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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诚去到江容的庄子,济兰警告他不要在江容的面前与佟佳氏拉拉扯扯,不要惹江容不高兴,也绝对不准提到丽敏的事,不然,后果自负。
仁诚笑着说,“我没蠢到那个程度,我自己的亲孙女,几天时间而已,怎么也得忍让着的。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济兰说,“那明天上午让江禄带你四处看看,地里有啥不对劲的,你吱一声,我回头让江禄带人再改。到吃喜酒的时间同我额娘一起去,我同江容一起要早去接新娘子。”
仁诚心里很高兴,面上淡淡的说好。
江氏这晚上同江容住在一起,江容让次日江氏紧跟着仁诚,啥事多看着点,已经让仁义收集着好东西,要准备给济兰做聘礼。济兰对江氏与仁诚的要求是老实呆着,不要让他丢人。
次日上午,济兰与江容都穿戴整齐出门了,江禄带着江氏与仁诚一起慢慢的看着庄子。
江氏同仁诚讲,江容与济兰已经让仁义帮着收集好东西准备做聘礼了。
仁诚大为高兴又很心酸,明明是自己的儿子。
江氏又说,江容让仁诚与江氏老实呆着,不要给济兰丢人。
仁诚怒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怎么就讲我怎么给他丢人了。”
江氏据理力争,“济兰要成亲,时时刻刻可以。你就是给他丢人了,儿子现在有头有脸,要是还在采育里住着,新娘子进门,问于佟佳氏,问起她儿子媳妇是哪个,你让济兰怎么做人。”江氏虽然胆小,但是与济兰搬出去住了这么久,平时一直是丫头与下人们侍候着,加上还有两个孙女可以依靠,虽然仁诚老头积威犹在,但是为了自己小儿子的婚事,自然是暴起奋争。
江禄带着两个小厮不远不近的跟着。
仁诚看着江禄那防范性的样子更加生气,但也只好生生闷气。接着往着走,成片全是向日葵,问江禄这是什么,说是向日葵,又问能不能当饭吃,江禄说不能,问能不能纺纱织布做衣服,江禄也说不能,问究意是什么的,江禄说是种了开花好看的。
仁诚吹胡子瞪眼睛的说,“真是小孩子心性,这不能吃不能穿的种来顶什么用。”
江氏很生气,心里埋怨着济兰让这仁诚过来,这话要是让江容听见了肯定添堵,立刻驳回道,“孩子们自己挣的辛苦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这是江容置的园子,又没花老爷您一个大子儿,你也管得太多了。”
仁诚低下调门,“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女,看他们做得不对,难道不能讲一下。你看到他们不对,也很应该讲一下。”
这逻辑江氏实在是无法驳倒,但江氏按着江容平时说的话驳道,“他们辛苦赚钱,当然要高高兴兴的花出去了。赚了钱不花,那不是比长工还苦。长工赚了钱还知道买衣服和花给媳妇儿女呢。只有你才大方,赚的钱给别人花,不管自己的老婆儿女吃坏穿好。”
仁诚气得发抖,厉声说,“你就这样同我说话的。这些混账话是哪个教你的?是济兰还是江容。”
江氏有些怕,不过眼角余光看到江禄几人,就硬着头皮讲,“哪个都这样说,难道不是么?孩子们看到的就是你和那佟佳氏是一家子,他们吃的好穿的好,只有我和济兰寄人篱下低声下气过日子,还有乌尔登一家省吃俭用。现在孩子们自己挣的家业,还被你说三道四。难怪江容说让我们把钱都藏好点,就怕有人起坏心夺走。原来说的就是你,你要是敢对我的孩子们再起坏心眼,我拼着被衙门的板子打死,也去告你有妻重娶,让你和佟佳氏一家子没得好过。”妻告夫,衙门二话不讲,是二三十个大板子打了再讲的。
居然学会了威胁。仁诚气得牙直痒痒。
同老实人讲道理是很难讲的,他们只认死理,都是一条筋。用事实说服是最好的。可是,仁诚找不到事实论据来支持自己。于是只好沉默了,听着江氏唠叨的把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讲了一遍又一遍。
不提这老两口在阳光下的葵园漫步,当然,此时向日葵未开,目前长的全是绿叶,没得金黄色的花做背景。江容与济兰同着新郎官金平骑马去迎亲,一样带了不少红包与铜钱,反正是金平的钱。昨日一切顺利,没送到刁难,金平很满意这种情况,但求今日也能顺利的娶回新娘子就大功告成,再也不怕岳父家刁难了,于是依然准备了大量红包准备用钱买路。
张老爷在顺天府衙门做事,张大爷在御史台做事,张二爷是张大爷托人情安排在礼部做事。张大爷与张二爷都年近四十,岁数相差不远,都当这最小的妹子做女儿一般的娇养,一心想着为她挑个年少英俊的官员做夫婿。哪曾想到被一个旗人无业混混给骗走了。张老爷觉得金平家家底殷实,金平对小女儿百依百顺,倒是无所谓。最反对的就是张大爷与张二爷兄弟二人,觉得男人不能靠自己一双手养活妻儿,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但事到如今,张大张二兄弟二人也无力再反对,都憋着一口气,要好好难为下这小子。
一路都有喜娘与全福太太圆场,加上红包一路递下来,倒也顺利,到了新娘子门口,张大张二兄弟二人一直拦着要催妆词。
可怜金平字也不识得多少,拿着书在旁边的人提示下嗑嗑巴巴的念着,差不多念了大半个时辰,江容偷了多次懒歇过了。
六月二十六日,此时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本应该黄昏时迎亲,但是两家相隔甚远,张老爷一定坚持张小姐在正日子这天出门,不肯提前一天借屋打下处,而为了赶到子初前行礼,避免张小姐坐帐一整日,于是迎亲时间提前了。当然,金平已经多给过所有吹喜手以及仪仗人员银子,要求他们回程时一路狂奔,尽赶时间。
此时晌午刚过,太阳暴烈,加上心情紧张,金平混身汗如雨下,早就把衣服湿个从里到外,湿了干,干了又湿。
江容看到周围旁观的人中也有那个巡城小御史陈家明,旁边的人有的兴灾乐祸说这混小子活该,也有的人同情金平。
江容与济兰不停的往同情的人手中塞红包,往周围撒铜钱。
可能是觉得折腾够了,也许是张小姐心疼金平,也许是张老爷心疼女婿,总之,张大爷把新娘子抱上了花轿。
迎娶仪式浩浩荡荡,用了全套执事,开道执事,九对锣,九对锁呐,接着是八只大喜鼓,牛角泡子灯四对,间有左佩弓右带箭的乘马箭手十人,筛镜,座伞,成对的跟着,各种旗帜,肃静回避牌、对扇,成对的金灯以及金瓜、钺斧,一路朝天旌旗飘舞。
江容和济兰骑马在后面,看着新郎官金平骑着马在新娘子坐的红呢八抬大轿旁边,时不时傻笑。
济兰低声对江容说,“看他那傻样,知道的说是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傻子呢。”
江容哈哈大笑,“你到时也差不多吧。”
济兰说,“我到时就不能亲迎了,得呆在家里,不然家里会闹翻天的。他身上现在全臭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新郎官的衣服换的。”
江容说,“按说应该有吧。不过臭的是他自己吧,咱们隔远点。”
江容又问,“不过还是得换衣服吧,不然闹洞房时岂不臭死了。”
济兰说,“汉人才闹,咱们旗人没有,新房在结婚当天和以后的几天内都是禁止进入的。拜了堂仪式完了新娘子就去坐着,咱们就喝酒好了。对了,呆会回去,你跟着老太太坐着,有你在,谅那佟佳氏不敢在金平的婚礼上惹事。”
江容大笑,“那万一她闹事呢?”
济兰说,“她闹事关我屁事,是她闹哇,闹的是金平的婚礼啊。金平的姐姐妹妹们会把她的脸抓成大花猫。”
仁诚这天打牌也坚持带着江氏在一起,一直假装没看佟佳氏哀怨的目光。后来还是旁边打牌的人受不了,频频出错输钱,一怒之下同主家讲了,金平的姐姐妹妹们把佟佳氏请去做事,几个老头子们才能清清净净的打牌,在正常情况下厮杀。
新娘子接回家已经是天黑了,金平心疼有了身孕的老婆,不肯多折腾,反正已经在自己家里了,老丈人与大小舅子也看不到,于是一切仪式象倒片一样超快速进行。仪式完以后,早就准备好马车的济兰带着仁诚江氏江容光速退场。
佟佳氏追过来马车边上,仁诚还没来得及说话。
江容就懒洋洋的说,“有什么话你快点讲完,我好困了。“
仁诚忙问佟佳氏家里还好不好。
佟佳氏含泪说好。
济兰问,“那是不是金平家怠慢了你?”
佟佳氏绝不能应下这个,只好摇头。
江容怒了,“你家里什么都好,人家办喜酒的主家又没怠慢你,你哭丧着脸抹着眼泪干什么?还挡着马车干什么,我很困哪。”
济兰马上骂车夫,“我们迎亲累了一天,狗也要爬不动了,还不快点赶车回去休息。”
车夫马上请佟佳氏让开。
仁诚不敢出声,生怕济兰把自己一脚踢下马车。
佟佳氏无奈的看着马车远行。佟佳氏的女儿过来扶着佟佳氏回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