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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江湖,每个人都在追逐着名望、权势和利益,权术阴谋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说还有人想着为这个江湖做点事,那么吕方算一个!
幽静的吕大家大院远离江湖的世俗纷扰,两个人站在一间宽敞的书房里。赵总管仍是一幅老实忠诚的样子,静静地站在吕方的书桌一侧。书桌前吕方缓缓提起笔,对他来说练习书法与枪法的练习是一样的,它们都需要功夫,他深吸一口气,沉稳落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写下一个苍劲有力的“义”字!
吕方看着这幅字,自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看着赵总管道:“来,看看这幅字如何?”
赵总管向前走上一步,沉思了片刻道:“笔力浑厚,比起老爷前几年的字,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平和!”
吕方哈哈一笑道:“说得好!不枉你跟随我这么多年!”
赵总管从袖口抽出一封请柬递到吕方面前道:“老爷,这是送予各大门派共商武林大会的请柬样本,请您过目!”
吕方接过请柬问道:“时间定于何时啊?”
赵总管答道:“初先在一个月后,恰冯腊八节!”
吕方仔细看了一遍请柬上的内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日子选的也不错!你赶紧派人把请柬发出去吧!”
“是!”赵总管接过吕方递来的请柬样版恭敬地点了点头。
房门前光线一暗,娇娘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进来。
吕方笑道:“娇娘……!”赵总管冲着吕方恭敬地说道:“老爷,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吕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赵总管经过娇娘的身旁恭敬地叫了声:“夫人!”
娇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转过脸冲着吕方笑道:“老爷,快喝杯参茶!”说完快步走到吕方身旁,递上一杯不烫不冷的参茶,吕方喝过参茶,拉住娇娘的手笑道:“一个月后,你随我去一趟杭州!”
“一个月后?”娇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道:“一个月后恰巧是腊八节!”
吕方说道:“正是腊八节,当日我与江湖中的一些朋友会在杭州有个聚会,不能留在府中!”
娇娘笑道:“既然是江湖里的事情,我就不去了!”
吕方看着娇娘轻柔地说道:“我怎么会忍心让你一个人独自在府中过腊八节呢,你若不去我这就让赵总管把聚会的日子改了!”
娇娘赶忙阻止道:“老爷的事为重,岂能因为我一个妇道人家误了大事,如果这话传了出去,只会让天下英雄耻笑!”娇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从自己嫁给他十年,这十年来他对自己百般体贴,可惜自己未能给他生下一男半女,放眼江湖有几个英雄不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纵是如此吕方也没有动过休妻纳妾的念头,一个女人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的一生也就值了!娇娘点了点头道:“不必麻烦老爷了,我和您一块去!”
吕方高兴地拍了拍娇娘的手,心头也涌上一丝感动,十年来这个女人一直理解着自己,让他省去了许多家庭事务的烦恼!
夫妻相处之道无非就是理解和包容,但是说出不难,做到不易!
自从风四娘夜袭之后,阿木四人行事也更加小心,这一路上相安无事,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
离江南还有半天的路程,阿木四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度过这一夜,明天就能到达镇威镖局了!
后半夜的客栈里,客人们早已入睡,整个客栈静悄悄的,彻夜长明的烛火偶尔跳动一下,阿木斜靠在走廊上的围栏上,偌大的客栈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一个人的夜是最无聊的时候,因此这个时候人们常做两件事:要么回忆过去、要么展望未来!阿木静静地发着呆,昏黄的烛光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幅略带感伤的油画!
阿木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两年前的无数个夜晚里,他独自一个人站在昏黄的烛火下倚靠着墙壁,等待着天亮等待着生意的到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总觉得这样的夜很漫长!
“吱”阿木身后的一间房的房门被人轻轻打开,到了冯天赐换班的时候了!冯天赐走到阿木身旁看着阿木神情呆木,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阿木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似乎对于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想多谈。冯天赐当然明白,紧接着问道:“你困吗?”
通常当一个人明知道你需要某一件东西,还刻意地问你需不需要的时候,如果在你想睡的时候问你困不困,在你饿的时候问你饿不饿,在你想喝水的时候问你渴不渴……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的答案,而是他有心事想和你说!冯天赐现在就是有心事!阿木抬眼看了冯天赐一眼,笑道:“看样子,你也有心事!”
冯天赐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木哼笑一声道:“因为我不是瞎子,一个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你有心事!”
冯天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只要不是瞎子一定能看出来!
阿木虽然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对冯天赐的事却很有兴趣。还没等冯天赐开口,阿木接着说道:“让我猜一下你的心事!”
冯天赐的心情并不好,但是听到阿木要猜自己的心事,来了兴趣笑道:“好啊,我让你猜三次!”
阿木自信地笑着摇了遥头道:“一次足矣!我猜这件事和曹姑娘有关!”
冯天赐吃惊地看着阿木,随即无奈地笑道:“你很聪明!”
被人夸赞聪明,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阿木很开心,他笑道:“其实我并不聪明,当然我也不笨,我只不过留心我看到的一切!你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可以不聪明,但是绝对不能不细心,不然活不长久!”
冯天赐点了点头,双手扶着围栏叹了口气道:“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镇威镖局,我父亲和母亲就能看到曹小姐!”
“怎么,你很害怕吗?”
冯天赐摇了遥头道:“我并不害怕,只是我很苦恼!”
阿木问道:“你苦恼什么?”
冯天赐叹道:“你也知道,我去曹家就是向曹小姐提亲,曹小姐能与我一同回江南,曹家人自然是同意,所以我很可能会娶曹小姐为妻!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想着西湖畔邂逅的无名女子,我在想我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会不会害人害己!”
阿木哈哈一笑,冯天赐疑问道:“你笑什么?”
阿木笑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来,你还算是一个男人!”
冯天赐讪笑道:“可是我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幸福也不能自己掌控!”
阿木摇了摇头笑道:“人生能有多少事,能够自己掌控的!像你们这种有些家业的富贵人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业,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婚姻,早已司空见惯了!”
冯天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木接着说道:“你是镇威镖局的大少爷,你要养活的不仅是你的爹娘,你还要养活那些跟随你冯家多年的兄弟,这是你的责任!”
冯天赐转过头看着阿木问道:“可是我现在并不爱曹小姐,这不是害了她吗?”
阿木说道:“为了家族利益,你别无选择!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要懂得负责任!”
冯天赐疑问道:“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难道不是不负责任吗?”
阿木并没有回答冯天赐的问题,反而笑着问道:“你很讨厌曹小姐吗?”冯天赐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讨厌,虽然曹小姐一直娇生惯养,有着大小姐的脾气,但是她心地很善良,为人也很直爽!”
阿木笑道:“现在你不是已经开始发现曹小姐的优点了吗?生活是要懂得如何相处,我看你和曹小姐这一路相处的很融洽!也许再给你和曹小姐多一些时间,说不定你会爱上她!”
冯天赐焦急地说道:“可是我的心里忘不掉那个无名女子!”
阿木叹了口气道:“一面之缘的感觉总是最为美妙,因为得不到所以最美好!”
冯天赐看着阿木哼笑一声道:“你说的最是轻松,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阿木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并会和这个女人结婚!虽然阿木很年轻,许多事情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但是浸染在江湖里,让他比同龄人又成熟了许多!
阿木把自己换作是冯天赐。发现这个问题也许并不难回答,他挑了一下眉毛,笑道:“我会念着那个无名女子,娶了曹小姐,并努力让自己爱上她!”
说完阿木把剑在手腕上转了两圈,提在手里,走到冯天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是真的困了,要去睡了!”
阿木走回自己的房间,冯天赐倚靠在围栏上,看着跳动的烛火回想着阿木的话!一个人的夜很无聊,无聊的夜晚就会很漫长,漫长的夜晚能让人想清楚很多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