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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籽曦醒来时,楚云昊已经不在了,芸香和香怡都在旁边等着,常籽曦一醒来,便服侍常籽曦起床。
香怡和芸香看常籽曦的眼神都不同了,带着丝丝的坏笑。
“你们两个,笑什么?”常籽曦一本正经的问。
香怡和芸香相视一笑,香怡道:“没什么,替姑娘高兴而已。”
常籽曦挑挑眉,哼哼道:“有什么话,直说,别打哑谜。”
香怡这才道,“姑娘,陛下离开后派人给姑娘送了很多赏赐。”
顺着两人的眼光,常籽曦这才看到桌上放着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常籽曦细细看了一遍,心想楚云昊还是知她心意的,她微笑道:“这些不是送我的,而是让我去送人的。”
没等香怡和芸香发文,常籽曦问道:“现在下朝了吗?”
香怡道:“已经下朝了。”
常籽曦微笑道:“帮我梳妆吧。”
两人立刻服侍常籽曦梳洗,芸香在帮常籽曦梳妆时,常籽曦轻描淡写道:“今天我们还要出去一趟。”
芸香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手一抖,簪子都插歪了,支支吾吾道:“姑娘,还是去观音山?”
常籽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香怡在一旁笑道:“姑娘,你别逗她了,看她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常籽曦这才道:“放心吧,这次不是去观音山,是去丞相府。”
芸香闻言惊讶无比,香怡也问:“姑娘,去丞相府做什么?”
常籽曦缓缓道:“别问了,等会再告诉你们。”
香怡和芸香立刻不再问,常籽曦这才挑选的是一件桃红色的长裙,配上米色绣牡丹蝴蝶上襦,美得如三月时光,草长莺飞。
常籽曦这次出宫很高调,包括芸香和香怡在内,带了十名宫娥,她们捧着楚云昊送来的这些赏赐,浩浩荡荡的来到乾德门外。
一辆八匹骏马拉乘的马车还有数十人的护卫队已经在宫门处等候,依然是吴森亲自驾车,显然楚云昊已经安排妥当。
“有劳吴大人了。”常籽曦对吴森盈盈施礼。
未来皇后对自己行礼,吴森自知这一拜绝对不是好受的,连忙微微避开,道:“这是卑职该做的,常姑娘请上马车。”
常籽曦看了眼身后的芸香和香怡,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常籽曦悄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看到一大群人将马车围在中间,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们纷纷引颈探望,窃窃私语。常籽曦又默默放下窗帘,心想这次真是摆足了场面了。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慢,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达丞相府。
香怡掀开门帘,芸香扶着常籽曦下了马车,丞相府的管家知道有贵客来临,已经站在大门外迎接了。
吴森正要上前通报,常籽曦摆摆手,亲自上前,对管家微笑道:“请通传一下,常籽曦求见丞相大人。”
管家看了看常籽曦,恭恭敬敬道:“姑娘请随小人进府。”
杨显的丞相府装修的富丽堂皇,比起皇宫来只是规模小了,其他并不遑多让。
管家领着常籽曦到大厅中用茶,自己则进去禀报,常籽曦好整以暇的打量四周,大厅中摆放的名贵器具甚至比皇宫里用的还要考究,常籽曦看的心中暗暗咂舌,心想若不是时机未到,楚云昊那样的性格,怎么会容得了杨显。
很快,一名打扮雍容华贵的夫人在管家和侍婢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常籽曦立刻站起身,那夫人走到常籽曦面前,四目相对时常籽曦发现这夫人的长相和杨茹烟颇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应该是丞相夫人了。
常籽曦立刻露出一抹甜笑,对其拜了拜,“常籽曦见过丞相夫人。”
伍佩仪仔细打量了常籽曦一番,拉住常籽曦,亲热道:“原来是未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常籽曦知道杨显避而不见,只让自己老婆出来,存心是要让自己难堪,但她还是连忙道:“夫人万不可如此说,实在折煞籽曦了。”
伍佩仪拉着常籽曦亲热的坐下,又打量了常籽曦一番,啧啧叹道:“真是个标志人儿。”
常籽曦开门见山道:“夫人,籽曦这次来是想来拜会丞相大人。”
伍佩仪一听面露难色,“不瞒常姑娘,夫君下朝回府后突然头疼欲裂,正在休息。”
常籽曦心中冷笑,好一个头疼欲裂,上朝时还好端端的,她一来就犯头疼病了,但嘴里还是道:“籽曦只想同丞相说几句话,绝不会耽误很多时间。”
伍佩仪想了想,终于道:“好吧,姑娘请随我来。”
常籽曦随着伍佩仪进了内室,杨显做戏做到底,果然在床上躺着,状似闭目养神,伍佩仪上前在杨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显立刻张开眼,‘挣扎’的想要坐起身。
常籽曦立刻道:“杨公头疾发作,切不可乱动。”
杨显这才重新躺下,看了眼常籽曦,道:“常姑娘凤驾驾临,实在是蓬荜生辉。”
常籽曦柔柔一笑,看向伍佩仪,道:“夫人可否让籽曦和杨公单独说几句话?”
伍佩仪看向杨显,杨显对她点点头,伍佩仪这才站起身,道:“那臣妾先退下了。”
伍佩仪带着屋内侍婢一起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常籽曦和杨显两人,常籽曦柔声问:“等籽曦回宫,请太医监的医奉们来给杨公瞧瞧,头疼可大可小。”
杨显淡淡一笑,“多谢姑娘关心。”
常籽曦看着杨显,也微微一笑,“不瞒杨公,籽曦这次来,是想跟杨公讨个交情。”
杨显淡淡道:“虽然老臣不在宫中当差,但也知道姑娘此时如日中天,皇上对姑娘恩宠备至,姑娘又何须在意老臣呢。”
杨显语中带刺,常籽曦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种老狐狸面前,常籽曦不准备玩什么花样,她直接道:“籽曦知道,以籽曦的背景和才学,实在不足以母仪天下,成为六宫之首。”
杨显看着常籽曦,常籽曦继续道:“籽曦承蒙圣宠固然是事实,但皇上之所以坚持要封籽曦为皇后,其深层原因杨公可知道?”
杨显看常籽曦的眼神已经变了,他沉声道:“愿闻其详。”
常籽曦淡淡一笑,“因为我对于陛下来说,是最无害的。”
杨显没有说话,常籽曦继续道:“请恕籽曦直言,自太后崩,三足鼎立局面便被打破,余下杨容两家,一文一武,皇上是绝不会让一家独大,所以无论是容贵妃,还是杨妃,皇上绝不会册立其为皇后。”
常籽曦说到这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杨显,她相信杨显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常籽曦被封为皇后已经势在必行,识时务者,应该主动和其交好,常籽曦的所站立场,极其重要,换句话说,不应该是常籽曦和杨显讨交情,而是杨显攀住常籽曦这棵大树。
果然,片刻之后,杨显坐起身,下了床,对常籽曦躬身道:“老臣会全力支持常姑娘登上后位。”
常籽曦微微一笑,连忙扶住杨显,“多谢杨公了。”在一瞬间,常籽曦突然明白,其实杨显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一切不过是杨显设的局,为的是让常籽曦主动与之交好,掌握主动权。因为是常籽曦主动与之交好,便彻底得罪了容家,断了自己退路。
不过常籽曦也没准备给自己留退路,她是绝不会跟容家合作的。
杨显客客气气的手下了常籽曦送来的礼物,更携夫人客客气气的将常籽曦送出了丞相府,一点看不出生病的样子,目送常籽曦登上回程的马车才转身回府。
常籽曦坐在马车暗吁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件事。
回到宫中,已经是正午,楚云昊带着楚天慕等着常籽曦一起吃午膳,楚云昊看到常籽曦,只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常籽曦点点头,看到桌上有她爱吃的麻婆豆腐,立刻开心的大吃起来。
常籽曦见楚云昊不问,便问道:“陛下不好奇籽曦是怎么劝服丞相的吗?”
楚云昊笑了笑,“籽曦的能力,朕是知道的,所以不必多问。”
常籽曦闻言也露出笑容,一顿饭下来,常籽曦和楚天慕有说有笑,反倒是楚云昊沉默寡言,常籽曦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吃完午膳,常籽曦将沏好的茶端到楚云昊面前,柔声问道:“陛下,是不是还有烦心事?”
楚云昊看着常籽曦,他握住常籽曦的手,欲言又止。
常籽曦道:“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楚云昊这才道:“薛瑾要来。”
常籽曦顿时愣住了,反问道:“陛下说什么?”
楚云昊沉声道:“薛辕知道朕要大婚,特命薛瑾前来祝贺。”
常籽曦沉默了片刻,才问:“还有哪些人要来?”
“薛瑾的妻子,也就是永乐候夫人,以及永宁公主。”楚云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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