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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上官琦带了天木、金元道、左右二童和穷家帮中的五英,施展轻身功夫,兼程赶路。
这些人中,各有一身绝世武功。五英虽然轻功稍差,难以和这些人并驾奔驰,但这五人长力惊人,始终能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
上官琦对那囚人竹林特别留心,是以记忆还十分清楚。他想趁那滚龙王受挫回府、检点伤亡、尚未重作部署之前,赶到那囚人竹林。
他不但有心释放那囚禁之人,使滚龙王耳目受愚,并且还有着另一种豪雄思想。在那里,他见到了传技于己的老人。他想,师父潜身于那囚人的木屋之中,定然必有作用,也许,他能仗师父早作的安排和大力相助,趁着滚龙王初受大挫、元气未复之际,一举生擒滚龙王,大破滚龙王府,以酬穷家帮主相救之情。
这是千秋百世的大功业,也是上官琦唯一的心愿。这功业一旦完成之后,他将告别江湖,埋名隐姓,去度那凄凉岁月。
他已感觉自己己然深爱连雪娇,那美丽的情影,柔媚的言笑,和那股手握兵符、豪强凌云的性格,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她是个具有坚强和柔弱两种性格的女人,温柔时有如一池春水,坚强时却是那样刚毅不屈。
袁孝,像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柄残酷的慧剑,生生地斩断了两人的情意。他劝说过,要她去爱护袁孝,她也说明过要嫁袁孝为妻。
那夜间湖上小舟中巧合铸下的错,像一团火烧着上官琦的心。他没有问过连雪娇,连雪娇也没有解释过,这象征着一件事:连雪娇己决心下嫁袁孝。
上官琦认定了事情已经是铁案如山,自不愿混迹在两人之间。
他心有所念,行速大减,五英已然齐齐赶了上来。
突然,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号角,划破了荒野的岑寂,也惊破了上官琦痛苦的幻想。
金元道四外打量了一阵,道:“那人藏在一棵大树上,可要把他收拾了?”
他被滚龙王囚禁毒室之中,守护门户,一住数十年,滚龙王为了要他保持功力以拒那攻人毒室的强敌,用天蚕丝索穿过他们的琵琶骨,却未让他们服用毒药。但那数十年的囚禁生活,暗无天日,有如枯井之水,虽生犹死。自得上官琦救出毒室,重见天日,辽阔的原野,繁盛的草树,恰似枯木逢春,灵智尽复。
上官琦抬头看去,果见十余丈外有一棵高大的松树,点头说道:“你去收拾他,但要下手毒辣,最好是一击致命,不要让他有第二度传出警讯的时间。”
金元道应了一声,绕奔向大树而去。
上官琦流目四顾一阵,瞧不出那囚人的竹林何在,低声对左右二童说道:“两位可记得那夜咱们进去的竹林子么?”
左右二童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可是找那囚人的木屋?”
上官琦道:“正是。”
左右二童相互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说道:“我等也记不得了。”
上官琦自言自语他说道:“那地方是一片竹林,木屋就在那竹子环绕之中。”
原来上官琦对那竹林方位记得十分清楚,但这一阵时间,他一心想着连雪娇和袁孝之事,信步而奔,迷失方向,竟然再也瞧不出那竹林的方位何在。
他忽然想到了唐璇告诉过他的几句话:古往今来的大英雄,最是寂寞的。当时,他还未曾体会到这句话的要旨,这片刻,恍然大悟,原来成大业、立大功的英雄,随时随地都不能分心旁骛,稍一有误,不知要害了多少人丢掉性命!
想到了感慨之处,不禁长长一叹。
左右二童道:“上官兄不用苦恼,我兄弟捉一个滚龙王的属下,严刑迫逼,难道还怕他不讲么?”
上官琦正待答话,忽听天木大师说:“咱们快躲入草丛之中。”
群豪听得他呼喝之言,也未及抬头去看,人已隐入了草丛之中。
上官琦抬头看去,只见遥远的原野上奔驰来几匹快马,心下好生佩服,暗道:“那快马还在数里之外,这老和尚就能觉到,莫非他练有天视地听之术不成?”
左右二童突然疾快地爬行过来,道:“我们兄弟去捉他一个回来如何?”
上官琦道:“行动要小心一点。”
左右二童应了一声,分开长草,移出数十丈之外,免得一击不中时被人发觉了所在。
大约有一盏茶工夫之久,四五个骑马的黑衣人到了左右二童的停身之处。
左童张方微微抬头一看,对方有五人之多,心中忽动杀机,低声对右童说道:“咱们拔出兵刃,配合右手施袭,左手点他们其中一人穴道,右手长剑刺向另一个人,也许,咱们可以一举之间,收拾了这五个人。”
忖思之间,五匹快马已到了左右二童隐身的草丛旁边。
左右二童突然一跃而出,联袂飞起,悬空下击,长剑指向了较远的黑衣人,右手却点向一个相距较近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乃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他们之中或有武功高过左右二童的人,但他们终年在药力控制之下,人已逐渐地麻痹,动作痴呆,反应迟钝异常。左右二童这淬然施袭,竟然大奏奇功,两个中剑落马,两个被点中穴道。
还余下一个黑衣卫队,突然一带马头,准备逃走。
左童张方那还容他走开,右手一振,连人带剑地直飞过去,人还未到,剑风己斜里刺去。
这时,那仅余下的黑衣卫队已亮出兵刃,和张方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恶战。
他手中一柄单刀,竟然施得呼呼风生。
张方心中大急,暗道:“我这和他一战,岂不要暴露出了我等隐身之处?”剑势一紧,攻势更是强烈,但那黑衣人手中的单刀竟然从容应付。
上官琦低声对天木大师和五英说道:“几位好好地隐在此处休息,我去助他一臂,早些把那人除去。”
说着话,人已掩袭过去。出了草丛,沉声说道:“张方请退开一步,看兄弟取他性命。”
张方急攻两剑,全身而退。
上官琦突然大喝一声,刀凝一片金光,直罩了过去。
那黑衣人眼见刀光涌上来,一抡手中单刀,封住了门户。
上官琦手中惊魂金刀,本有削铁如泥之能,鲜血四面喷洒,那黑衣人连刀带人,被上官琦劈作两半。
张方飞起一脚,把那人尸体踢入了草丛之中。
那两个中剑之人尚未死去,但伤势很重,剑中要害,显是不能活了。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被药物控制,连肉体上的痛苦也是感觉不到的。”
张方道:“这两人已经难救,别让他受罪了。”右手疾出,点了两人死穴。
突闻一阵急促的号角之声传了过来。
上官琦一听那号角的方向,仍然是由大树上面传来,不禁心头大急,说道:“两位快把尸体掩起,带着两个活的,和天木大师等会在一起,免得分散实力,我去瞧瞧那金元道是否已经得手?”也不待左右二童回话,飞身一纵,直向大树扑去。相距那大树还有两三丈远,瞥见金元道如飞而来。
上官琦低声喝道:“金兄,可有什么变化么?”
金元道急急奔了过来,道:“一群黑衣卫队,不下数十人,分乘快马而来。”
上官琦道:“那树上的敌人呢?”
金元道道:“已被兄弟点了死穴。我本想逼问他那号角讯号,却不料不肯说出,眼看强敌涌来,只好点了他的死穴。”
上官琦道:“刚才那号角声是何人吹的?”
金元道道:“我!我虽然不知讯号,但忽发奇想,乱吹它一阵,或可收扰敌耳目之效,就抱起号角,一阵胡吹。”
上官琦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那涌来敌队有些什么反应?”
金元道笑道:“未料到被我胡打瞎撞,那队黑衣人听得我错乱的号角声,显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停了下来,群集一处,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上官琦道:“大约是他们听不出那号角讯号,群集研商,趁他们受惑之时,咱们得趁机会闯过。”
金元道道:“兄弟在那大树上看到了一片竹林。”
上官琦急急说道:“在什么方向?”
金元道道:“正东方向,不过要通过那一群黑衣卫队。”
上官琦暗一沉吟,道:“你看那一群黑衣人大约有多少?”
金元道道:“总在三四十以上。”
上官琦沉吟了一阵道:“这滚龙王不失为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在初受挫败之下,仍然能顾及到大局变化,毫无慌张失措之感。”
这时,天木大师、左右二童等等,都借那深草掩护,和上官琦会合一起。
天木大师道:“如以老衲之见,咱们不妨和那群黑衣卫队正面交手,伤他几个人后,再以最迅速方法离开此地,以扰乱那滚龙王耳目。”
上官琦心中一直念着那木屋中囚人之事,接口说道:“据我所知,滚龙王在一片竹林中囚禁了很多人,那些人又都是滚龙王心中畏惧的人,如能设法释放出那些被囚之人,滚龙王势必惊慌失措。”
天木大师道:“自以上官大侠的决定为宜。”
上官琦目光环扫四周群豪一眼,道:“在下之意,请天木大师带领五英和左右二童,击袭那群黑衣卫队,在下和金兄在激战中绕过,奔人那竹林中放人。”
天木大师道:“上官大侠只带金兄同行,实力未免太弱,万一在竹林中遇上狙击,岂不要误了大事?老衲之意,不妨多带一些助手。”
上官琦摇头说道:“我和金兄是以偷行放人为主,人手愈少愈好。大师等将是和强敌拼搏,自是要实力愈强愈好。”
左童张方忽然接口说道:“咱们在哪里相会?”
金元道道:“敌我混战,彼来此往,一湖一岗可能在一日内数度易主。在下之意,不宜硬行约定会面之处,以免授敌围攻之机。”
张方略一沉吟,随手在地上划出了几个记号,低声说道:“诸位可看清楚了么”微微一顿,目光扫掠群豪,接道:“这是我们穷家帮中的机密联络记号,几位牢牢记着。”
上官琦道:“记下了。我等要先走一步。”带着金元道绕过草丛而去。
天木大师回顾五英一眼道:“咱们得赶快接应他们。五位就请留在此地,布阵以待。老衲和左右二童两位,先冲他们一阵,引敌来此,五位再施袭击。这一战纵然不能把他们全数歼灭,亦将杀他们丢盔弃甲而逃。”
五英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就草丛中列成阵势。
这五人永远是保持着严肃的拒敌神态,对方来一骑一卒,他们也是郑重其事,不存丝毫轻敌之心;来千军万马,也毫无畏惧之情。
天木大师眼看五英阵势已好,突然长啸一声,手舞禅杖,急向那群黑衣卫队冲了过去。
左右二童右手横着长剑,左手握着一把匕首,紧随天木大师两侧而行。
双方逐渐地接近,彼此已可清晰看清对方的形貌。
天木大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停下脚步,说道:“这地方两侧草深,对我有利,不用再向前了。”
左右二童四下望了一眼,仗剑守在天木大师身侧。
出人意料的,那一群黑衣卫队也一样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冲进。
左童张方一皱眉头,道:“情势有些不对。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一向是见人就蜂拥而上,这次倒是有些例外了。”
天木大师道:“不错。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都为药物所迷,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这班人看上去却是大不相同,个个神清气朗,毫无服过迷药的神态。”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如果是滚龙王的属下,却未服用过迷药,倒是很难对付了。”
原来对方那群黑衣人,多达四五十个,天木大师深恐以左右二童和五英之力,难以稳操胜算,即令可以勉力支持,也是一场惨烈的恶战。
左右二童相互望了一眼,道:“大师压阵,我们兄弟去试他一阵。”
天木大师低声说道:“不可造次。杀死十敌,我折一人,亦是划算不来。如无必胜的把握,最好是不要轻举涉险。”
但见那黑衣人纷纷下马,布成了一座方阵。
天木大师心中更觉奇怪,暗道:“他们人数众多,正该以众凌寡,虽不躁进,亦该分头包围过来才对,何以不肯出攻,反而结阵自守,难道那滚龙王经过此次挫败之后,下令属下小心了不成?”忖思之间,瞥见三个黑衣人纵骑跃马而来。
左右二童精神一振,道:“咱们先把这三个人擒住再说。”
三人三骑距天木大师等一丈左右处,陡然停下来,六道眼神把天木和左右二童打量了一阵,道:“三位是哪一路的英雄?”
那天木大师破衲百结,勉可掩住身体,长发垂披,乱须绕颊,偏偏手中拿着一柄佛门中特有禅杖,非僧非俗,叫别人难测他究是何等身份。
天木大师望了三人良久,反问道:“诸位可是来自滚龙王府的黑衣卫队么?”
三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旬以上,那居中之人冷冷说道:“我等先问三位,三位尚未说明来历,岂有反问之理?”
左童张方怒道:“穷家帮左右二童,这位是”望着天木大师,却是不知如何介说。
三个大汉脸上泛现喜色,道:“欧阳帮主在么?”
左童张方愣了一愣,道:“诸位找欧阳帮主,有什么事?”
那居中的黑衣人似是三人之中的首领,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封书简,道:“在下受人指教,携此书面投欧阳帮主。”
张方道:“让在下先瞧瞧何人修的书简?”
那居中黑衣人疾快地缩回手去,说道:“此书必得面呈欧阳帮主。”
张方心下为难,暗暗忖道:“对方身份未明,如何能带他去见帮主,何况此时情势紧急,帮主是否已经撤走,也不得而知。”
只听那黑衣人接道:“我等确是奉高人指示而来,还望不要见疑才好。”
张方低声和右童商量了一阵,道:“兄弟张方,敝帮主礼贤下士,不论何人造访,都以大礼接待,只是此刻和那滚龙王摆阵相对,事务匆忙,此刻行踪难知”
那黑衣人一皱眉头,道:“那修书高人再三告诫我等,此信务必要面交欧阳帮主亲手拆阅。张兄请恕兄弟无礼,待我等见了那欧阳帮主时,再行奉呈。”一带马,转身而去。
三匹马去势奇快,眨眼已和那列阵待敌之人合在一起,匆匆起程而去。
张方望着那消失的骑影,茫然说道:“此事突如其来,实叫人揣测不透。”
右童李新接道:“大师见多识广,不知高见如何?”
天木大师道:“老衲观察所得,这班人似无伪诈。那滚龙王好险阴诈,疑心特重,决计不会把未服药物之人安排在黑衣卫队之中。”
张方叹道:“但事实来得太过突然,实叫人难作测断。唉!如是连姑娘在此,那就不难了然真相了。”
天木大师道:“连姑娘天纵奇才,自非我等能及。”
且说上官琦带着金元道鸳伏鹤行,借草丛掩护,绕过那群黑衣人,直向正东奔去。
行约两三里,景物忽然一变,放眼一片平原,已无草丛掩身。
金元道低声说道:“此地相距那滚龙王府不远,戒备当很森严,前行已无草丛掩护,只怕是难以隐藏行踪。”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事已至此,必得冒险一试。咱们如果急急赶奔,势必要引起滚龙王的暗桩注意,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昂然而行,或可瞒过他们耳目。”
金元道道:“在下也有此意。”
上官琦四外扫望一阵,突然长身而起,大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金兄请和在下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免得遇上伏击时应变不及。”
金元道道:“上官大侠一身系全局安危,岂可涉险?让在下代为开道。”
上官琦接道:“金兄断后接应我也是一样。”
金元道不敢再说,暗中运气戒备,和上官琦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
出人意外的,在这片辽阔的原野上,并未遇上施击的人,但却不时发现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似是在两人之前己有人经过此处,扫去了滚龙王伏桩。
上官琦加快脚步奔行,一口气行出了四五里路,发现了一片竹林。仔细看了四周形势,那竹林正是自己遇上师父的所在。但觉心中一阵激动,难以自制,大步冲了过去。
茂密的竹林环绕着一片空地,一座座的小木屋,仍然排列得整整齐齐。
上官琦轻轻吁一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低声对金元道道:“金兄,这小木屋乃是滚龙王囚人之处,平常戒备十分森严,但今日却是大大地出人意外。金兄请小心戒备。”大步向一座木屋行了过去,伸手去拉那木门。
只听金元道沉声喝道:“上官大侠,不可造次。”
上官琦缩回手道:“为什么?”
金元道道:“滚龙王善用百毒,这些木屋如是当真如上官大侠所言,是滚龙王囚人之地,平常又戒备森严,此刻突然撤除了戒备,只怕别有埋伏。上官大侠请用手中金刀试试,切莫动手触那木门。”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金兄之言甚是。”金刀一伸,挑开木门,人却借势闪到一侧。
但见那打开的木门,一阵来回荡动,缓缓停了下来。
上官琦低头望去,只见那木屋中仰卧着一人,闭着双目,似是睡着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金元道一跃而上,道:“上官大侠,这木屋中可有古怪么?”
上官琦道:“躺着一个人。”
金元道低头一看,道:“这人身上的衣服色彩还很鲜艳,似是刚被送入这木屋不久。”
上官琦金刀一挑,木屋应手碎去。
凝目望去,只见仰卧之人,年约四十上下,颚下留着短须,微微可闻鼻息。
金元道左手单刀一沉,刀锋触及那人前胸,冷冷说道:“阁下是死人,还是活人?如是死人,那也不在乎在下刺你一刀了;如是活人,那就快些睁开眼来,用不着这等装模作样。哼哼,滚龙王的把戏,在下看得多了!”
那仰卧大汉仍然闭着双目,僵直地躺着不动。
上官琦道:“我助他一臂之力。”伸手去扶那大汉肩头。
金元道道:“不能动。”
上官琦缩手,道:“为什么?”
金元道叹道:“滚龙王诡计多端,这人是真死、假死还难预料,咱们如是一不小心,难免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上官琦道:“如依金兄之意呢?”
金元道道:“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上官琦道:“如若是准此而行,咱们和滚龙王还有何不同呢?”
金元道呆了一呆,抱拳说道:“在下失言,多承上官大侠指教。”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金兄请把此人拖至太阳光下,咱们再打开这里所有的木屋。”
金元道哪里还敢多言?依言把那大汉拖至阳光之下,紧随上官琦身后而行。
上官琦金刀挥动,挑开了第二座木屋。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怪人蟋伏在那木屋之中。
金元道讶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想这古怪就在这木屋之中了。”金刀连挥,片刻间,连续挑了一十四座木屋。
金元道一一查看,发觉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一个血肉尽消、干皮包骨的怪状,奇怪的是这些人都还有一口气在。