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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败如山倒,同盟军方面莫名其妙地赢了一场胜仗,而帝国军却是一败涂地,自尊心也受到严重的打击。凯萨琳格率领败战之师口到帝都奥丁,在那里等他的是一场军事审判。
凯萨琳格被指控驭军无术,不能在危及之时安抚慌乱的士兵才会导致战争的失败。当然、士兵漠视军令擅自开枪,甚至一开战就四处逃窜,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凯萨琳格自然难辞其咎。审判期间他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做任何申辩。幸好这时候皇帝佛瑞德李希四世久病初愈,大赦天下,所以他仅受到降级并强制退役的处分。但尽管如此,凯萨琳格的一世英名从此下无法抹灭的污点。
吉尔菲艾斯并不认为眼前的老绅士真的如外传的那么懦弱、无能。不过现实社会中,公私场台判若两人的例子倒也屡见不鲜。比方说,战场上嗜杀成性的指挥官,在家里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父亲。道貌岸然的学者,私底下却喜欢上街召妓等等。纵使吉尔菲艾斯对老绅士的私人印象颇有好感,但也不能把他工作上的无能表现一笔勾销。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几名警官这才赶来询问案情。就在吉尔菲艾斯准备离去时,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酒意的声音,半开玩笑地说:
“红头发的年轻人你真是了得!早知道我就在你身上下注一千马克!”
真是可惜啊!吉尔菲艾斯原本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大概是感染了休闲胜地的愉快气氛,吉尔菲艾斯觉得心情仿佛轻松了不少。
在警官办公室稍作等待之后,一名年纪较长的警官才进来跟他打招呼,并示意其他警员离开。
“您就是吉尔菲艾斯中校吧?真是辛苦您了。我是本地的保安官霍夫曼于长。”
警长和中校究竟谁的职位高,达吉尔菲艾斯自己也不清楚。虽然在官僚体系里,官阶和俸禄都有严密的序列,但是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有自己的三倍大的老前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感觉倒是蛮沉重的。在警长的劝诱下,吉尔菲艾斯坐在房间里那组毫无个性和美感可言的沙发。
“多谢您在警力尚未赶到之前即时出面救人,真是感激不尽。”
“哪里,我只是刚好人在现场而已。”
“就算是巧台,还是要谢谢您。对了,关于那个男人我们从他的唾液化验出药物反应了。”
“药物反应?”
“是的,药物反应。”
霍夫曼警长沉重地点点头。
“那是十五年来,一直在军队里还有边境地区流通的禁药‘赛奥基辛’。那个男的就是受了赛贝基辛的控制失去了理性,才会攻击凯萨琳格男爵阁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不是调查上的秘密吗?”
“呢、是这样的”
警长粗短的手指握了援头上所剩无几的银发,满面红光的脸上露出困惑的颜色。
“因为只要和军人有所牵连的犯罪,我们各方实在不好办事,偏偏那名男子是个现役军人。而且他周围就是个大毒窟,所以”
“你的意思是,军队中有贩卖毒品的组织?”
霍夫曼各长煞有介事地区了眨眼。
“是的。因为从毒品的制造、精炼、到贩卖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背后必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由于贩毒关系着许多人的共同利益,所以他们的口风非常紧。”
警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连串的举动在吉尔菲艾斯看来,似乎带有几分演技在内。
“若是照军方那一套的话,整个案子就更难办了。以我们警察的立场来说,若非事态严重,否则是不会主动要求军方的协助。而且他们也曾说过,军方的事交给军方处理就行了。”
红发青年微微地叠起眉头。警长的难处,他倒是颇能体会。
“说来说去,你是要我帮你们调查贩毒组织暧?”
“哈哈、您真是个聪明人”
警长像个顽童似地笑着。
“警长,我是来渡假的。我这个人难得休假,所以希望把公事通通摆在一边,让自己好好放松几天。”
“我知道跟您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太不近情理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揪出幕后的犯罪集团,我也只有厚着脸皮请您帮忙了。”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当然有。不过我希望您能暂时保留这个权力,答应我们的不情之请。这是将贩毒组织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呀,因为他们的幕后老大已经来到克罗伊奈赫见了。”
红发青年倒着头,讶异地问:
“你的口气这么肯定,难道警方已经知道毒枭的身份了?”
“这个文本来我们也是一筹莫展,不过我们收到了密报,应该错不了。”
书长向前挪了一下身体,轻声谨慎地说:
“其实我们也很伤脑筋,不晓得告密者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万一我们听信了他的话,将警力集中到克罗伊奈赫皿,其他地方的警力必定会变得薄弱,那罪犯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吗”
霍夫曼警长把手伸向键盘。科短的五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跃动着。不一会见,桌上的麦克风传出电脑合成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不过却很明确地道出贩卖赛贝基辛的幕后毒枭已经抵达克罗伊奈赫皿的讯息。
“这样你就相信啦?”
“老实说吧,目前我们除了相信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警长的回答沉重而坦率。
“您也知道,赛贝基辛不是天然产物,而是在工厂合成精炼的毒品。这种药物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提供神经中枢极度的快感,可是毒性极强。不但会引起重度幻觉,而且听我说了这么多,倒不如先让您看看这个吧。”
呈现在吉尔菲艾斯眼前的不是立体的影像,而是一张旧照片。不过他很快就理解各长的顾虑。相片的画面是一个有两个头、六根指头的死婴。虽然吉尔菲艾斯投身军旅的这四年从不曾在战场上退却过,但是眼前的照片却令他感到胃部一阵图搅。
“这个婴儿的父母都是赛贝基辛的中毒患者。父亲是在军队染上毒病的,后来又把习惯带回家里。到最后孩子的母亲自杀,父亲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对于人类某些患味的行为,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哪,就像是用道德的面粉和欲望的水所做成的面包。面粉太多,面团会变得又于又硬,水份过多又不容易作出形状。像我们这颗小小的卫星所扮演的功能,就像是给干硬的面粉加水一样,游客们爱怎么赌博、闹事都无所谓,唯独就是不能吸毒。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不会通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