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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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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听财叔说自己的铁器坊又来了一个新的铁匠,还是那王升推荐的,就有了一丝兴趣,不过一个新来之人,还没有显露什么本事,作为那主家的当家,就眼巴巴的跑去见他,未免有些露怯,想到这里,那少年沉思一会,觉得因该再问问清楚,再做决断,想到这里,这少年开口道:

    “见我就暂时先不见了,那王升是京中有名的武师,枪棒之术乃是一绝,他儿子王进也入了殿帅府,据说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当上禁军的教头了,想来以王武师的见识应该不会推荐一个庸手过来,而且财叔你做事一向谨慎,就算是熟人推荐也会调查一番再收下,况且铁器坊是一个紧要之处,万有错处,那就大事不好。想来财叔以将这汤隆的本事底细,财叔已经调查清楚了,还请细细讲来吧!”

    财叔听少年这么一问,忙笑着回答道:

    “大郎这些年可将老奴看了一个通透,老奴干什么事都瞒不了大郎,老奴听王武师推荐之后,就布下人手将那汤隆调查了一个通透,知其本事才敢将他引入铁器坊来,回禀大郎,这汤隆的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府官,因为打铁,遭际在那西北种谔帐前叙用。年前因其父亲在任上亡故,可这汤隆贪赌,其父亲又占了多年的铁器之利,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其父死后,汤隆被人设计,赔光了家产,丢了差事,所以流落在江湖上,无钱就打铁度日。因整天锻造军器,火器飞溅,以致全身伤疤,又好使枪棒,所以人称“金钱豹子”。此人善使一柄三十斤重的铁瓜锤,很是有几分本事,近日因来东京投亲,这才被王老武师推荐过来!”

    那少年一听点头道:

    “既然其父能在老种经略相公处得意多年,想来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西北之地历来战事不休,兵器如果差一些,恐怕就落不得好了,想来他汤家的手艺是不错的,那汤隆祖传的手艺想来也是不差,要不然也对不起那金钱豹子的名号,不过财叔要告诉他自进我周家门之后那赌之一字就要少沾了,虽说小赌宜情,大赌才伤身,但是我家却是不许了,财叔你要好好的告诉与他,如果不能戒去滥赌的嗜好,我周家的大门就不用进了!”

    这财叔一听连忙点头道:

    “那是那是,这个老奴也是知道的,不过大郎放心,自从这汤隆吃了这一场大亏之后,这赌却是碰也不碰了,就算现在咱家推出的斗球赌赛,这汤隆也就是只去看,赌却沾也不沾了,大郎放心就好!”

    那少年一听点点头道:

    “这样就好,对了那汤隆来东京投亲,投的是那一门亲戚,如果也是铁匠出身的话,如果能和汤隆家做亲戚的话,想来也是有几分手艺的,正好那铁器坊中缺人,就叫他家亲戚一起过来帮忙便是,财叔你回去之后,告诉那汤隆,只要是有本事的我周家都收,工钱好说!”

    财叔听少年这么一说,却赤的一声笑了出来,见少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连忙解释道:

    “大郎,汤隆他们家亲戚咱家可请不起,说来这人家大郎你也认识,就是那历代供奉官家,世代皆为朝廷金枪班教头的金枪徐家!”

    少年一听眉头就是一挑,哦了声之后,问道:

    “原来是金枪徐家,这金枪徐家的枪法天下少有,最近顶了其父金枪班教头的金枪手徐宁,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功夫远超乃父,号称天下独步,当年那徐家先祖随大军北战辽国之时,夺得一套辽国大将的雁翎圈金甲又称“赛唐猊”,乃是当年唐朝宫廷旧藏,据说可以媲美那三国吕布吕奉先的兽头吞天连环铠,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我都没有见过据说已经传了四代了,当日朝廷王太尉要出三万贯索买,那徐家也没有出手,当真是宝物,不过这金枪手徐宁怎么和金钱豹子汤隆成了亲戚了?”

    那财叔一听少年发问,连忙在一旁解释道:

    “大郎有所不知,说起来这徐、汤两家颇有渊源,想这徐家有两套家传本事并称于世,一为金枪班的金枪枪法,还有一为专破北方连环甲马的钩镰枪法,而这钩镰枪的枪样就是汤家祖传的,那徐家之人就是靠着这钩镰枪破了辽国军马,才夺得了那雁翎圈金甲,至此徐、汤两家开始互有联络,自徐宁祖父时,那徐宁祖父也是一代天才,居然将两套祖传的金枪枪法和钩镰枪法合二为一,创出集两家所长的黄金钩镰枪枪法,为徐家决不外传的秘传之术,而汤隆的祖父则更是用心用力,按照徐宁祖父的要求,和自己的设计,打造出一杆丈二黄金钩镰枪,为徐家专用兵刃,后汤隆的祖父就将自己一女嫁入徐家,就是徐宁的母亲,也就是汤隆的姑姑,所以那汤隆与徐宁是亲表兄弟。”

    这少年听财叔这么一说,点点头道:

    “原来这汤、徐两家原来有此渊源,那回头财叔叫汤隆打几样自己拿手的兵器,送过来瞧一瞧,我要看看他的本事,现在我已经筑基有所小乘,那三个弟弟也快摸到筑基的门槛了,是时候准备打造兵器的材料了,先准备几年,然后开始打造,如果那汤隆本事可以,就让他来插把手,想过个四五年,等我兄弟的身子完全长成之后,兵器就可以打造完成了,正好使用,对了财叔,老二和老三要修复相貌的药材准备的怎么样了,当年母亲去世之前,就是牵挂他们两人的相貌,深感对不起他们两个!”

    少年说着,脸上就露出一丝哀意,而那财叔听罢,也沉声道:

    “大郎别怪老奴多说一句,看二朗和三郎的模样恐怕是好不了了,那京城的几大名医都看过了,说是当年那用药正常的后遗症,是已然无法改了,要不然那二郎、三郎的命早就没了,再说那二郎、三郎现在长的并不难看,只是相貌有些奇异而已,二郎、三郎自己也不觉的难看,而且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总是不好,现在二郎、三郎、连同四郎一起随着大郎炼气多年,身体都是康健壮硕,又何苦没事吃那苦药汤子呢?现在二郎、三郎吃那药汤子已经吃得厌了,又何苦逼他们呢?”

    那少年听了财叔的这么一番劝解,点了点头道:

    “财叔说的我那里不知道,可是这毕竟是母亲的遗愿不是,罢了,既然老二和老三他们不想吃,那吃完这最新的两帖药后,再不见好,就让他们两个不要吃了,财叔说的也对,是药三分毒,虽然都是一些固本培源,乌发养肤的上佳好药,但是没病吃药,吃多了总是不好,就让他们两个停了吧,对了那师师和念奴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在府中还习惯吧!”

    财叔听得那少年突然问起前几日,自家的大少爷到矾楼和矾楼大东家正准备商议两家联合的事情的时候,正好碰见矾楼里面的老鸨正在调教两个新买的丫头,那自家少爷见两个丫头哭的可怜,一时心软,就向矾楼大东家说要买这两个丫头,那矾楼的大东家正为与周家酒楼达成联合的事高兴,立刻二话没说,也没有要自家少爷的银钱,就直接将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送了过来,还一人送了一身好衣服,回来之后少爷没有在意,但自己一看,不得不佩服自家少爷的眼光毒辣,开始在矾楼的时候,在灯光之下看不分明,而且两个丫头都满脸鼻涕眼泪的,看不处是美是丑,现在回府之后,一梳洗干净,活脱是两个大美坯子,要不是被自家少爷掏了过来,恐怕不出五年,矾楼就要多出两个名漫天下的头牌来。

    今日看见少爷突然这么一问,那财叔心中感叹,自家的大郎终于是大了,终于知道这男女之事了,想到这里,那财叔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还请大郎放心,那两个丫头现在正在被喻嬷嬷带着教导府中的规矩,等过几天喻嬷嬷觉得可以了,就让她们两来伺候大郎的起居,大郎是该要两个贴身丫头了。”

    那少年没有听出财叔口中贴身丫头的寓意,也觉得自己现在的事物越来越多,是该要两个贴身亲近的帮自己处理事物,照顾起居了,那两个签了卖身死契的丫头,正好,于是随口就答道:

    “喻嬷嬷是当年从宫里出来的,有她管教因该错不了,有她在,那内宅之中我也就放心了,对了财叔你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就回去歇着吧,不用陪我在这浪费时间了!”

    那财叔一听少年这么一说,连忙说道:

    “大郎说笑了,老奴现在那有闲心歇息,自从大郎五年前起,执掌咱家这酒楼,不过区区五年的光景就将当年不过在东京诸多酒楼当中实属中等的酒楼打理成现在这副光景,如今已然成了酒楼当中的魁首,在汴梁七十二楼当中当属一流,能和咱家比的只有那美女如云的矾楼了,如今咱家又合矾楼联手,现在这七十二楼当中又有谁是咱家的敌手,如今这东京汴梁之中,那些当官的,如果没有在咱家酒楼吃过一顿的,都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京官,那漕粮没有进京之前,酒楼生意大多清闲,而现在漕粮入东京,咱家酒楼是看那汴河的绝佳去处,天天忙的歇不了板,老奴那里能休息的下来,还有那些定了会员的达官贵人,都要来续签会费,正是忙的时候,照实是不能歇了,大郎就不要再说什么歇不歇的了!”

    少年一听,点点头道:

    “是啊!又要到最麻烦的时候了,那就要麻烦财叔多辛苦了,不过那会员的名册到时候,照旧送到我这里过目一遍,还有那膳食备载要实时更新替换,以及那新近入京官员的喜好,也要调查清楚,这才是我周家酒楼立足东京的根本,这东西可马虎不得,财叔可要切记,切记啊!”

    财叔一听连连点头道:

    “大郎所说甚是,这却是马虎不得,不过大郎你今年已经实岁一十有五了,虽然咱周家如今以只剩下你家一支独脉,但是这冠礼还是要行的,家中虽然已经上无长者,冠礼之仪可以从简,但大郎你至少要有一个表字吧!虽说咱家没有什么相熟的文士大儒,大郎您的开蒙恩师,一年前也去了,未曾给你留下一个表字,不过老奴也打听过,如果这样,其实表字也可以自己取的,大郎你自幼聪慧看的书也多,就自己起一个吧!还有二郎、三郎、四郎,你的三个弟弟,如今老爷、夫人都以不在,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你那三个弟弟的冠礼也就是这两几年了,这表字也要你来取,还有小四,由于最小,老爷就一直没有取名字,现在他都已经十一了,总不能周小四这么叫着吧,再说也不好听啊!知道的是叫周家的四少爷,不知道还以为叫周家的小厮呢!大郎这你可要想个好名字!”

    这少年一听财叔这么一说,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没有想到一晃之间已经过了怎么多年了,父亲已经去了五年多了,母亲也去陪伴父亲三年有余了,我的表字倒是好说,不过二郎、三郎、四郎的表字以及四郎的名字倒是要仔细思量一番,我周家依旧实行那汉时,单字为贵,的取名执之法,到我这一代依家谱所定,当是取那字中有宝盖头的单字,我生于元祐六年,据母亲告诉我名字的来历时说的是,当时天降大雨,我出生之时顿时风停雨息,当时父亲在产房之外,听得我出生的消息,正好屋檐有几滴雨水滴在父亲脸上,于是父亲就给我取名为宇,宇字寓意一为屋檐,一者是上下四方,就是说好男儿要志在四方,想那《张衡·东京赋》中有德?天覆之句,那?通宇,那么我的表字就叫德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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