功德碑的顶端,将两飘带附在碑的角拉下,光彩照人。很多人都聚集过来,寻找自己的名字。
“王三贵,你捐了多少,在那一栏里?”刘阳认识他们。
“三千。”王三贵笑,穿得跟客似的。
“康三也来了,没捐吧,你捐不捐大家理解。”孟令军也认识他。曾经是同学。
“捐了五佰,值不得一提,健康有了保证。”康三憨厚的笑笑。
“其实,不在捐多少,尽力而为就行了。当然不能给临仙楼继承比,张博苗儿更不用说了。”刘阳笑着说。
“你和令军捐的也满多吗?”王三贵笑笑。
“吴青呢,噢,在那边放桌子呢?〃刘阳和令军挤出人群外。
孟哥黄忠易韩爽蓝真真肖曼,胡一梅都上了楼主席台就座,大肚子谭一也在其中。苗青率领路一天及妻子苗丽也在前排就座。主席台中央是系着红绸的麦克风和扩音器。
大路和池塘前槐树下成了会场。塘里的鹅鸭慢慢游着。
当苗儿推着张博走进会场时,会场上有了很多掌声,还有口哨破空的欢呼声.楼顶的大啦叭,响起了国歌,颇象那么一事,很隆重。
人们自觉为张博和苗儿让开一条路,每逢轮椅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争着与张博握手问候。人们都穿得很华丽,有的穿金戴银,但,都是农民,一双双老茧的手握住张博的手,是无言的交流。康老三挤上前来,握住张博的手,什么没有说,只是脸憋得通红,两行泪在刮过胡子的脸上流过…,良久才放开握着的手。
张博也被感 动,眼湿湿的,他感到了力量:没有这些太阳晒黑的人们,就没有这个宏伟的诊所,这是人民的诊所。对人民,只有辛劳才有歌。
张博被推上主席台,路一天同他握了手。
“局长好,您今天辛苦了!”张博问候了他。
“辛苦的是你们,是你们基层,你们是一栋楼的基础,支撑着万丈高楼,有你们,大厦不会将倾,农会将会遍布每个人,遍布大江南北,你们是医网的网底,这个网底的将有你们永远来编织。”路一天也被会场情况所感染。有点激扬的文字。
“谢谢姨父给我们的鼓励。”苗儿将张博推苗青身边。
苗青拉转身拉着张博的手,笑着说:"小博真不简单,雇了医院院长做保姆。”
“画家姐姐,不要开我的玩笑,这里面另有隐情。”张博面带红润的说。他也想解释。不是场合。
“张所长,别乱讲:"苗儿知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兄妹关系。但不能让他解释,给人们造成错觉,错觉是他们会成为夫妻,错觉久了,便是真的。诡也!
“我这个画家姐姐的位置快坐不住了,快连升两级了。”苗青笑着看着苗儿说:“搞不好变成奶奶。”
“奶奶,今天是来捧场的,说话别走题。”苗儿甚是激灵,但脸色红的。但,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对活,会场上声音喧嚣,拉叭歌声响亮。
“张大夫,大会开始吧?"刘阳问。公共场合他从不称张博哥。
“开始。谁来主持会议,有党员吗?”苗儿问。
"村委就潭一是个党员,民愤极大,村里修路时他承包,贪了不少钱,山上的水库也卖成了矿山钱挖掉,自来水是群众捐款搞的,国家给一部分,详细多少老百姓知不道。”刘阳说。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一兰是个党员,要不由她来主持,她有这个能力。″张博说。
“行,就这样,给她锻炼的机会,我也是党员,主席台上有三个党员就很好,党领导一切。″路一天笑着说。
“一兰在哪?"苗儿扭头寻找。问。
"这老婆,刚才还在。”刘阳搔着头皮说。
“我就在你们身后,行,我来主持。"李一兰很镇定自若。说。
“好,看你的能力咋样!”刘阳说。又鼓励,又骄傲,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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