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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嫦醒来时,天光还未开启。
倒是西沉的月亮,透过软烟罗糊的窗屉,将淡淡的光芒,倾斜又轻盈地送入室内。
卫嫦侧身躺在床的外侧,有些失神地望着南窗下桌案上的那对大红喜烛。
虽不知现下什么时辰了,可从红烛即将燃尽的程度来看,该是离天明不远了吧?
喜烛的烛芯都结上了寓意祥瑞吉利的烛花,时而爆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异常清晰。
身后的人,双手占有性地圈过她的腰,与她的双手交叠于她胸前;
沉稳的呼吸,不时吹拂在她的颈窝,激得她耳根处的红晕,久久都未曾消散。
睡着时不觉得,如今醒了,只觉得阵阵热意袭满全身。有种想推开身上的锦被,让身体偷口气的冲动。
可饶是如此,她却不敢有半点动静。
经过昨夜,她总算清楚他有多么容易惊醒了。
不过是翻个身、动个腿,他就醒了,确证她并非身体不适、而只是普通的转觉后,翻身覆上她的身,拉着她进入另一波激荡……
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有三回吧?若不是怕她身体受不住,许是还会继续拉着她遨游情欲的海洋吧?
这家伙!典型的身口不一型。睡前那次之后,他还说什么担心她腹中的孩子,不会再碰她,可没到半夜,她不过就动了动身,转个觉,又被他压到了身下……
思及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种种热情,卫嫦不由得两颊通红。
想到秦氏给她塞在红木箱底的那十六帧春宫图,心下嗤然:什么前入式、后进式,什么侧卧式、趴卧式,他不要太懂哦!哪里还用得着学习嘛!
说不定,在与她之前,早就经历过不少情事了。不是说那些驻守边关的将领,个个都有着为数不少的红粉知己吗?
“醒了?”
就在她思绪乱飘时,身后的人收紧了圈着她身的双臂,嗓音嘶哑,却明显含着笑意。
卫嫦陡然胀红了脸,暗骂自己“没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再加上此刻的两人,裸裎相对,他一将她拥紧,腿根处的火烫就贴上了她的臀瓣。
“什么时辰了?”阙聿宸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味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卫嫦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听到更声。”
刚说完,就听街外远远传来更夫的敲梆声。
“四更天了。”
她垂着眼睑呢喃。再过两小时,就该起来去给新出炉的婆婆敬早茶了。
“还早。”他搂紧她,将冒出胡髭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间,鼻尖嗅着散自她身体的幽香,闭上眼道:“再睡会儿吧。昨晚不累么?”
卫嫦“唰”地红了脸颊,手肘抵住他圈紧的手臂,挣了两下:“我想起身。”
“怎么了?”他睁开眼,探手抚了抚她微凸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愧意:“哪里不舒服吗?”
昨晚的他,的确是太冲动了,竟然忘了她还担着身子……
“没有。”卫嫦鼓鼓腮帮子,嗫嚅道:“那个,人有三急……”
此言一出,他虽没再多问,卫嫦却知道他在偷笑。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浑厚的胸膛富有节奏的振动,且从振动的频率来看:他偷笑得还很愉悦。
“放开我啦!”卫嫦气鼓鼓地挣开他的胳膊,掀开被子起身。
不想,他也跟着坐起了身,在她之后下了床。
卫嫦狐疑地回头看他:“你也要去内室?”
“不,你去吧。回来我帮你处理下。”
“处理?处理什么?”卫嫦愣了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阙聿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径自拉开床头柜底层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白玉质地的小瓷瓶。
阙聿宸拿着瓷瓶来回晃了晃,抬眼见卫嫦还愣在床前,不由失笑:“还不去?”
“啊?哦!”
卫嫦也不管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匆匆披上被他剥落在床尾的睡袍,来到内室解手顺便洗漱。
脸上、唇上,被他用口水洗了好几遍,一晚上睡下来,干了之后有些怪怪的感觉。
下身就更需要清理了。从大腿根直到小腿肚,连着好几处都是黏液干了的痕迹。
虽在第一次之后,他下床端来温水给她清理过。可后面两次,都是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转觉途中,被他拉着进行的,做完就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这些干涸了的黏液,是他的,还是自己的,还是混杂了两人的……
“要唤人进来伺候吗?”
阙聿宸听到她在里头洗脸漱口,也走了过来,拿帐钩撩起内室的门帘,环臂抱在胸前,倚在门口问。
“不必。”卫嫦倏然回神,忙不迭摇头摆手,嘴里含着一口水,囫囵不清地拒绝。
开玩笑!她下身连亵裤都还没穿呢,还黏不拉几、一塌糊涂的。就算沅玉、沅珠不会笑她,她也羞于被人撞见如此狼狈的自己。
阙聿宸见她这个反应,觉得好笑,就这么倚着内室门柱,看她漱口、净脸。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落在他眼里,竟觉得有趣。
“你……还有什么事么?”卫嫦心里头惦记着下体的清洁事宜,挂好洗脸巾后,见他还站在门口,只得硬着头皮问:“还是,你也想起身了?我给你倒水洗漱……”
“不忙。先过来。”
阙聿宸朝她招招手,见她一时呆愣,轻笑了笑,跨前两步,牵起她的手走回卧室。
卫嫦反应过来,忙说:“等……等一下,我……我想先……先清理下……”
阙聿宸微微一顿,回头瞥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清理?”
卫嫦不解地眨眨眼,怎么清理?当然是用清水洗了,还想再说什么,已被他牵着走到床旁,并被他按坐在床沿。
“把睡袍解下。”
“啊?”卫嫦愣了愣,继而想到什么,不仅没依他说的解下,反而双手抱胸,裹紧了睡袍,“你……你别再来了,我……我怕宝宝……唔!好痛!你敲我做什么!”
阙聿宸没好气地弹了她额头一记,“你当我什么!醒来就想抱着你做那档子事吗?”
难道不是吗?
卫嫦撇撇嘴,心下腹诽。是谁大半夜的不让她好好睡、拉着她做那档子事的?
阙聿宸从她的表情,也想到了夜半转觉时,两人不止一次的缠绵悱恻,耳根微微泛红,掩唇咳了咳,借着拿药瓶,别开了视线。
“这是什么?”卫嫦早就想问了。见他拿着瓶子挨着自己在床沿坐下,不禁好奇地问:“这是白玉瓶吗?里头装着什么?”
阙聿宸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她抛出的一连串提问,而是动手帮她解开了睡袍系带:“把腿张开。”
“什么?”卫嫦不由瞪大眼,等会过意,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清洗下就好……”说着,双腿并得更拢。
“你下面有点破皮,沾了水想必更疼,你确定清洗就好?”阙聿宸见她反对,皱着眉说。
下面破了?难怪!方才解手时,感觉下面刺疼刺疼的。就算忍着疼用清水洗了,也得好久才能愈合吧?
这么一想,卫嫦吞了口唾液,偷眼瞧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议:“那——要不,我自己来吧?那个,您贵为一品大将军……”
“这个时候,倒是记得爷的身份了?昨晚见你蹬我拧我咬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记起来?”
阙聿宸斜睨了她一眼,而后让她仰面躺好,撑开她雪白滑腻的双腿,将睡袍撩高到腹部,她腿根的隐私处就这么暴露于他的眼前。
卫嫦羞得不行,原本还想抗拒,可哪里抗得过他,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双手覆于脸上,蒙住了双眼,“那快点!”
“嗯。”阙聿宸应声的同时,垂下眼睑,盖住了眼底浓浓的笑意。
他倾身低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并伸手触了触。微凉的指腹碰到火烫又敏感的部位,让卫嫦不自禁地打了个轻颤,继而,一股晶莹的液汁淌出……
“不要这样……”
羞于自己出于本能的反应,卫嫦恼羞交织地想要并拢双腿,不让他再盯着自己下方细瞧。
“别动。”阙聿宸制止了她的动作:“这些都是昨晚的,流尽了,再上药,效果会好些。”
真的假的?
卫嫦蒙着眼,皱着脸,这样的动作真的好羞人。
虽然两人之间裸裎相对已不是一次两次,两个月前,还是“她”对他下药、霸王硬上弓。可对于卫嫦来说,昨晚才是她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对他某些自来熟的举动,还真是不习惯。
阙聿宸倒没想这么多,先用湿布巾,替她擦净了腿根四周的黏迹,又将刚刚滑出来的莹汁一一拭去,换了两次湿布巾,才开始上药。
白玉瓶一打开,清香溢满整个房间。
“好好闻哦……”卫嫦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咕哝道。
阙聿宸好笑地睇了她一眼,解释说:“这和你在服的安胎丸,出于同一人之手。”
“那人,是不是就是你曾告诉我爹的那个北关好友?”
“嗯。”阙聿宸边点头,边从白玉瓶里倒出了些绿色乳液在掌心,另一手的食指指腹沾了些乳液,轻柔地抹上略有些破皮的伤处。
他的指腹所达之处,带来清凉一片,舒坦得卫嫦眯起眼,不自禁地逸出一串轻吟,待一会过意,立马羞窘地闭紧嘴,咬紧唇瓣。
阙聿宸低笑了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视线所及的景象,早让他下腹发紧、腿间肿胀。可一来她下面破了皮,短时间需要休养;二来,快五更了,等下还要陪她去给娘敬早茶,若是迟了,他是无所谓,影响的还是她。
这两个理由横亘于脑海,让他心无旁骛地上起药来,直至掌心的绿色乳液如数抹完,才替她拉下睡袍。
将药瓶放回抽屉后,回头见她背朝自己缩在床内侧不敢转身,不由好笑,长臂一伸,将她捞入自己怀里,低头攫住了她的樱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