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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没事吧!”薛瑾皱着眉,试探的问。
常籽曦觉得头越来越晕了,她强撑着身子问:“世子,民女现在可以退下了吗?”
常籽曦越是叫自己镇定,身子就晃得越厉害,薛瑾狐疑的看着常籽曦,终于“嗯”了一声。
常籽曦如释重负,开始往岸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芸香也看出常籽曦的不对劲,也顾不得薛瑾在场,跑到岸边去接常籽曦。
常籽曦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离芸香越来越近,可为什么她在自己眼中却越来越模糊……终于她脚下一滑,身子直直朝水里栽去。
水这么浅,这下真要摔个狗吃屎了!常籽曦干脆闭着眼睛往下倒。
可让常籽曦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倒,竟然倒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常籽曦嗅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她顿时明白是谁抱住了自己,既然没有力气挣开,她便索性装死,任由薛瑾横抱起她。
抱着常籽曦,那股异味更加浓烈,直冲头顶,闻之恶心欲吐,薛瑾眉头皱的更深,本能的想将她丢出去,他低下头,看了看常籽曦,见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羽睫轻微的在抖动,一瞬间,他竟心软了,只是屏住呼吸将常籽曦抱上了岸。
薛瑾看了眼张目结舌的芸香,问道:“她怎么了?”
芸香回过神,立刻上前,嗅到常籽曦身上的异味,强忍住道:“姑娘她大病初愈,刚刚落水,可能受了凉,
这倒是薛瑾万万没想到的,望着常籽曦,他心中生出些许内疚。
常籽曦本来是想装死,但没一会,就真昏死过去了,昏死前,她听到薛瑾让芸香带路,他送她回去。
她突然想到,怎么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异味吗?带着这个疑问,她昏死过去。
薛瑾抱着常籽曦冲进屋子,虽然他一直用鼻子呼吸,但还是被常籽曦身上的异味熏得恶心欲吐。
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好惹的,真的能要人命啊!
冲进厢房,薛瑾立刻就要将常籽曦丢到床上,却被芸香制止,“少爷,姑娘浑身湿透,不能直接放在床上。”说完芸香就去将被褥铺好,示意薛瑾将常籽曦放在褥子上。
薛瑾立刻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到床上,然后后退几步,大口的喘气。
芸香对薛瑾道:“少爷,奴婢要给姑娘换衣服。”目光触及到薛瑾健硕的上身,立刻羞红了红,低下头不敢再看。
薛瑾点点头,便走了出去,心里对常籽曦更加好奇,早些听溯玉说她近日收了一个很有趣的姐姐,看样子便是她了吧。
常籽曦再次醒来,还是深夜,她一醒来,便见到芸香,她趴在自己床边已经睡熟了。
常籽曦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芸香,芸香这才睁开眼抬起头,常籽曦看到她眼中都是血丝。
“什么时候了?”一开口,常籽曦立刻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嗓子哑的比鸭子还不如。
“姑娘,已经是亥时了,你又昏迷了一天。”芸香揉揉眼,见常籽曦醒来,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她摸了摸常籽曦的额头,长嘘口气,“总算退热了,姑娘真是命大。”
写小说的就这门好,至少常籽曦还知道亥时指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坏笑的脸,常籽曦哑着嗓子问:“那个王八……你们六世子呢?”
“六少爷今天和八小姐一起来看过姑娘一回。”芸香道。
病了几日,常籽曦嘴皮已经全部干裂了,她突然觉得很委屈,自己一向克己守法,小坏事虽然做过,但伤天害理的事从来与她无关,她已经没了爱情和友情了,她只想和爸妈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将她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呢。
想到伤心处,眼泪情不自禁就涌了出来,常籽曦望着床顶的帷幔,任由眼泪往下淌。
“姑娘,你怎么哭了,芸香知道姑娘心里委屈难受,但一切都会好的。”芸香这么一说,常籽曦更觉得难过,干脆一拉被子埋首其中嚎啕大哭起来。
起先常籽曦还听到芸香在旁安慰,但不知什么时候,就听不到芸香的声音了,哭了许久,常籽曦渐渐止住哭声,开始发起呆来。
“不哭了吗?”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进常籽曦耳中。
常籽曦霍地拉开被子,正对上薛瑾微眯的双眸。
桃花眼!这个讨厌的无赖竟然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常籽曦最讨厌长着桃花眼的男人!而这个她最最讨厌的无赖现在就坐在她的床边,还品着茶。
薛瑾见到常籽曦哭的红肿的双眼,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举起茶杯呡了一口,然后咳嗽一声,才道:“现在好些了吗?”
常籽曦用尽全身力气死命瞪了薛瑾一眼,要是眼神真如刀,薛瑾早被她的眼刀剖腹了。
“饿了吗?”薛瑾似乎根本不在意常籽曦的眼光,漫不经心的问。
常籽曦也不回答,干脆将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薛瑾也不生气,走到厢房边,打开门,拍了拍手,很快芸香就端着食盘走了过来,薛瑾从实盘上端起青花瓷盅,芸香会意,乖巧的退了下去。
薛瑾端着瓷盅走到床前,揭开瓷盖,一股香甜之气扑鼻而来,常籽曦病了四日,就吃了一碗粥,现在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闻到这股香气,肚子登时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起来。
艰苦的斗争之后,常籽曦决定不和自己的肠胃过不去,她睁开眼,坐起身,从薛瑾手里拿过粥,一口口吃了起来。
“好吃吗?”薛瑾笑眯眯的问,“这是我吩咐膳房特地为你做的荷香枸杞红枣粥。”
常籽曦眼皮都不眨一下,自顾自的吃着粥。
“芸香已经跟我说了你的遭遇,你真是柳村人?”薛瑾问。
常籽曦微微一惊,以薛瑾的地位和能力,她是不是那个柳村人,他一查就知,心中发虚,就更加不敢与他对视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薛瑾又问。
是啊,她有什么打算?她想回家,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她的家,如果不是被溯玉郡主收留,她现在可能正流落街头四处找工作呢。
“若是你没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这吧。”薛瑾道
常籽曦闻言抬起头,以探究的眼光盯着薛瑾,薛瑾连忙道:“你别误会,是我小妹喜欢你,想留你在身边。”
薛溯玉?那个女孩子,自从自己病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郡主呢?”常籽曦终于开口问。
薛瑾见常籽曦终于跟他说话,很高兴,笑了笑,“前几日有人送了我父王一匹西域马,小妹喜欢,就要了去,谁知那马顽劣非常,小妹这几日在忙着驯马呢。”
薛瑾陪常籽曦说了会话,便起身离开,接下来两日,薛瑾都没有再来,倒是薛溯玉来了两次。
常籽曦在芸香的照料下,身体也已经大好,她这才知道,凉城位于权国南面,虽然靠近边境,但却是一个富裕的大城,毕竟嘛,南方的气候多滋润啊!
而她现在所处的权国,常籽曦自问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国家。
她问过芸香,权国是在秦国之前还是之后,结果芸香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秦国,常籽曦彻底懵了。
她到底穿越到哪了啊?
而她所住的西厢房是专属于薛溯玉的,和不远处的东厢房一起统称为凝香阁。
而这个晋南王爷是当今皇帝老儿的亲弟弟,一共有四名老婆,一嫡一侧两侍妾。还有八个子女,五男两女。大世子薛定、五世子薛瑜和八郡主薛溯玉都是正室王妃所出,六世子薛瑾则是侍妾凌珍所出,据说薛瑾的娘亲是四名妻室里最不受宠幸的。薛瑾和她一样大,薛溯玉才十三岁。
这几天常籽曦一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万全之法。
第三天中午时分,薛瑾又来了,常籽曦正半倚在榻上看话本,抬眼看了眼他,便又低下头。
薛瑾笑道:“是你眼睛有问题还是我是透明的?”
常籽曦这才放下话本,起身对薛瑾拜了拜,“参加六世子。”
薛瑾好气又好笑,突然瞄见常籽曦腰间,竟然挂了四五个香包。常籽曦见薛瑾打量自己的腰间,立刻明白过来,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好狠狠瞪他一眼。
这时芸香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到薛瑾,立刻对他拜了拜,然后便将药汤递给常籽曦,常籽曦看那药汤,色泽碧绿,闻之除了药香之外还隐隐有薄荷的香气,便问道:“这是什么?”
芸香还未回答,薛瑾已经答道:“这是香体茶。”
常籽曦看了眼薛瑾,微微有些尴尬,“没用的,我瞧过许多大夫。”
芸香柔声道:“姑娘,六少爷和八小姐特地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聂大夫来给姑娘诊脉,聂大夫想了三日才想出这个房子,说只要长期服用这香体茶,姑娘身上的异味或许会被除去。”
常籽曦虽然压根不信那什么聂大夫的话,但也不想浪费别人的心意,就将药汤喝了下去,这药汤入口又苦又涩,不过比起以前吃的那些药,这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薛瑾见常籽曦肯乖乖喝药,心里颇高兴,“喝完药我带你去看小妹驯马吧。”
常籽曦差点没将口中那口药汤喷出来,她可不记得什麽时候跟薛瑾这么熟稔了,况且她对驯马也不敢兴趣,正要推辞,薛瑾却已经抢先道:“不许说不去。”
常籽曦现在寄人篱下,主人都下了命令了,常籽曦也只好服从,她对薛瑾拜了拜,“是,世子不嫌弃民女没见过世面就好。”
也是因为这么走一遭,常籽曦才发现,这个晋南王爷府邸真是大啊,竟然还有自己的跑马场,从她所住的地方到跑马场,竟然足足走了十几多分钟。
跑马场上人不多,所以薛溯玉一眼就见到了常籽曦,这还是这几日来常籽曦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薛溯玉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乌黑的长发也被高高挽起,身上的英气又添了几分。
薛溯玉奔到常籽曦身边,用手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姐姐身体真的大好了吗?”
常籽曦点头笑道:“多谢郡主关心,民女身体已经大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