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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江容怀疑自己会把经书忘记一事,明心很轻松的说,“我就算再过三十年不讲经,也不会淡忘的。这些经书早已全都烙在我的血里了。正好快到准提菩萨圣诞,我要安排讲经祈福,你让周围的农人都来听。这十来天你就不要喊人做事了。”
明心又说,“我决定以后每年三四月时开法会讲经。讲经时你就不要喊人来做田里的事,让他们来听经吧。”
江容担心的问,“这个庙这么大,只有你一个和尚,你不要再招些和尚么?”庙里雇了几个老人做些清洁洒扫之类的,但和尚只有明心一枚。江容还是很佩服明心的,江容有一次在庙里吃饭,简直是无法下咽,明心是顿顿吃那个的啊。
明心无奈的说,“要真心向佛的才收,并且也得听三坛大戒传戒大会的讲经,通过才行。这些你不懂。不过你也不用懂,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江容确实不懂,说“你说得我都糊涂了,不就是问你为什么不增加点人手,难道你百年之后,这个庙空下来么?”
明心笑道,“佛渡有缘人,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还是快快活活的去玩吧。”
明心自信经过几年的经营与努力,周围的信众已经有很多了,已经完全不担心讲经会没有人来听了。虽然这些信众信的是自己,并非是佛法。明心一直是帮助周围的农人,周围的农人简直当明心做菩萨一样看待,明心在此处地位崇高。
专来往京城的小车马行是明心协助下开的,解决了几个稍上了年纪的车把式的饭碗问题,这条道不远,安全,跑着轻松,并且旱涝保收。
这让许多不爱种地的年轻人有信心跟着高十九赶车行商,反正老了也有饭碗,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上了年纪不能赶车后陷入不会种地没有收入的尴尬处境。
周围的农人都方便许多,地里的杂粮,以前只能喂猪的,现在全能变成钱,虽然江容的酒坊消化了不少杂粮,但最初时江容没有开酒坊,并且江容的酒坊不可能完全消化掉。还是拖了很多上京城卖掉的。
自庙建起来以后,在庙里念书的学子很多,周围农人的孩子全是在这里发蒙,现在十来岁的孩子们全都粗粗识字,也都能算账,比其父母还要口齿清楚灵活。
明心教周围的农人子弟算账,也让农人们精神状态方面改善不少,最少交多少瑶役税赋算得清清楚楚,没有因为不懂这些心头天天压块大石,以为自己被黑了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按规矩上交。保正也觉得省事许多,不用费口舌同人再讲许多。
庙时还时时施药,有些父母有事也会把小孩子寄放在庙里,给上小孩子的食用钱就成。
于是乡邻若是有争执了,直接去找保正与庙里调解。周围都不再有游手好闲的混混,大家都改邪归正了,要么去种地,要么去油坊做事,要么去酒坊做事,要么去高十九的车马行。
江容收果子与杂粮酿酒,于是大家都去种果树卖果子,在果树下套种,种草种菜养鸡养猪,等长成了就卖给江容的烧腊坊加工,基本上每家都有人在江容的作坊做小管事,从左手给到右手总得避嫌,于是交易都是在庙旁边自发形成的一个小市场进行的,感觉在那里交易就理直气壮心安理得。有时农人忙,就会寄存在庙里,江容的作坊收购后明心转交钱过去。
庙建立起来不过五年,但是这个庙已经成了方圆数十里的活动中心了。
既然明心不需要自己帮手,那就高高兴兴的去玩吧。江容带着格图肯踏马看花,周围的每个角落都走遍了。夷齐庙,孤竹庙也都一起去看过了,周围的山也去爬过了。
后来感觉没地方去了,江容就带格图肯去榨油坊去玩。
在油坊看到巨大的石磨时格图肯都惊呆了,然后很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江容不以为然的说没啥,头次看到的人都会发呆的。
目前米铺卖油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加上在春节最冷的一两个月有停工,于是油坊全力运作着。格图肯每个工序都仔细的问,油坊的工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江容于是促狭的问格图肯,“你是不是打算也去开个油坊,好抢我们家的生意。”
格图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江容又好心的提醒,“那样得规模大点才赚钱,你得先屯一大堆大豆花生菜籽啥的准备着,榨的油得有地方销。都准备好了才能开油坊。小油坊开一天的不开一天,不要说赚钱了,连工人都养不活的。”
格图肯急急忙忙讨好的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开油坊的。我们有好多个庄子的,都种大豆给你榨油好不好?”
江容只要欺负人,就心情大好。
于是带格图肯走遍了所有的作坊,每家作坊管事们家里种的啥,日子过得好不好,都象征性的问一下,答案令江容很满意。
油坊的人的家里都是种果树,底下套种油菜花生大豆之类的。
豆腐坊的人就不用说了,种的全是大豆花生绿豆之类的。
酒坊的人家里就是套种杂粮。
烧腊坊的人就是套种草与菜,养猪养鸡养鸭。
这样如果是大旱,江容也不用担心自己旗下作坊管事们的生活了,基本上种的全是不怕干旱的作物。于是江容自己的作坊会继续有稳定的利润产生,不会担心手下工人会活不下去,一个坚定稳固的大后方是很重要的。如果大旱,米铺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没米卖就卖油卖酒卖腊肉。反正自己的酒也是杂粮与果子酿的,不会被朝廷禁。
心情好了,就没有再故意欺负格图肯。
格图肯这几日过得神清气爽,在地里随便见着一个人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八卦一大堆趣事,吃的菜也颇有意思,每天中午在作坊吃饭,都吃得开开心心,基本上是按江容的要求有肉吃有青菜吃有炒菜吃有大米饭吃有汤喝。豆渣饼,花生渣饼,菜糊饼,这些,他都很钟意吃。并且这边也不太会碰到什么危险,每天出去只带两个亲信的侍卫,感觉透气多了。
每天晚上回去吃饭时,格图肯就同将军夫人讲中午吃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各个作坊用什么材料,都是什么时候种的,要什么样的地好种,说回京城了就要一个庄子自己种地,都种些什么,一开始产出的就送到婶婶的饭桌上吃。
格图肯虽然被将军夫人所抚养,将军也愿意过继自己兄长的儿子,但是宗室,能不能过继与爵位承袭有关系,不是当事人愿意不愿意的事,得看皇帝的恩典。于是格图肯虽得将军夫人疼爱娇纵,却也只能喊将军夫人做婶婶。
来到这乡下,格图肯觉得种地也很好,也可以过得很好,不用时时提心吊胆担心些什么,反正如果格图肯申请一个庄子的话,应该是能够要得到的,心里安定了,于是心胸就开朗了。
将军夫人看到格图肯开心真是又心酸又欣慰,将军夫人没有生育,格图肯是她从一个病病歪歪的孩子就开始带的,带到这么大多不容易啊。将军夫人也不指望格图肯有多上进,只要他健康开心的活着就好。这孩子从小身子不好,不爱说话,性格拗,不开心不快活,不喜欢同其他宗室子弟一起玩,不肯上宗学。这阵子这孩子天天开开心心的,多不容易啊。
爱屋及乌,这里令格图肯开心,将军夫人就喜欢这里了。
将军夫人觉得这周围的农人们日子过得不错,可以做工,地里的收成也不错,直接可以去卖,没有老鼠糟蹋,交租直接交银子或是铜钱,见到地主们讲话腰杆也是直的,地主们同佃农讲话也是和气的很。
这里地主与农民相处还算融洽。
随便一个乡间小孩子就识字会算账,看着他们一伙人是觉得有趣,大大方方的看着,不象其他地方的那样缩头缩脑。乡绅们都是衣冠楚楚的,比其他地方的乡绅们更和气,更受人尊敬。
其实中国大多数乡绅基本上也是辛苦种地勤俭节约的典范来着。象那种动不动就拉佃农的女人们进自己房里的事,根本是不太可能的,大把可心可意的美人可以买,何必去找种地的黑里拉矶加粗不拉矶的女人。只有佃农一直抗租不交,气急了才会拉个人去抵债,可是一个做农活的女人能抵几个铜钱呢?乡绅们无疑会选择收齐地租,大家好声好气的相处。
大家的生活都很美满,于是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明心讲经得到众人的追捧,讲经场面极为热烈,听得懂,听不懂的人都去听。当然,大部分人都听得懂,听不懂的是不懂事的孩童。
将军夫人带着一众侍女侍卫听得很入迷。
明心讲经深入浅出,他虽然年轻,却也是出自名寺,自幼在恒印身边教养长大,耳熏目染,见识自然不凡。
在将军夫人看来,明心讲经不比京城的那些大寺庙的僧人差。因他年轻,博览群书,思想更为活跃些,加上明心这几年时时接近的是农人,语言自然是浅白易懂,举例就是身边的事,自然更为有趣,。
每天晚上还有皮影戏草头班子唱戏,闹闹哄哄的,附近的农人都来看。将军夫人一众看得入迷,很少有机会看到乡间草头班子的戏,难免觉得新鲜有趣。
时时有还有本地乡坤家的少爷过去时时探望,问这些侍女们过得惯不惯,有几个富家英俊儿郎,说的甜言蜜语令人心慌慌。当然这些都瞒着将军夫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