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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琴的大哥将谢琴背了回去,一路上,谢琴的母亲跟前来关心询问的人说着谢琴的凄惨。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陆城与木秀的见死不救,放任受伤的谢琴独自躺在路边受罪。
她还说老道是假慈悲,是来骗吃骗喝的。话里把木秀一家都带了进去,说是他们一家找老道来合伙骗人的。还说木秀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居然唆使陆城对她女儿不管不顾。
围观的人虽听了谢琴母亲的话,对她百般劝慰,却对她说的内容存疑。首先谢琴一个大姑娘自己去那种地方就很奇怪。再就是,若当时谢琴真伤成这样,以陆城和老道的为人,应是不会掉头走开的。最后就是,木秀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跟你们谢家有什么仇怨,居然能叫得动陆城不让伸出援手。
有知情的人就说谢琴和木秀姑姑结交甚密,以这样的交情,木秀和陆城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这当中肯定是有缘故,只是当时没别人在场,也说不清楚。
谢家请来戚翊,戚翊隔着布幔把了脉。谢琴脉象激跳混乱,情绪不稳,似乎受了过度的惊吓。她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是在荆棘丛里挣扎时,身上留有不少断刺,得尽快挑出。
戚翊给谢琴开了两副带有助眠成分的安神药,希望她在安眠之后,能坦然面对之前的惊吓。又给了一瓶伤药,用于外伤。最后是最重要的,玉肌膏。能祛疤美肤,是养颜圣品。谢家为了谢琴身上不留疤,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便咬着牙买了一盒。
吃了药,谢琴情绪稍稳,她抓住一直陪在床边的母亲,恨恨的说道:“娘,我恨,我好恨。我恨崔木秀,我恨崔晓臣,我恨崔家的人。”说到这,她复又激动起来,紧紧抱住母亲,没头没脑的说道:“娘,我怕,我害怕他。我后悔了,我不该给他们出主意的。你帮帮我,帮我去崔家闹。”
谢琴说完这一通话,就不敌药效,渐渐熟睡。谢琴娘看着即使睡着也还紧紧揪着她双手不放的女儿,想到她之前那没头没尾的话,联想到她之前的样子,猜测是不是谢琴在崔家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哪能说那样的话。
谢琴娘越想越怕,崔家可是有几个男人呢,除了老的和那个成了家的大儿,剩下的二儿三儿可都是单身的成年男子。自己女儿即将及笄,又是长得标致,身材更是出众。若是他们当中有谁对谢琴见色起义,那谢琴可不就吃了亏了。
想到之前看见女儿的狼狈样,那就是一副刚被人蹂躏的模样。若不是回来后换衣服时给她检了查没事,她都以为女儿被人给糟蹋了。不过现在知道是谁对谢琴出了手,谢琴娘就坐不住了。谢琴说要让她去崔家闹,那她就去。只要帮女儿出了气就好。
想到这,谢琴娘就招来小女儿,让她跟小儿子在家守着,她则带上大儿大儿媳一起,去崔家讨说法去了。他们一路气势汹汹,引了许多人关注。有人上前问,他们也不隐瞒。
很快,谢家母子要去崔家讨说法这事就在西南山这边传遍了。当然,正在看自行车的木秀三人也听说了。他们此刻也顾不上自行车,赶紧就往家跑。只是他们奇怪,谢家为什么要去崔家讨说法呢,难道谢琴说了什么?
即使三人很快就赶回到北山凹,谢家还是已经闹上了。谢琴娘站在崔家院门外,指着急急赶出来的崔家众人大骂。
“好你个崔家,装得可真像哪。之前被人说闲话的时候,装得那么圣洁,故意把人激怒,谁知差点赔上媳妇的性命。之后更是借用风家的手,把那些个碎嘴的人狠狠罚了一番。本来我觉得你们这样做还挺好,谁知道你们心肠那么恶毒。你们家女儿是行为不检,一个整天想男人想出了病,一个小小年纪却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你们家儿子更是下流无耻,心思龌龊,私下里尽干一些肮脏的勾当。你们大家快来看看哪,这就是崔家真正的面目哪。”
听到动静围过来的人,都被谢琴娘这一番说法弄懵了,纷纷上前问是怎么回事。谢琴大哥就在边上说了之前木秀三人见死不救的行径,话里还带了木秀是怎样拦着陆城不让伸出援手的。
谢琴娘见气氛差不多了,也不让崔家两位老的解释,直接坐到地上,将她以为的谢琴受害的经过细数了一遍。这回不仅是围观的人懵了,就连当时就在场的木秀三人也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陆城听谢琴娘那话里的意思是:崔家的男人欺负了谢琴,然后遇到了见死不救的他们三人,木秀更是拦着自己不让出手救人。整件事情说得比当时就在场的他们看到得还要清楚。
陆城三人挤到谢琴娘面前,和崔家众人站到一起。老道俯身问谢琴娘:“你知道编瞎话也是要坐牢的吗?”说完站直,也不等谢琴娘回答,自己就说:“哎呀,忘了现在没有官府,不能判罪。不过自作孽不可活,我且等你们的下场。记住了,千万别自己作死,不然会很惨。”
谢琴娘听了老道的话,本能的感到害怕。但一想到女儿一脸的气恨和她当时凄惨的模样,就又从心里确定这件事与崔家有关,就是她想的那样。于是她也不哭了,站起来,问阿奶:
“你的大儿二儿三儿今日都在家,哪都没去?”
阿奶想了想,不知道谢琴娘想要干嘛,不过她还是答道:“大儿和三儿今日到这家,一直也没出门。二儿今早赶羊出门去了,想顺便砍些木料回来。怎么地,是我儿子干了什么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情?”
“哼,这就对了,是你那二儿对我女儿见色起义,想要意图不轨,不过我女儿聪明,逃开了。谁知道啊···”说到这里,谢琴娘又哭上了。“你儿子想害我女儿,结果没得逞。你那个孙女却冷血无情,不仅见了我女儿受伤不救,还不让陆公子把我女儿抱回去。”
这是什么回事,怎么就扯上木秀的二叔了呢?若事情真像谢琴娘说的那样,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跟着谢琴娘从西南山那边过来的人们不淡定了,谁家没个女儿呢。要真有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存在,可不能放任他伤人。
不过崔家这边的族人就淡定了,因为他们知道木秀二叔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阿奶听了谢琴娘说的话,她也不着急了,似笑非笑的对谢琴娘说:“你说我二儿对你女儿见色起义是吧,你看看我这儿媳长得怎么样?”
说完,将立在一边的秦姑娘,二叔的未婚妻拉出来,让众人看清楚她的容貌。等看清楚秦姑娘那张脸,所有的人都没声了。因为秦姑娘的相貌,那是三个谢琴也比不上的。还不说秦姑娘本就长得比谢琴高挑丰腴。
只不过秦姑娘平时低调,每日除了去赵家做些手头工作,就甚少露面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秦家的姑娘是那么一副模样。
谢琴娘这时确实被阿奶的做法噎住了,不过她很快就又想到了另一层,因此不无讽刺的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副模样惹出来的祸呀,我想秦姑娘在赵家干了那么长时间,赵公子对她应是非常怜惜的吧。”
哼,长得再好,那也是给你儿子头上带绿帽子。谢琴娘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自以为抓到了崔家的把柄,定能让崔家丢尽了颜面,从此给女儿出了口恶气。
就在谢琴娘昂头得意的时候,陆城怒了。她上前俯视谢琴娘,一副凶狠的模样斥道:“我家公子也是你这样的奴才能说的,你别忘了你们全家是什么身份,又是谁将你们带到这里来的。真是愚蠢的狗奴才。”
“陆城”,陆城才说完,才带人从东南坳回来的赵逸辰就叫住了他。赵逸辰对跟着自己回来的谢家家长谢放(谢琴爹)说道:“谢放,才几年不见,你家的人就认不得主子了。今日更是在人前直言主子的是非,你说说要怎么处置好?”赵逸辰声音冷冷的,显然是气极了。他也不让谢放回话,直接问陆城:“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谢放无言以对,他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加上刚刚谢琴娘确实是说了赵逸辰的是非。所以他只能拉了谢琴娘和大儿大儿媳妇,在赵逸辰面前磕头认错。他们的赵逸辰的家奴,这件事或许在他们搬到这个谷里,家人就忽略了吧。
陆城并不看谢放几人,恭立在赵逸辰身旁,将遇见谢琴之后的一切三言两语交代得清清楚楚。只是没说谢琴后来是怎样变成那样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毕竟谢琴当时只是摔了一跤,没受什么伤,完全能自己回家。至于谢琴娘闹的这一出,更是没有人知道了。
老道在一旁听完,补充道:“当时我去了崔姑娘说发现蛇的地方查了一遍,蛇没抓到,倒是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而且谢家那只小狗是被人为弄伤的,手段相当残忍。就是木秀手上那一只,大家可以上前看看。”
谢琴娘听到这,本能的心里一惊,害怕油然而生,难道是她想错了。真要是她错了,那么他们一家就没有活路了。
木秀听老道让人看狗,就把小狗放下,小狗下到地面,就围着木秀“呜呜”叫唤,用嘴叼着木秀的裤脚不放。虽然之前让戚翊的小学徒给小狗处理了伤口,但有不少伤处仍在冒血,血肉外翻的样子很是惊悚。
木秀见小狗泪汪汪的眼睛心有不忍,复又把它抱了起来,对大家说道:“当时我和陆叔叔返回去拿自行车的时候,谢琴姑姑正在掐小狗的脖子。后来我们出现了,谢琴姑姑才放的手,小狗掉地上很久都爬不起来咧。”
一听木秀的话,本就害怕得有点崩溃的谢琴娘突然疯狂了,她不顾一切的向木秀扑过去,嘴里嘶喊着:“小贱人,你敢胡说,看我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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